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行戈顿了一下,没有跟进去,转身回了家。
回去的时候祖母不在,只剩下碧荒一个人在家里遛着小鸡崽玩,因为没有其他人,她就干脆让藤蔓出来,一片叶子卷一只细细小小的嫩爪子,带着往前遛。
岑行戈看了一会儿觉得好玩,蹲下去揉了揉小毛球黄色的小绒毛,结果他这刚一伸手,藤蔓带着其他的小毛球就都绕了过来,每一片叶子都想在他的身上蹭一蹭。
碧荒弯了弯唇角,“相公,小藤喜欢你呢。”
小藤?
岑行戈眉毛挑高,“它叫小藤?”
“是她,小藤是女孩子。”碧荒纠正,小藤羞涩的往碧荒的身后躲了躲,带着一堆小毛球七歪八扭的被拉了过去。
岑行戈沉默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这样一条藤蔓是怎么分别出性别的。
但是娘子说的肯定就是真的。
“所以说,这藤蔓原来不是娘子你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碧荒有些惊讶,“我不是站在你的面前吗?”
岑行戈解释,有些尴尬于自己这段时间来一直猜错了,“有些话本里不这样写吗,狐妖掉了一条尾巴就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只和她一样的小狐狸。”
“是这样吗?”碧荒歪了歪头,好奇的看着岑行戈,“还有呢?那只小狐狸是她的孩子吗?”
岑行戈瞬间就被问卡了壳,“这个……应该还算是她吧。”
“我不知晓那狐妖断尾化作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我是我,小藤是小藤,都是我们各自独一无二的本体,就算有一日分株了,那也不会是我。”
碧荒的指尖温柔的抚过小藤的叶片,抬头看向岑行戈时眉眼温柔,“若是相公有一日见到与我一样的人,也希望相公不要认错人才是。”
“这当然不会!娘子在我心中是永远的独一无二,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娘子了。”岑行戈想也没想的开口,“娘子若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或者是你们有什么咒的下给我。”
碧荒噗嗤一声笑了,“哪来的什么咒不咒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科学是什么岑行戈不知道,他上前几步抱住碧荒,将头埋在碧荒的颈窝哼哼唧唧的不松手。
“反正我绝对不会认错娘子的。”
碧荒失笑,轻轻的摸着岑行戈的头发,“我相信你。”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相公,我始终忘了问你,你真的不介意吗,我毕竟是一个异类。”
“什么异类?!”岑行戈忽的瞪大了眼,“娘子,你这就说的不对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听说过吗?你嫁给了我,那就是我岑家的人,岑碧荒这个名字还是你自己说的呢。你要再说什么异类这样的话,我就……我就……”
岑行戈眼珠子转了转,“那我就亲你了!”
碧荒轻笑一声,“那我先亲亲你。”
岑行戈一呆,微凉的唇落在他的唇上,软软的,他的心里一动,手伸到了碧荒的后颈轻轻摩挲着,就准备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按。
然而碧荒忽然皱着眉推开了他。
“怎么了?”
碧荒抬头看着他,“钱芳说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岑行戈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然后摇头,“不去,管我屁事。”
还不如和娘子玩亲亲。
他凑过去,又被碧荒一根手指抵住了。
他彻底无奈了,他知道自家娘子的神通广大,只能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卫威和钱芳被抓起来了,她最后想要再见你一面。”碧荒这样说,眼里闪烁着岑行戈看不懂的光芒,让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求生欲十足,“不见不见!”
“见我做什么,想道歉?没门!地还回去了,她跟我们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真的?”碧荒挑眉,“那她能这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
“真的,比真金还真!什么对我念念不忘,我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拿着把随处捡的野花往我们屋里扔,我还嫌扫地麻烦呢。”岑行戈身体力行的表现了自己的求生欲,他走到碧荒的身后揽住她的腰,“娘子,我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就是你了。”
碧荒抬头看着他。
“绝无虚言。”岑行戈郑重而认真,年轻的脸上满是对感情的真挚和专一。
碧荒忽然觉得心口再次痒了起来,让她忍不住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
岑行戈的表情顿时一变,急切的将人揽住了,“怎么了娘子?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到碧荒捂着胸口,表情奇怪,只以为她是难受的,“胸口疼吗?娘子你等等,我去叫大夫,不知道有没有用,或者是道士?”
他将碧荒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放,慌乱的就准备往外跑,一根藤蔓却忽然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后拖,岑行戈一急,反手将藤蔓蓄力一扯——
“相公等等!”
岑行戈下意识松开手,差点被伤到的小藤在他手上抽了一记,没敢用力,只轻轻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就缩了回去。
岑行戈一点没注意到,一心朝着碧荒而去。
碧荒的手还是捂在胸口的位置,她眨眨眼,抬头看看岑行戈,又低头看看胸口位置,终于在岑行戈快要急死之前开了口。
“相公我没事。”
岑行戈迟疑的看着她,“可是……”
碧荒看着他,难得的有些羞涩的意味,“我好像是要开花了。”
“开花?”岑行戈愣住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就算是知道自家娘子不是人类,也不会想到她的不舒服会是开花之类对于他有些奇怪的事情。
他忍不住问,“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身体影响,有一些吧。”碧荒有些不自在的说。
岑行戈有些急,“什么影响,会不舒服吗,还是其他什么?”
碧荒的眼里带了丝笑意,“影响的话,大概就是,我们能生孩子了。”
“生、生孩子?!”岑行戈彻底呆住了,像是一脑袋的烟花瞬间炸开来,炸得他整个人都懵住了。
生什么孩子??
他和娘子的孩子?一个有着娘子的美貌和他的英俊帅气集中体,会软软的叫他爹爹,叫娘子娘亲的孩子。
他忽然就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什、什么时候生?我去跟祖母说一下,要买很多的东西才是。”
“相公……”
“对,还要把家里所有有棱角的地方都包起来,不能伤到他……”
“相公!”
岑行戈抬头看向他,猛然间眼里的喜意扑面而来,碧荒忽然就不准备告诉他,她现在也仅仅是个花苞而已,想要开花不知道能到什么时候,毕竟她之前几亿年的时间都没能长出一朵花苞,谁知道她开花会不会再等亿年以上呢。
看着岑行戈惊喜的模样,她忽然就有些后悔告诉他了。
她只能告诉自己,亿年的时间没能长出一朵花苞来,在相公的身边没多久就长了出来,或许没多久她就能开花了呢。
想到这里,她笑了起来,从床上站起来揽住站在床边的岑行戈的脖子,“相公你冷静一下,还没有孩子呢。”
“早晚的事情了,我觉得可以开始准备了,惊喜总是出乎意料的。”岑行戈说得十分的自信,他看着碧荒的肚子,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小生命已经在生长。
碧荒只能无奈的随他,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冲出去,然后刚好和走过来的严陵撞了个正着。
“没事吧没事吧?”岑行戈尴尬的看着被他撞得倒退了好几步的严陵。
说起来这人还是他娘子的救命恩人了,当时没能留下联系方式上门感谢,这次再见到了,说什么也要感谢他们一番才是。
“我没事,公子好力气。”严陵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他也算是有一身好功夫的人,却被毫无反抗之力的撞得后退几步,只能说明对面这人比他更加厉害。
“没事就好,在下岑行戈,不嫌弃的话叫我行戈便是,说起来上次多亏了两位的救命恩情,不知两位这是要去哪里,或许我可以带着你们去。”
姓岑?
严陵和方珏对视一眼,由方珏上前一步,“我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岑行戈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在看到对面两人同时点头的瞬间,他敏感的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虽然是救命恩人,可该警惕的时候还是要警惕才是,他不动声色的拉远了距离,“我就一个种地的,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语气的变化就能听得出生疏的改变,方珏苦笑,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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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终途
三日醉,即黄石木之毒。
因其无色无形且让人的死亡如永堕沉睡一般悄无声息而在宫闱斗争之中曾经大放异彩,后来在现在的庆玄帝的命令下将全天下所有的三日醉搜查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