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访客突入后,病人瞬间化作尖叫鸡,与钱梁比高音。
两人各跑各的,丧尸妹子懵了。
两团肉在前面跑,她一时半会儿闹不清要追谁。
这边声音高,看起来肉质不错。
那边跑的慢,吃起来容易。
她一会儿追追这个,一会儿追追那个,煞是忙碌。
钱梁看出丧尸妹子智商负数,聪明的跑进满是脏翔的衣柜里躲藏。
但他低估了病人的求生欲。
一见衣柜可躲,病人也凑了上来。丧尸眼看两食物都跑进去了,不落其后的也跟进来。
钱梁机灵拉着病人逃出去,将丧尸困在里面。
这波操作也是溜溜的。
他跟病人一人堵住一边活开的衣柜门,喘的快要窒息。
这屋子变得不再安全。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知道大门密码。
钱梁紧盯病人,赤红的眼睛急的快要喷火。
“别叫了,逃命要紧,你赶紧告诉我线索,我会带你出去!”
病人喘着粗气抬起被绑着绷带的手,“饼干、给我饼干。”
他像个智障样重复,听得钱梁直翻白眼,“艹,都跟你说了饼干被我吃了,你要是不想被丧尸吃掉,赶紧告诉我。”
病人摇头,扯着嘴角想说其他,可发出的声音,就只有饼干。
很诡异的感觉。
在危急时刻却不明显。
身后撞门声让钱梁来不及细想,他让病人解开绑带,意外看到病人散乱绷带下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的眼睛瞬间红了。
脸又快速转为铁青。
他不敢质问病人,心中早已确定病人被丧尸咬过的事实。
妈呀,太可怕了。
他居然一个人跟半丧尸呆一个屋。
什么线索什么钱啊,他不要了。
等捆绑的束缚一松,钱梁尖叫跑出。
他一离开,失去阻挡的衣橱就被撞开,丧尸顶着满头翔扑向最近的人。
病人躲闪不及,被压在身下。
人类扁平毫无攻击力的第一第二第三磨牙,在接触到软软的肉时,化作利器,毫不费力的扯下一块血肉。
还活着的病人双眼惊恐,张唇说的依旧是‘饼干’。
钱梁被吓浑身哆嗦,他双手双脚爬着逃跑,走出门时不忘将大门关上。
太可怕了。
幸亏他逃出来了。
只是还没来的及庆幸得救,外面更加凶悍的场景让他恨不得再缩回卧室。
屋内的固定装饰成了障碍。抵挡丧尸的苗峥好几次差点被摔倒,他举起斧头奋力抵抗,一个还不够,还得对付被乐可可引来的第二只丧尸。
两人狼狈躲避,但姜蔡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她双眼微垂,环胸而立,在看到他们都走出第二件卧室时,迈了出去。
不光是人,连丧尸都是欺软怕硬的物种。
眼看姜蔡就要走了,钱梁小跑过去。
他为了证明自己有用,将知道的情报说出。
“原来病人是个丧尸,他绷带下全是齿龈和烂肉。”
这个情报可有可无,对姜蔡来讲并不重要。
“我打败了一只丧尸,事实证明我是有能力跟着你的。”
姜蔡当他是空气。
“好吧,我决定了,只要你答应带我离开这里,奖金我分你一半。”
他肉痛的低喊,做出自以为的最大牺牲。
姜蔡停了下来。
钱梁愚蠢的以为她是被利益所惑。
“你以为我是为钱来的这里?”
不然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类活着的最大价值就是创造生产力乐享逍遥窟。谁还专程来这种鬼地方体验?
钱梁懂一些人的口是心非,他自动将姜蔡化为这种,不再继续问,“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来的这里,反正我都能帮助你。”
他大言不惭的说着,这种时候保命最重要,就算让他跪下叫爸爸都不带含糊。
姜蔡嘴角微勾笑的讽刺,不再言语的走进第二间卧室。钱梁跟了进来,背转身就把门关上。
只是被劈成两半的门跟虚掩无异,他脱掉衣服,盖在了上面。
第二间卧室更臭,比客厅臭上一百倍。
地面墙壁剐蹭着浓黑的血浆,将粉色墙漆被涂的风尘。
打开灯,看到墙壁上贴着一张海报。海报上是个露着九块腹肌的男人。男人叫海浚,是个明星。
“海浚我知道,演过不少网剧嘛。”钱梁小心翼翼提供情报,企图吸引姜蔡注意力,“诶,这么说来,房间里那个男人跟他长得挺像。”
说实话,姜蔡很难将照片上光鲜亮丽的男人跟屋子里蓬头垢面的联系在一起,她无视钱梁说的内容,继续寻找线索。
姜蔡找到了一本日记本。
快速扫阅过后,发现写日记的女孩是追星族,她特别喜欢海浚,梦想着有一天能跟偶像面基。
机会来了,最近海浚要来附近商演,她激动的不得了,叫了自己最好的两个姐妹过来。然而姐妹刚到,附近就变得不太安全。她躲在房间内从窗户外偷偷看,看到很多人变得很奇怪,它们见人就咬,见狗就追,她害怕了,只想缩在屋子里。可在看到徘徊在楼底下落单的海浚时,她动摇了。
女孩不顾危险,将海浚救了上来。
她成功的在偶像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但不幸的是,海浚被咬了。
没一会儿他面色变的青灰,黑筋持续缠绕,灰白的瞳孔浑浊的看向她们,时不时还发出嗬嗬的声音。
女孩们害怕极了,为了自保只能齐心协力将梦中情人塞进父母卧室。
过程中,她没发现有个女孩被抓伤了,行为举止变得非常奇怪。
……
日记上斑驳点缀着血迹,让书中故事具象展现。
故事后面没有写下去,但结合凌乱的房子和被锁了的三个女孩。可以看出,她们又是经过一番搏斗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丧尸女孩们都被关在第二间屋子。
姜蔡反复搜寻,没发现其他线索,只能将日记本收起。
眼看着线索被拿走,钱梁急了。
“姜、姜蔡,你找到什么线索了?”他舔着唇问的小心翼翼,像只豺狗鬼祟躲藏暗处企图伺机而动。
姜蔡将日记本卷起来塞进衣服口袋,说的漫不尽心,“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
钱梁瞅着她藏东西的口袋敢怒不敢言。
日记里记录的海浚变成了丧尸,但她刚亲眼见过的却是个活人。
为什么丧尸会变成活人?
难道丧尸被关久了还能重新变成人?
姜蔡揣着疑问想要验证,看到偷摸摸看她的钱梁,一股不好的感觉窜到脑门。
他出来了,病人没出来。
他刚才是引了一只丧尸进去的!
“你把第三只丧尸和海浚关在一起了?”
钱梁啊了一声,小心翼翼点头,“对啊,我还看到他绷带下全是齿痕,有些肉都烂掉了。他就是个半丧尸。”
姜蔡:……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绑起来!丢下去!眼不见为净!
姜蔡心里闪过千百种弄死钱梁的想法,转身踢开被破布包裹的大门冲向卧室。
病人是下一个线索。
她还以为废了的。
这个副本越看越糟心!怎么会有一个条线索指向好几个方向的副本啊!
是经费严重不足吧!
她踢翻衣服掩盖的半扇门,瞅见迎面冲来的丧尸,左手伸出精准拧住脖子,咔嚓一声,就将活蹦乱跳的丧尸变成破布娃娃。
她随意丢到一旁,略过一群目瞪口呆的小宝宝,走向被紧闭的卧室门前。
刚还被饱受摧残的苗峥看的眼睛都直了。
什么战斗力啊。
特种兵都比不上吧!
密码是一次性的,用过一次已经打不开了。姜蔡拿脚去踹,又被力排斥。
糟心,怎么数字线索只能用一次呢!
她看向身后,走到苗峥面前。
苗峥还在跟丧尸搏斗。
不是他打不过,而是他不敢打。
他的斧头能精准的劈到手和腿,就是不敢朝脑袋下手。
他父亲就是因为意外杀人进的监狱,从此家庭破碎,苦难尽至。
他比谁都知道法律的可怕,虽然明白这里已经跳出法律之外,可内心纠结的痛苦让他不敢痛下杀手。
他犹豫着,防守的战斗风格让他一直处于下风。
姜蔡才不管那么多,她精准的又拎歪一只丧尸脑袋,漆黑的瞳孔无波澜的看向苗峥,“斧头给我。”
苗峥紧紧握着,不肯松手。
“不给也没关系,给我砸了卧室门。”
“为、为什么?”他抖着唇说,腐臭的液体沾的他满手都是,可他就是不肯松手。
“不敢打丧尸的你有什么资格问,不照我说的做,我不介意把你变成丧尸。”
迫于淫威下,苗峥只能照做。他一下下劈砸卧室门,感觉手臂发酸。他没有停下,他劈开了门,看到里面窜出一只丧尸。
姜蔡又轻而易举将它解决,走向被咬的支离破碎的病人。他被咬的浑身没一块好肉,却没又变成丧尸。
“你是海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