永平公主一副根本不想听清容多说的样子,“我就是不喜欢我父皇和皇祖母看重你!”
清容尴尬一笑,解释道:“皇上与太后实在没有看重我,不过是把我当做乐子罢了。”
永平公主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姬曼妙的身姿,眼中流露出几丝狠厉,“乐子也不行,能让我父皇和皇祖母乐的人,也只有我。”永平公主说着,猛地一推清容的手臂,轻柔弄躲闪不及,直接将手边的一个盘子扫落在地。那盘子里乘着珍珠花生仁儿,在丝竹柔柔的乐声中,盘子落地的响声尤为剧烈,一下将乐声打断,便是太后与皇上也是惊得全都望了过来。
清容心知她没法解释,直接起身跪下来道:“小女不当心,惊了圣驾,请皇上、太后恕罪。”
宋昭笑眯眯的看向清容这处,阴阳怪气地说道:“当真是你不小心,还是公主不当心?”宋昭一开口,殿上越发寂静,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奉国夫人立时严肃的开口,道:“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蠢丫头!”她说着也起身跪地同太后、皇帝告罪道:“这丫头平日里瞧着是个伶俐的,可到底也没经过这等御赐燕饮的场合,倒不如让她退下去,咱们也都自在一些。”
太后忙倾身去拉了奉国夫人一把,道:“不当心罢了,哪里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值得你这么一跪的,快起快起。”
皇帝面上也颇为无奈,道:“既是如此,让她退下便是。”
尽管在这种场合被强制退席不是什么光荣有脸面的事儿,但在场众人,唯独清容地位最低,同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两个世界。
未免永平公主这灼灼恶意烧死她,清容乐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天色渐渐暗了,龙船在河中缓缓行驶,四面风凉,吹的人格外清爽舒服。梅蕊紧跟着清容,见她也不急着回去,便也陪着清容慢悠悠的晃去船尾。又担心她因着退席,大受打击,便赔笑安慰道:“夫人请姑娘退席,也是拍永平公主再难为姑娘您。咱们都是奴才,便是太后和皇上在看中,也没有同主子顶撞的道理,姑娘您可千万别介怀,自己同自己过不去。”
尽管清容对“都是奴才,没有跟主子顶撞的道理”很不齿,却不得不承认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便是点头道:“我若是连这个也不晓得,那便是白白辜负祖母为我这一跪了。”
梅蕊笑呵呵道:“姑娘可真是个省心的!”
两人走了一会儿,清容便觉出河上风凉,正欲回去,却瞧见不远处元珩正往她这边来。清容一见是他,便觉麻烦,转身就想从船尾绕过去。等过去时,却有御前的卫兵守着。清容便知道,那边是太后和皇上的居所,她是绝不能过去的。只得回身迎着元珩走过去。
元珩心明眼亮,将清容这举动瞧在眼里,他却也不回避,坦坦然然道:“夜里穿上风凉,你若是这会儿想散一散,让人拿件披风,省着再着了凉。”
元珩从小便是暖男一枚,清容印象里关于元珩的所有,都是笑眯眯的温和样子,经常出言帮她,提点她。清容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元珩,就算如今存心刻意避开,可听他说这番话心里还是暖暖的。尽管不说话,依旧温顺乖觉的点了点头。
“皇上只有永平公主这一个女儿,她是唯我独尊惯了的,自是难相处。她做弄你,也只有你吃亏的份儿,往后你若能避开,就尽量避开她罢。”元珩微微一笑,又提点她道:“平日里瞧着女孩子身体弱,坐船多数是要晕船不舒服的,你倒是适应的快。”
清容经他这么一提醒,立时心领神会,道:“刚刚还好,现下倒是很不舒服起来了。”
元珩笑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歇着吧,后日一早咱们便到扬州了。只怕明日没有宣召,也不能轻易下来的,因病躲个清闲极好。”
清容向着元珩报以格外温柔的笑意,这张英俊耐看的脸在夜里越发熠熠生辉,看的梅蕊都忍不住脸红。一边上楼一边感叹道:“元少爷对姑娘这般温柔体贴,也难怪永平公主要不痛快了。也难怪,元家少爷原本就是个对谁都好的人,谁若嫁给他……”
“咳咳……”
梅蕊听见极轻的咳嗽声,立时止了声,人也格外警惕起来,道:“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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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梅蕊八卦课堂开课了
宋昭笑嘻嘻的从阴影处晃出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世子爷。”梅蕊福了一福,恭恭敬敬的向着宋昭问了一声安。
“不必理会他,咱们尽管走咱们的,”清容正因着方才的事儿生气,直接拉了梅蕊上楼去。
宋昭向着梅蕊挥了挥手,紧跟在清容身后,“我若是你,就离元珩更远一点儿。”
“我同谁走得近,同谁走得远与你有什么相干!”
宋昭不介意清容的恶略态度,仍旧嬉皮笑脸的说道:“你若是想让永平公主别总找你的不是,你便应该与我走的近一些,再不然,我去同永平公主说你往后是要嫁给我的,她便也不会再这么磨着你了!”
清容听得宋昭这话,脸都绿了,梅蕊也是大惊失色,忙道:“世子爷,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的!”
宋昭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疾不徐道:“这话是你们姑娘亲自应了我的,字据还收在她那里呢,你只管去她屋子里搜一搜便是了!”
梅蕊立时看向清容,毕竟大梁在开化,也不兴姑娘家自己把自己许人的。清容狠狠踩了宋昭一脚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去同皇后娘娘告状!”话罢,立时提着裙摆咚咚跑向三楼。
浮翠正同袁妈妈拾寝具,又烧了热水。见清容慌慌张张的进了门,忙都上前问道:“姑娘这着急忙慌的跑什么,有人撵你不成?”
梅蕊跟着进来,关了门又将门拴上,才道:“姑娘,奴婢提醒您一句,别同宋世子走的太近,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浮翠自然知道世子爷因着假成亲的事儿正对清容纠缠不清,袁妈妈却是一脸的懵懵懂懂道:“咱们姑娘躲那克星还来不及,怎么会同他走的太近。”她说着,恍然大悟道:“姑娘碰见宋家世子爷了?”清容签假成亲协议那会儿袁妈妈正在沈家的洗衣房,自不知道这桩事儿,她上前左右将清容打量了一圈,边看边问道:“可有没有伤到哪儿?一碰见那活冤家,准没好事儿!”
清容忙道:“我好好的,哪儿都没伤着,妈妈去替我去外面等着祖母回来,我同祖母请过安再睡。”
袁妈妈立时应声,道:“这是应该的,我这就去外面瞧着。”
梅蕊看出清容故意将袁妈妈支走,也不说破,等袁妈妈出了门,她才问清容道:“姑娘,世子爷说的什么字据?”
清容没法儿,只得将自己落水后被宋昭所救,又是如何被三房太太折磨、赵姨娘泠容暗害,宋昭相救的事儿避重就轻的同梅蕊交代了,又把假成亲的事儿糊弄着变成宋昭趁人之危的要挟。
梅蕊这才松了一口气,感叹道:“阿弥陀佛,只要不是姑娘您同他私相授受便好。这宋家世子,是绝沾不得,与您名声无益,往后除了躲着永平公主,对他更是要退避三舍,便是躲洪水猛兽一般也不过分的!”
浮翠很有些不以为然,道:“何至于这么夸张,我瞧着世子爷是极好的人呀。”
梅蕊啐了一口道,“你才多大点儿的人,全被他那一副臭皮囊给骗了,那宋家世子最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浮翠见梅蕊说的是咬牙切齿,更加糊涂,毕竟她眼里的宋昭事事、处处都为自家主子着想,人么偶尔是荒唐混账了一点儿,可总体来说还是个好人。如今梅蕊怎么这样厌恶他呢?
“姐姐的年纪又比我大多少呢?”
梅蕊一笑,解释道:“你同姑娘没去过京城,自然不知道宋家世子的那些荒唐事。你当宋家世子如今二十三、四的年纪,满房的姬妾,怎的偏偏娶不上一个正房媳妇儿?”
浮翠忙好奇的问道:“为着什么?”
梅蕊便将宋昭自十六岁之后的婚恋史悉数说了一遍。
依她所言,同宋昭谈婚论嫁的倒霉蛋儿共有四人。
头一个是鲁国公家的嫡女,样貌、才情一等一,两家又是门当户对,男才女貌简直不能更般配。结果,就在婚事要成的时候,宋昭直接去了鲁国公家,对着鲁国公吐槽她家女儿如何霸道悍妇,闹得鲁国公没脸,硬生生把婚事给搅和了,还让两家结了梁子、断了来往。鲁国公家的姑娘一直背着个悍妇的名声,婚事很是艰难,直到十八岁才下嫁。可以说是生生被宋昭误了终身。
这第二桩,是新安侯家的嫡女,虽说长相平平,却是个性格温顺的。谁知宋昭在宫中筵席上人家姑娘貌若无盐,这样大的羞辱,新安侯哪儿还乐意把闺女嫁给他?听说那家姑娘自此后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再也没出过家门。据传闻,这位姑娘出嫁时到新郎掀盖头这一环节,三四个人硬按着,才终于让新郎倌儿把盖头给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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