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有什么数？你心里有数……
第二天下午，金晶来找程望说后续的安排，程望想了想，还是把科里给她邀请函拿了出来：“金姐，您帮我看看。”
金晶接过来：“程总没通知我呀，不过多拓展些人脉总是好的，衣服造型选好了么？私人聚会也不能马虎。走，我带你选衣服去。”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样风风火火的金晶，程望反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宴无好宴，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是夜，华灯初上，程望穿着金晶选的黑色长裙抵达聚会地点，侍者接到邀请函弯腰示意她进行安检，确认没有问题后指引她走进一处老宅。
首都星已经迎来秋季，迎面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偶尔有几片枯叶落下，脚踩上去传来轻微的声响，程望提起裙子，避免裙角沾了落叶。
走了一段路之后，老宅的轮廓渐渐隐匿在昏黄的灯光中。
“还有多久？”这宅子太深了些。
“马上就到了，您跟我来。”侍者语调和缓有礼。
又走了一段不算近的距离，侍者道：“到了，您自己进去吧。”
正前方的宅子有上下三层高，里面灯光明亮，隐隐还能听见音乐和嬉笑声，程望推开门，就见正对着的舞池里，男男女女正在贴身热舞，空气里的味道有些不同寻常。
“快看，是谁来了？”正对着门口的歌者叫江寻，是正当红的歌手，可惜程望不认识，他停下唱歌对着话筒道：“朋友们，主角来了，大家欢迎！”
二楼的台阶上，男人的目光一刻不错开的盯着一楼的少女。她穿了一件保守的及地长裙，压抑的黑色压不住她的容色。
科里试探道：“怎么样，没叫您失望吧？”
男人吐出个烟圈儿，点点头：“没想到小小的废矿星，竟能生出这样一副雪肤花容来，这股冷若冰霜的高傲劲儿，我那个蠢弟弟最喜欢了……”
计划有变么？科里一愣：“不是要用她对付……”
“都不耽误。”男人故作高深的摇摇头：“不过，她怎么不像是喝了药的样子？”
程望扫过在场所有人，对之前那杯水，有了隐隐的猜测。
其他也看着她，有人迎上来：“她身上的味道太干净了，我不喜欢……是不是量还不够？”
“那还等什么？那就给她加加量啊！”众人一拥而上，向着程望走来……
……
木兰星，季宅，俞清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嘟囔道：“伤都没养好就要去首都星，首都星是那么好去的？不是说休假期间没有任务给你了么？”
“我心里有数，妈。”
“你有什么数？你心里有数会四十多了还没成家？”
季向东无奈道：“那不是工作不允许么？”
“少给我提工作！也不想想，你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这样贸贸然的去首都星，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而且，你的授勋仪式还没举行。”
“妈，你就放心吧，我都打过报告了，上头批准我才敢去的。”季向东看着一箱子的行李颇有些哭笑不得，出个门儿，哪里用得到这么多东西。
可看着老太太忙碌的模样，他也只能笑纳了。
他拖着行李上了悬浮车，刚启动车子，后座里突然露出个脑袋，季遇摘了鸭舌帽：“嘿嘿，二叔，去首都星带上我呗？”
第16章 都星际社会了，还想着长……
“你小子，马上开学了，乱跑什么！”
“这不是还有半个来月么？”他可怜兮兮的道：“二叔，你就带上我吧，再呆在家里我怕我哥打死我。”
“哦？我看你和你哥不是玩的挺好？”
“好什么呀，赢是赢了，但是我攒了19年的压岁钱全没了，我哥还不理我，就剩下那个俞知菲天天在我耳朵边叽叽喳喳的，烦都烦死了。”
“俞家那丫头，听说也考了一校？”季向东问道，一校是联盟第一军校，八大军校之一，他们季家几代人都是这里毕业的。
“没错，阴魂不散似的，还好跟我不是一个系。”
季向东不懂年轻人的烦恼，转换话题道：“给家里发条消息，别让你奶奶和你妈担心。”
“哎！二叔你答应了！太好了！”他最会顺杆爬，又笑嘻嘻的道：“二叔，救人救到底，船票也给我报销一下呗……救救你可怜的侄子吧！”
“那你后面买东西，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报销？”季向东可不是白花钱的主：“说吧，都穷成这样了为什么一定要去首都星。”
“嘿嘿……嘿嘿。”季遇干笑。
“不说，那就下车。”
“我说我说……”季遇挠挠头：“我去找我大哥！”
“你大哥不是在家里么？”
“不是，我游戏里不是认了个大哥么……就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长那样儿，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一样。”等开学了，告诉其他同学他见过本人，那岂不是馋死他们？
季向东一张脸来回变换，最后还是决定问一问：“如果真长那样你又准备如何？”
“什么如何啊！真长那样那更是我大哥了，好看还能打，我得拜她为师，嘿嘿，多学几招，总有一天我也能跟她一样厉害。”他憧憬着，又道：“还是感觉不太真实啊。”无论是长相还是社交主页上的年龄，她不会是真的有挂吧？
如此，季向东放心下来。
叔侄两个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走走停停，终于在两天后抵达了首都星。
……
星海大厦，程望正在接受批评教育。
许久没露面的程歆上来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呵斥：“你挺能啊，翅膀硬了啊，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么？你说打就打，还一个不漏！啊？”
程望看上去委屈极了：“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不打了。姑妈，您不能向着外人说话吧……是他们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原来是姑妈啊，没想到关系这么近，金晶忙打圆场：“程总，都怪我，我要是跟着就不会出这些事儿了。”
“有你什么事儿！”程歆脾气向来不好，发起火来是六亲不认的，何况是一个公司员工。
金晶有些讪讪，程望又道：“他们说要带着我一起长生不老当神仙，还要给我吃药，都星际社会了，还想着长生不老呢？我看他们才该吃药……我不吃，他们就硬塞，我没忍住，就打了他们……姑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去给他们道歉还来得及么？”
“闭嘴！胡说什么？”程歆连忙喝止：“那天的事情以后不许再提，今后整个大厦的保洁机器人全部停了，你去给我打扫卫生去！”
“我知道了姑妈。”
“滚出去！”
程望和金晶离开程歆的办公室，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程望忽然道：“金姐，要不然……换个工作吧。”
金晶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话。
第17章 男人果然靠不住，说翻脸……
办公室只剩下程歆一个人，她连续几个深呼吸，可这团火就是不上不下憋得她难受，心里把科里骂了好几遍，竟然瞒着自己偷偷给程望邀请函，这下好了，那小丫头到底有没有中招没验出来，倒是得罪了一大批人。
到底是忍不下这口气，她拨通了科里的通讯。
许久，对方才接听：“怎么了，亲爱的？”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的干的好事！为什么不通知我？”
科里道：“上面的命令，说要见见本人。”
“见见本人？现在见到了，得罪了一批人，还要我舔着脸去道歉，科里，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对面沉默良久，而后四平八稳的道：“程歆，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忘记了，无论是你的身份，还是你的任务，你都记不住。她根本没有服食我们的药，说到底还是你办事不利，舔着脸去道歉是最轻的，还想我办事和你商量？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后续的处罚吧。”
说完便切断通讯。
男人果然靠不住，说翻脸就翻脸，程歆爆了两句粗口，再想想处罚……是真的连怒气都没有了。
……
“二叔，我就不去维尔星了吧？”季遇没想到他二叔根本没定首都星的酒店，反而要直接去维尔星。首都星三个卫星，数维尔星最穷，能有啥好玩的。
季向东就像没听到侄子说话一样，把人带上了通勤车，怎么可能把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独自留在首都星。等到了维尔星，又换乘了几站，季遇一路走一路喊累：“二叔，到了没？到底要去哪儿啊？”再这么逛下去，开学前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大哥了。
“阿遇，你是军校生，学的还是机甲专业，连这点儿苦都不能吃？何况，这苦么？”这些年他鲜少回家，现在觉得侄子不得行。
被批评不大行的侄子一下子涨红了脸：“二叔，我知道错了，我哥也说过我，我以后一定改。”
“那是因为你哥上过战场，已经有了军人的觉悟，而你，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了……”他其实理解家里人的心情，接二连三的出事，面对年纪最小的季遇，总是想尽可能的保护他，家里所有的宽容都给了他。可是，这样的雏鸟怎么能学会飞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