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纾轻轻抚着他的背,眼泪也掉了下来,要不是空间突然恢复,她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纾儿,咱们以后好好过,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嬴驷再也不能承受这种锥心之痛了。
“好——”魏纾哭着笑,两人相拥良久才分开。
......
这事过后,王后难产又母子平安的消息才传了出去,朝野内外不管喜不喜欢魏纾的都松了口气。
若是魏纾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嬴驷不论娶不娶新王后,都要出乱子,秦国眼看着蒸蒸日上,可不能再乱了。
魏纾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被允许下来,也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王后您就是闲不住,整天想着往外跑,才刚坐完月子呢。”喜妹调笑她。
“小没良心的,把你闷在房里这么多天看看,再说了我早就好了,你们偏不信。”魏纾隔空亲昵地点了点她。
洗漱完毕,魏纾站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全身的筋骨都发出舒服地响声,“小公子呢?快把他抱过来我看看。”
儿子都满月了,嬴驷还没给他一个名字,只能小公子小公子的叫着。
没一会儿,喜妹就将魏纾的胖儿子抱来了,魏纾接过掂了掂,嗬,这才一个月呢都有十二斤了,刚出生时有八斤,够胖的。
襁褓里的小婴儿早就褪去了满身的红,看起来白白嫩嫩的,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张开了无齿的小嘴笑开了花。
“今儿就是小公子的满月礼了,想必王上已经想好了小公子的名字了。”喜妹一边帮魏纾梳妆打扮,一边与魏纾闲聊。
魏纾却觉得嬴驷对待儿子的名字似乎颇有顾虑,她已经不止一次提起了这件事,他却一直避而不谈。
等魏纾梳妆打扮好了嬴驷就回来了,看着魏纾难得穿着盛装的样子,嬴驷眼前一亮,“纾儿今日甚美。”
魏纾笑着应下了他的夸奖,“王上也仪表堂堂。”
“王上,今日可就是满月礼了,咱们孩儿的名字可取好了?”魏纾又提起了。
嬴驷这次倒没有再推托了,轻松一笑,“已经想好了,就取名为荡,意为平荡中原之意。”嬴驷纠结了很久,后来一想,那毕竟只是个梦,倒没有因为一个梦而避讳的说法。
看见对面魏纾似乎并不很惊讶的神色,嬴驷心中了然,其实他心中早已隐隐猜到了此魏纾非彼魏纾。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在自己身旁就好。
魏纾听了这个名字也没有很吃惊,毕竟这个名字虽然叫起来不太好听,但寓意是真的好,也不是后世有些人意淫的那样。
更何况魏纾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像历史上的武王一样。
“这个名字甚好,王上大才。”魏纾不走心的夸道。
等到吉时到后,赢驷牵着魏纾的手,两人身着玄衣纁裳,后面跟着抱着嬴荡的侍女,缓步走向了蕲年宫。
蕲年宫是历代君主祭祀还有大典的地方,魏纾觉得有些奇怪,“王上,办个满月而已,去蕲年宫是否太过郑重了?”
嬴驷朝她神秘一笑,“纾儿放心,寡人自有打算。”于是魏纾也不多问了。
等两人到时,文武百官早已到场,一个个穿着隆重,一见两人,全部行着大礼,“王上万岁!王后万岁!”
嬴驷等他们行完礼后,就进入了正题,“寡人自奉先祖遗诏继位以来,凡军国政务,未敢倦怠,自古君王继天立极,必建元储,以绵宗社,今立嫡长子荡为太子,谨告社稷宗庙。”
“大善!谨奉诏!”底下乌压压一片弯下了腰。
一旁的魏纾早已懵住了,这就立了太子了?满肚子的疑问想问嬴驷,但这场合不对,只好忍下。
一通流程走下来,孩子早已经睡着了,魏纾也累得不行。
等回到宫中魏纾憋了一天的话总算有机会问出来了,“王上,荡儿还小,这么早立太子会不会不妥?”
要说儿子被立了太子她当然高兴啦,但是自古以来这当太子的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尤其是这种从小被立的。
“寡人早想过了,荡儿是嫡子,又是长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属,更何况这次生产确实凶险,寡人以后也不愿你再受苦了,咱们有荡儿就够了。”
魏纾大惊,这是只要一个孩子吗?想象的出来作为一个君王,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很艰难的,魏纾心里酸酸的,但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他为自己割舍那么多,自己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受了。
“王上,你放心吧,我的身子早就好了,我还想为你再生一双儿女呢。”魏纾含笑的眸子柔柔地望着他。
嬴驷却皱着眉不答,“再说吧...”他是真的被吓到了,短时期内不想再想这个。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魏姝想着过去种种有种世事无常的感叹,死里逃生之后她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更加珍惜,现在有夫有子,魏纾觉得心里很满足。
“王上?”魏纾忍不住想唤他。
“嗯——?”赢驷拖长了声音懒懒回答,眼睛还是闭着。
魏纾被这声音撩得后颈一麻,起身趴在他胸膛上调戏:“再嗯一声?”
赢驷睁眼斜瞥着她:“嗯?”
魏姝被他这可爱傲娇的样子萌到了,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王上,我太爱你了!”
赢驷一把将她压在身下,恶狠狠在她耳边道:“身子还没好就来撩拨寡人,胆子肥了?”
“谁说身子没好?早好啦。”魏纾丝毫不惧他,继续挑衅,赢驷强忍冲动,一个翻身气呼呼地对着墙壁不理她了。
魏纾心里暗乐,倒是挺能忍的,又紧追过去抱着他的腰睡了。
赢驷等了半天没等到背后人的动静,扭头一看已经睡得香甜了,心头一梗,认命地抱着她睡了。
第二日一早,魏纾就见赢驷起床了,揉了揉眼睛,“怎么起这么早啊?”
赢驷没回头答了句,“睡不着。”
魏纾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起身拉下他,捧过脸一看,这眼底的青黑一看就是没睡好,想到昨晚自己做的好事,有点心虚,“王上,你是不是生气啦?昨晚我不是故意的嘛。”
“哦。”一脸冷漠。
“来亲亲就别气了。”说完啵.啵两口亲在他的脸上,赢驷没动,良久用手指了指着嘴唇,魏纾秒懂,又送上几个吻才哄好。
自从上次进空间发现空间全都不能用了后,魏纾这些天时不时地进去看一看,令人惊喜的是干涸的泉眼在缓慢地恢复,虽然还是一滴没有,但是裂开的表皮已经减少了些。
只是依旧灰蒙蒙地一片,什么都拿不了。
虽然如此,魏纾却并没有泄气,冥冥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些并不是永久被封,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找到方法罢了。
等魏纾终于向嬴驷证明了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之后,才被允许自由活动,于是魏纾又恢复了上朝的日子。
“王上,臣收到消息,齐魏两国攻赵,赵候不敌,最终决河水才将联军击退。”樗里疾禀告着前不久收到的消息。
张仪站了出来,皱眉道:“王上,齐魏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相国这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他齐魏攻赵,又与我秦国何干?”张仪区区白身一下跃身为相国,自然是有很多人不服的。
“阁下又怎知与我秦国无关?”张仪丝毫不退让,“王上,依臣所见,齐魏此次联盟必然不是空穴来风,这次是攻赵,若以后联起来攻秦又如何?”
嬴驷静静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争论,不置一言。
魏纾对于这事没什么印象,但她是知道的,公孙衍离开秦国后就密谋合纵攻秦,因此不得不防。
“王上,”魏纾走了出来拱手,“臣以为相国所言有理。”
众人没设防她突然出声,一时都有些愣,魏纾除了工部一些事宜平时都很安静。
“郎中令,咱们都知道你在工部的本事,但这些军政之事还是不要妄言吧!”有那沉不住气的已经出来叫嚣了。
其余官员心里也有些别扭,虽然他们已经默认了魏纾上朝参政,可是并不认为她有什么政治才能,因此也没有说话。
嬴驷见状眯起了眼,那跳出来的人对上了嬴驷毫无温度的眼神一下子打了哆嗦,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
“郎中令有何见解?”嬴驷也并没有对魏姝格外关照,只是按照惯例问询。
魏纾解释道:“王上,秦国地处西北,若是被其他六国联合起来牢牢锁住不得东出,这可就是个□□烦啊。”
闻言底下众臣神色不一,张仪却猛地抬起了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魏纾。
嬴驷将底下众态尽收眼底,转头问张仪,“相国有何高策?”这就是认同他们的话了。
张仪拱手,“臣请攻打魏国,再拉拢齐楚两国。”
这并不难做到,秦国本来就是要攻打魏国的,并不与计划违背,至于拉拢齐楚,那就要看张仪的本事了。
“张仪嬴华听令”嬴驷已经有了决断,“命你二人率军攻魏,其余事宜,相国自作决断。”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