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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 完结+番外 (风吹小白菜)


  苏酒没穿鞋袜,纤细苍白的脚踝在裙裾底下若隐若现,脚丫子踩在绒毯上,大约仍旧觉得冷,下意识地交叠在一起。
  她搓搓手,朝掌心呵出小团雾气,一双鹿眼清澈见底,悄悄地往游廊尽头张望。
  萧廷琛的书房就设在那里,隔着风雪,她隐隐绰绰地瞧见书房毡帘紧闭,窗棂倒是开着,那个男人坐在书案后,侧颜恶劣冷漠,正狠狠训斥底下的官员。
  她莞尔,知道自己不在他身边时,他总是这般暴怒的性子。
  水眸里藏着痴意,寒风袭来,她忍不住拿帕子捂住嘴咳嗽两声,却瞧见白帕子上尽染鲜血,触目惊心。
  胸腔里翻涌着难受,她扶着窗棂剧烈咳嗽,渐渐的整块帕子都染成了血红,就连霜白的衣襟和中裙上也满是殷殷血渍。
  她苍白的唇色染上嫣红,耷拉着的纤长睫毛渐渐湿润。
  白嫩的手掌心满是血,她顺着墙壁跪坐在地,鸦青长发遮掩住她憔悴哀绝的眉目,细雪被风卷落在发丝上,越发显得单薄纤弱。
  她慢慢抬起手,看着掌心的血,无奈地弯起唇瓣,“萧廷琛,我恐怕,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原来我的身体,已经坏到了这种地步……”
  她终于明白,为何萧廷琛会在她小产之后,义无反顾地喝下绝子药。
  也终于明白,为何他总是用那种哀伤晦暗的目光凝视她。
  原来她已经不久于人世了,他知道的,他比她更清楚……
  少女靠在墙壁上,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明黄色三角形小纸包。
  是她娘亲去南疆之前送给她的,说是能救她的命。
  苏酒想不明白世上还有什么药能救她的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艰难地拆开纸包。
  纸包里躺着一枚水荷色花苞,只有她的小指尖那么大,突兀地散发出诡异幽香,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东西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口。
  苏酒拧着眉,她娘亲素日里是调香圣手,但也一向妙手回春,是江南有名的神医娘子,应当不至于坑她这个亲女儿。
  她又难受地捂住嘴咳嗽几声,神志渐渐模糊,终是艰难地将小花苞放进嘴里。
  她阖上沉重的眼皮,缓缓倒在了绒毯上。
  “萧廷琛……”
  绵软的呢喃被风雪吞没,一颗泪顺着眼角滚落,在绒毯深处消弭无踪。
  书房。
  萧廷琛寒着脸把奏章砸到一名臣子的脸上,“朕说过开仓放粮,你把朕的话当耳旁风?!”
  奏章外壳十分坚硬,划破了那名臣子的额角,吓得他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急忙磕头请罪。
  数九寒天,书房的臣子们个个儿满头大汗,他们也不知道为啥皇上今儿脾气特别不好,这已经是第五个挨骂的官员了。
  萧廷琛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书案后,心不在焉地打开下一本折子,风雪在窗外呼啸,他仿佛听见一声轻轻软软的“萧廷琛”,宛如一场小心翼翼的幻梦。
  他心中无端烦躁,又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几本奏章,就再也坐不住,大步返回绣云殿。
  书房里的朝臣们面面相觑,一名老臣试探着询问宿润墨,“宿大人,你可知皇上这是怎么了?如今新得了西婵,中原一统江山稳固,皇上理应高兴才是啊!”
  宿润墨双手笼在袖管之中,远眺了眼窗外阴沉沉的风雪,俊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等着吧,今儿只是个开始。若是那位当真出了什么事,从今往后咱们在朝堂上,都讨不到好处的。”
  萧廷琛快步踏进绣云殿,刚挑开帐幔就嗅到内殿里的血腥味儿。
  他眉目凛冽,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口,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内殿的。
  他的小姑娘昏迷不醒地趴在绒毯上,身边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渍!
  桃花眼瞬间通红,他冲过去抱起苏酒,明明贵为权倾天下的帝王,却连声音都恐惧到发抖:“苏,苏小酒……”


第1071章 朕的妹妹,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怀中少女轻软的像是棉花,呼吸格外微弱,清媚白嫩的小脸透着醉酒似的酡红,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肌肤的温度正一点点冷却。
  萧廷琛紧紧抱着她,连御医都来不及叫,连滚带爬地跑出绣云殿,一路直奔伍灵脂和其他太医居住的宫殿而去。
  “伍灵脂!”
  他一脚踹开紧闭的殿门。
  正捧着医书古籍翻看的男人,闻声望去,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王,浑身都是落雪,鼻翼沁出细密汗珠,正紧张地快步踏进来。
  他用貂毛大氅紧紧兜着苏酒,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暖榻上,“快瞧瞧她是怎么了!”
  少女白皙的细腕搭在榻边,因为太清瘦的缘故,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肌肤底下纵横的青筋脉络。
  伍灵脂默了默,放下医书,走过去拿脉枕垫在苏酒腕下。
  搭过脉,他平静道:“苏姑娘脉象微弱却稳定,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似乎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体内的寒毒正被一点点蚕食祛除,这种症状在中原十分罕见,就像是……她体内存在蛊虫。”
  “什么意思?”萧廷琛冷声。
  伍灵脂收了脉枕,“微臣精通的是传统医术,对蛊虫一类的东西并无研究。或许可以请吴大人过来瞧瞧,他精通南疆蛊毒,想必对苏姑娘的症状有些了解。”
  得知苏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萧廷琛松了口气,在榻边坐了,示意内侍去请吴嵩过来。
  吴嵩仔细检查过苏酒的症状,有些一言难尽,“苏姑娘确实是服食了蛊毒……如果奴才没有弄错,应当是‘花魄’。”
  “花魄?”
  吴嵩为难地轻抚过肩头趴着的红毛大蜘蛛,“乃是一种诡谲阴毒的蛊虫,服食之后会陷入昏迷状态,明明能够听得见周围的对话,却始终无法睁眼醒来,甚至就连动一动指尖都做不到。南疆有蛊毒大师生性残忍,故意给一些美貌年轻的女子服食花魄,再将她们卖给地下场所,制作成美丽的傀儡供贵人赏玩……”
  萧廷琛皱了皱眉。
  “不过……”吴嵩略有些不可思议,“苏姑娘原本身体衰弱甚至即将不久于人世,但服食花魄之后,体内那股寒毒却渐渐消弭无踪。难道,花魄可以用来以毒攻毒,挽留濒死之人的性命?”
  伍灵脂弯了弯唇,“吴大人倒是与下官想到一处了。南疆蛊毒确实阴狠诡谲,但如果使用得当,未必不是救人的东西。”
  萧廷琛望着苏酒,少女云缎似的墨发铺散在枕上,小脸白嫩清媚,面色似乎比前几日略显红润,瞧着确实是健康了些。
  可关键是……服食了花魄的苏小酒,要怎么醒过来?!
  “花魄一经服食,少女会彻底陷入昏迷,宛如失去魂魄的傀儡,再也无法成为正常人。”吴嵩也想到了这茬,“福祸相伴,看来咱们目前不必担心苏姑娘的寒毒和身体衰弱,只需专注于唤醒花魄就好。”
  这么说着,殿中却陷入寂静。
  花魄是非常可怕的一种蛊毒,上千年来南疆尚且没有大师能够成功解开这种蛊,短短时间里,中原又怎么可能有人办到?
  痴人说梦罢了。
  萧廷琛把苏酒带回绣云殿,又悬赏天下,谁能解花魄之蛊,赏金万两,封一品侯。
  他把书案搬到了绣云殿,每日一边处理西婵的政务,一边照看苏酒,接连一个月过去,西婵彻底稳定下来,苏酒却仍旧未曾醒来。
  说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萧廷琛的悬赏散播出去一个月,甚至连一个毛遂自荐的人都没有。
  今年的寒冬格外漫长,黄昏时分云幕低垂,萧廷琛负手立在窗后,天际落雪,因为明日是上元节的缘故,宫女们忙忙碌碌地在宫苑里换上各式花灯。
  他看了片刻,沉默地掩上花窗。
  寝殿暖和,他在暖榻边坐了,替苏酒掖了掖被角。
  少女已经十九岁,虽然沉睡着,可姿容依旧清媚入骨,体内的蛊虫维持着她的生机,除了偶尔喂些水,她甚至连进食都不需要。
  他俯首,故意朝她的眉眼吹出一口气,“苏小酒,起来与朕说说话吧,朕好孤单。”
  少女阖着双眼,毫无反应。
  萧廷琛沉默下来,执起她的手在掌心把玩,又一根根亲吻过她的指尖。
  她的肌肤透着入骨浅香,像是柏子和伽楠融合在一起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时好闻极了。
  萧廷琛想起幼时他曾送过她一串莺歌绿伽楠珠串,后来他愤怒她的背叛,在悬崖边当着她的面毁掉伽楠珠,她哭着跪坐在地,一颗一颗地搜罗珠子……
  他回忆着,起身走到苏酒的妆奁旁,在里面仔细翻找。
  他翻出一只香妃色刺绣锦鲤的荷包,打开来,里面盛着很多颗莺歌绿伽楠珠,还有一串染血的金丝同心结。
  她竟然还留着……
  萧廷琛目光晦暗,命霜降取了崭新的金线过来,自顾在妆镜台前坐了,认真地串起伽楠珠。
  霜降领着几个小宫女轻手轻脚地挑亮殿中金灯。
  这段日子因为白露谷雨的死亡以及苏酒沉睡不醒,她也消瘦许多。
  她放下琉璃八宝灯罩,悄悄望向萧廷琛,主子侧脸冷峻消沉,眼底隐约可见青黑憔悴,下颌胡茬纵生,一向威仪俊美的容貌竟生出几分落拓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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