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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曹暨吃过早饭来找云清, 昨日说好今日去找谢七郎的。秦萱听丫鬟说云清还没起床, 自己过来看看。
“让我再睡会儿。”顾云清晚上没好好睡,早上不想起, 被秦萱叫着, 滚来滚去,一本话本落了出来, 到了地上,因为看得多, 就是那一页。秦萱弯腰捡起话本, 看里面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顾云清再次被她亲娘给吼醒了:“你个混账东西,看得什么玩意儿?”
曹暨进来就是听见秦萱的吼声,站在门口见云清穿着白色的中衣, 被她亲娘拧着耳朵, 连连讨饶。
前世两人相依的时候,云清时时刻刻念着自家亲娘的好。从来不提她娘有多凶悍, 乃至在他心目中丈母娘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此刻倒是给他修正了一下记忆, 丈母娘脾气其实跟老侯爷挺像的。
云清看见曹暨过来, 立刻蹿到他身后。
曹暨挡住了秦萱的来势对云清说:“云清, 昨日说好了的, 今日去谢府拜访!你怎么还没准备好?”
顾云清立马接了曹暨的话茬说:“对啊!阿娘,我们说好的,要去找谢七哥!等我回来,您再揍我?留着晚上, 你到时候再打?”
说着蹿了进去穿衣衫,洗漱。
“你等着,回来我剥了你的皮!”秦萱对着净房里的云清叫。
云清一身绿色锦缎的圆领袍,细腰一掐,从里面走出来,对着秦萱说:“阿娘,你儿子我,俊不俊啊?”
秦萱没好气地骂:“滚!”
顾云清跟着曹暨出门,曹暨笑着摇头:“走,先去吃早饭。”
曹暨带着顾云清去摊子上吃了一碗汤饼,问她:“你又干什么混账事儿了?”
顾云清被他这么一问,陡然想起看了那本话本之后,做的那个梦,一下子脸热辣辣起来,不再抬头:“没啥,嘿嘿,没啥!”
虽然,顾云清低着头,可那耳朵边都偷偷地通红了起来。曹暨不禁想着这个混账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谢府门第巍峨,虽然世家自唐中开始走向衰落,唐末那位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黄大哥把世家砍了个稀巴烂,算是砸碎了世家的脊梁。不过作为陈留谢氏一脉,哪怕时至今日,谢家依旧有高傲的资本。
在门前递交了拜帖说是要见谢家七郎。门口的家仆,弯腰请了两人在一间小厅里等着,就是一个小小的等候厅室,里面的书画,那也是前代名家之作,曹暨仰头欣赏,云清伸手拿着盘子里的菓子。
谢七郎昨日接到圣旨,简直无法相信这等荒诞不经之事,皇帝竟然可以如此为所欲为,这是两家大臣的联姻,他说拆就拆,找了自己的父亲和祖父。
谢相自然不愿意,自家这个最疼爱的孙子,找了一个知书达理的贵女,结下秦晋之好,多好的一件事?
有史以来,几个尚公主的驸马有好结果的?被公主打杀的也不是没有。这是他们家最有才学的子孙,他怎么舍得被一桩这样的婚事给废了呢?
但是,最近为了顾奎的事情,朝堂上他也几次顶上去。若是这个时候,拒绝尚公主恐怕会引起皇帝的不满,到时候借口处置谢家。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处于两难的境地。
还只能咽下一口气,接下了赐婚的旨意,进宫谢恩。
对于这般的结果,谢七郎一时气结。谢相还嘱咐他,这个时候切不可跑去找王家三娘,如果他心里有王家姑娘,就不要为王家姑娘带来灭顶之灾。谢七郎追问之下,谢相只是皱着眉头,却未曾明说。
听说曹暨和顾云清来找谢七郎,谢七郎从榻上起来,一路走出来,一声:“曹兄,云清!”
顾云清看他一身家常穿的鸭蛋青的葛布袍子,丝毫不减他的风姿,这种人就是套块抹布在身上也好看。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要过去拉扯谢七郎,被曹暨一带,伸手给了她一块绢帕。云清拿了曹暨的帕子擦了擦,塞给曹暨。曹暨已经跨步往前走在她的前头。
谢彦带着两人一路往里,谢府古朴典雅,浑然大气,已经经历了岁月,却移步皆是景色,曹暨一路欣赏过来不禁暗叹,云清只能心里叫一声:“真他娘的舒服,却不知舒服在哪里。”。
两人跟着谢七郎进了书房,谢七郎让人去准备茶水,云清笑着说:“听闻哥哥大喜降临,弟弟特来贺喜!”
“好好说话!谢兄,别理她胡诌。”曹暨敲了一敲云清的脑袋。
谢七郎也知道这小子胡说八道,摇了摇头,三人坐下,谢七郎坐在茶壶边,从盒子里切下一块茶饼,在那里捣碎,低着头说:“这事实在让人头疼。”
“是!上巳节,蒙谢兄仗义执言,助了云清,她听说你的事情,为你抱屈,连夜找了我商量。我俩具是这个年纪的,来找你也不会引人注意。谢兄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只管开口。赴汤蹈火这一词,暨也是愿的。”曹暨表情真诚,话语真诚,倒是让谢七郎没有想到。
这个事情怎么帮都是会得罪皇家,他们之间的情义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他笑了笑:“贤弟的心意,彦心领了。只是此事却是十分难办。曹家和秦家在朝中也是艰难,实在不必蹚这浑水。”
“谢兄何必如此说?我二人,自问了几次,都觉得谢兄是值得我俩生死可交的朋友。”曹暨说道:“而且,有些话可能会污了谢兄这般清润之人的耳,暨却不得不说。”
“你既然说出可以生死相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管说来!”谢七郎说道。
曹暨问他:“按理清河公主,虽为公主之身,你也知道圣人对这个女儿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更何况她生母出身低微,去世多年,更没有外力。有什么本事能让圣人可以不顾两家已经订下秦晋之盟的前提下,来赐婚?”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谢七郎说道:“昨日与祖父商量,祖父看上去踟蹰万分,却并没有告知于我,但是祖父肯定有不能说之言!”
“想来谢相不想让那些污秽之事,入兄之耳吧?”曹暨对谢彦说。
“污秽之事?”
“那日春日宴上,谢兄没有看到那周后的举止吗?”
“周后的举止?”谢彦确实没有注意
云清呵呵笑了一声,学着周后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对着他嫣然一笑。
曹暨看着她这等做作的举动,忙说:“得了,得了,你那点本事就别拿出来了,抛媚眼,弄得跟眼睛抽筋似的。”
顾云清心中暗暗呸他,明明她这种眼神跟着赵四儿练了很久,很有神韵的好吧!
谢彦在云清的帮助下,回忆起了那日宴会上的情景,他根本没有联想到一国之后,这般的行止之下是有这样龌龊的念头。
“贤弟的意思是?”谢彦脸上阴晴变幻。
“周后与太子有私情。周后行为不端,最喜翩翩少年郎。”曹暨直接说出来。
“所以!”
“若是替公主找了驸马,岂不是时时可以召你入内廷,表面上是对公主关怀,实际上,你说呢?”
这些都是前世周后常用的招数,因着后面清河公主把那驸马给阉了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进宫,那就进去做个内监吧!”这个事情后来就成了世人对梁朝覆灭的一个谈资,这等骨子里烂出来的皇族,这么能不灭亡呢?
谢彦脸色苍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将茶末倒入沸水中,说道:“我以为大梁已经腐朽不堪,但是没有想到如此肮脏。我也想要逃,只是一逃的话,连累两家父母长辈,还要让三娘与我一起颠沛流离,我心中一生难安。”
曹暨看着冒着白烟的沸腾的茶水,他的声音有些悠远:“若是有两全之法呢?”
谢彦抬头看向曹暨:“贤弟此话怎讲?”
曹暨挑起唇笑着:“谢兄因为被人追杀,跌落悬崖而亡。而追杀你的,正是那顾奎,仇怨就是春日宴结下的,毕竟这两日大理寺一直在问顾家要那双生子,顾家不肯给。而逼迫大理寺查办顾家的,谢相可是有一份功劳。所以顾奎要追杀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和云清,只是我们俩有武艺在身,你却是书生一个,所以没有办法逃脱。被逼着跳下悬崖而亡。”
谢彦仔细思量一番之后说:“贤弟果然厉害,如此一来谢家和王家全然摘出来了,一切都是顾奎的错。虽然顾奎此人狠戾,可他毕竟是云清的生父。这也算是陷害他吧?”
“顾奎乃是恶贼,他与契丹人勾结,约定若是契丹人助他成事,他愿意把北地十个州府划归给契丹。”曹暨看向谢彦。
“竟有此事?”
“我想你游历南方,应该知道顾奎的所言所行,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觉得奇怪吧?”
“作为一个中原人,岂会不知引狼入室之害?他怎敢与虎狼做交易?”谢彦义愤填膺。
曹暨抱胸与谢彦聊:“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在乎吗?上头那位在乎吗?这么些年,上面那位一直想要收拢北方的兵权,将秦家和曹家打压到什么程度,兄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