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微愣神,不敢相信这是陆庭做出来的事。陆庭嗓子微哑,“抱歉。”
燕归又哭又笑,这啥子还跟她说抱歉。从前喜欢他是她一厢情愿,喜欢这种事情不是做买卖,不能讲价钱,故而他没有对不起她。后来他喜欢她了,为了她违背天道,受噬心之痛,故而他亦没有对不起她。若论起来,也只有当年那一剑,算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东西。她亦捅回来了。
说起那一剑,燕归又有话说,她鼻头红红,质问陆庭:“当年为什么捅我一剑?”
陆庭垂眸,微微皱眉,神情很是歉疚。当年他又在闭关,几乎不问世事,只听说有魔修混进了星辰仙府,还伤了人。他便随几位老祖一道赶过去,当时燕归出手狠厉,伤了许多弟子,一番混战之中,她又狼狈不已,穿了一身宽大的长袍,头发都散落。陆庭从后面没认出来,她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收不住手,尽管他已经尽力收住力道,但还是伤及燕归。后来混乱之中,她被风眠带走。
燕归听完,情绪又低下来,很是惆怅。她撑着下巴,似乎在回忆,“那我杀过的人可有点多。”
陆庭道:“没关系。”
燕归咬唇,认真地思考,语气还有些自豪:“之前的魔尊也是我杀的。”
“那个劳什子东方雪,也是我干的。万一我哪天不高兴了,又杀人可怎么办?”燕归皱着脸,一脸纠结,她还真做不到保证没有这么一天。
陆庭也面露难色,“你要是不高兴了,可以打我。”
燕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小葫芦突然的哭声打段他们的套话。燕归没带过孩子,手忙脚乱去哄,又是逗她又是抱着,就是哄不住。她看了眼陆庭,当机立断把孩子丢给陆庭。
不过也不管用,小葫芦还是一直哭一直哭。
燕归的储物袋放在桌上,口是开着的,小呆花忽然跳出来。一蹦一蹦跑过来,看着小葫芦像什么新奇玩意似的。
小葫芦看着小呆花的脸,咧开嘴笑了。
燕归颇为惊讶,当机立断把小葫芦丢给了小呆花。小呆花叶子很大,抱起孩子们毫不含糊。
燕归乐得不行,“小呆花,好好照顾你妹妹。”
小呆花哦了声,定睛看着布包里的孩子,小葫芦朝她笑得咯咯的。
燕归觉得世界有些奇妙,“小葫芦这审美不行啊,她看见丑的居然笑得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接档文《我是黑心大佬白月光》
青爷是上京最优秀的公子之一,她不梦见旁的,常梦见她和七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有一天梦醒了,她真躺在青爷身边,不成体统的那种。
青爷撑着头看着她,说:“我还是第一次,你得负责。”
青爷要成亲了,对象是姜家那个老祖宗。
震惊了全上京。
姜致说:“不大好吧,毕竟按辈分我是你祖宗。”
青爷笑:“你那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前世今生,后期会恢复记忆。
明骚微病娇男主×徒手劈桌子纨绔女主
我觉得文案还挺和谐的,如果不够和谐可能会改。)
第48章 追我
小呆花闻言看了她一眼, 燕归笑笑,拍她头说乖。到底是修为在身, 昨日痛得死去活来,一觉睡醒也几乎可以活蹦乱跳。小葫芦还要喂奶,她奶水还算充足, 每日喂了奶便又闲下来。
去寻风眠, 风眠殿中的小童子说,他闭关去了, 还说给她留了个锦囊。燕归接过锦囊, 囊中是一些丹药符咒, 还有一封信。信上没什么有用的话,唯一一句大概是让她有事写信。
燕归收信入袖中,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几个星辰仙府的弟子,她们窃窃私语, 估摸着又要说些关于自己的悄悄话。燕归只觉得无趣, 陆庭如今每日白天还要去泡清泉,而后在寒冰洞待上一天, 晚上会回燕山来。
每回他回来, 燕归都在梦中。倘若不是房间里有他的味道,燕归都要以为这人没来过。
从她把孩子生出来之后,她对陆庭的气息感知更甚。
小葫芦白天睡觉,晚上哭闹,燕归不堪其扰,干脆把小呆花和小葫芦一起丢进了陆庭的房间。小呆花毕竟是个食人花, 食肉植物不可轻视,燕归干脆把她和小葫芦结了契约。主人与灵物的契约不可违背,她放心许多。
若论起来,其实小呆花比她带娃带得更好。她没带过娃,每回大咧咧的,毛手毛脚,都被江月一顿念。
江月时常过来找她,得知她与怀安仙君的关系时,江月可谓十分震惊,随后变为欣喜。燕归不大明白她欣喜什么,江月说,有种欣喜叫看见自己看好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欣喜。
江月对他们如何勾搭在一起十分感兴趣,“好师妹,你就告诉我嘛,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燕归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其实她已经六百多岁了,且曾经是个魔修。为何是曾经呢,因为如今大抵会被魔修唾弃。
江月脸色一僵,迅速在脑内脑补出了一出虐恋情深的大戏,且绘声绘色地讲给燕归。
“正道和魔道,自古势不两立,怀安仙君挥泪杀了你,而后你复活,是为向他复仇。结果在过程中又爱上了仙君,最后仙君与你两情相悦,二人握手摒弃恩恩怨怨。是不是?”江月问。
燕归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眼神,想了想她和陆庭的过去,实在配不上江月这么复杂的戏份。于是她摇头,“倒也没有。”
她倒有些怀念走火入魔的陆庭了,如今陆庭什么也不说,那日问他,他点头。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得让燕归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她心里不太舒服,想着陆庭是不是不大愿意同她有什么发展。可是都为她受噬心之苦了,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被江月同化,也开始想太多。
于是,在每日平静的生活中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直到陆庭从寒冰洞出来,站在院子里的菩提树下,一身道袍被风吹动。燕归在屋顶上坐着,叫他名字。
“陆庭。”她招手,示意陆庭上来。
陆庭飞身至她身边,他是极喜欢小葫芦的,看了小葫芦许多回。他见小葫芦的时候,脸上表情十分和蔼可亲。这种神情,燕归在她阿爹身上看过。
原来真的成为了父亲和母亲了,燕归这时候才有种身份转变的真切感。
她从袋中摸出两个果子,递一个给陆庭。“我们谈一谈吧。”
陆庭嗯了声,接过她的果子,但是没动。
燕归啃一口果子,说:“从哪儿开始谈起好呢?不如就从我的死开始。”
“我死得好憋屈,大概是因为我阿爹阿娘都不大聪明,所以我也不大聪明,才能遭人算计。希望小葫芦随你,你应当挺聪明的。”她说着就跑题。
“然后呢,我死了之后,你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陆庭看向远处的天空,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很久了。不过几年,就仿佛一切都消失了似的。陆庭站在燕山山顶上,发了很久的呆。
“后来呢?”
“常做梦,梦见你。”
“梦见什么?”
“梦见……”陆庭一顿,“许多。”
“再然后呢?你去找风眠……”她没说完。
陆庭微垂眸,吐出一个字:“找。”
从暗川找到丘荒,许多个地方,他要挺足寻找燕归的气息,一丝一缕地收集回来。
……
陆庭说话很慢,几乎是燕归问一句才说一句,这么推着问着,也从白日到了黑夜。清幽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燕归叹口气,说:“那接下来谈谈别的,譬如说,我们的关系?”
燕归转头看着他,询问:“道侣?”
陆庭眼珠子咕噜一转,而后缓缓点头。燕归啧了声,听起来像她在求道侣似的。她攀上陆庭的脖子,吐息声很轻,“那做点道侣该做的事?”
燕归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挥手从屋顶回到房中,她轻轻地勾过他喉结,而后往上到下巴。陆庭整个人都绷紧了弦,偏生她还没自觉,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问得很真诚:“有什么感觉?”
陆庭背脊挺直,接住她的唇舌,由浅入深。呼吸很急,燕归摸到他背上的汗,记起他的噬心之痛,关怀地问道:“很痛吗?”
陆庭只有闷声,被她缠得太紧,为她噬心蚀骨,也为她勾魂夺魄,像是一面临火山,一面靠深海。
她一面主动勾他魂,一面还要装作菩萨问疾苦,娇声像羽毛,挠过他发痛的心尖。像是穿过记忆长河,抓住他的梦魇,一切都变得真实可感。不过真实可感是瞬间,下一瞬又被抛上云端,置身云里雾里。
在云端的前一秒,燕归堵住他的唇舌,唇与舌难舍难分,后背与胸膛亦难舍难分。燕归紧紧抱着陆庭,指甲在背脊上留下一道道划痕,颤抖中迎接他的心烧。
不知道第几次,燕归趴在他肩上,心想她不该做这种错误的决定。倘若每日要这样肉偿,她骨头都要散架。
虽然如此,燕归还是撑着精神问:“你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