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温丞相真得是教着一个好女儿,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逼得陌哥哥动她,真是胆大妄为,来人呐,给我把她绑出来,带到父皇那去评评理。”
“且慢。”温丞相走上前身子挡在门口,扫了眼众人:“事情还未揭晓真相且尚不可盖棺定论,此刻多说无益,皆是猜测罢了,还是等孩子们都出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你……”
“丞相此言有理,南安稍安勿躁。”太子出言,南安再怎么不忿,也只好守在外头。
外头人着急着进来,里头人却是相看两尴尬。
“你……”
“我……”
两人对视一眼,嘴巴同时张开都没吱声,又把嘴闭上了。
“先把裙子穿好,我去那头。”
两人背对着,中间是一个两米的半透明屏风挡着,不知是屋子太小,还是怎的,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你出了宴厅不到片刻我身子不舒服想透透气,瞥到你跟着一个下人出了府,起先也没在意,又涉及到个人的私事,不便多说,一炷香后还未见着人便去找了你的贴身婢女,让她不动声色地将府上寻一遍,但还是无果,这时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让你的侍女在屋里等着,也许是我想多了,你只是去街上散心不久会自己回府。
另一方面着实怕你着了人家的道,和侍从从后门出了府,一路问着出去寻你,找到你时,那贼人已经喂你吃了药,我让侍卫押着他去药铺找寻解药,怕你出事就一直守在你旁边。”
乔珞穿戴好后,看着镜子里面红耳赤的俏女郎叹了口气,她对之前的事多少还有些映象,没想到有人竟然这般恨她,古代女子贞洁大于天,这是要她比死还痛苦啊。
“倾络多谢国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
“我会对你负责,这件事交代清楚后,我会向丞相请求把你许配给我,择日完婚。”
“啊…”乔珞越过屏障看他,岑陌也有感应的转过身来,相视一眼,“诶,我说不是,咱们不是没那个那个吗?你大可不必如此。”
岑陌推着轮椅靠近她,虽是仰头望着,叫人看了身上的威严不少:“络儿为何总是拒绝,如此一来,络儿可以如愿不嫁给太子,我也可以不用娶公主,这不是咱们之前约定好的?为何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是我哪里不好么?”
乔珞扶额,这事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她不能一直留在这把,“你很好,就是因为太出色了,所以我才不敢和你真情真意,更何况我们之间本就掺杂着别的。”说完在砸吧砸吧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渣男语录之一啊。
“不过你说得对,事已至此我也不再三推脱,婚可以结,但我们这只能是有名无实。”
岑陌眨巴眨巴眼睛,咬着唇不解:“可你方才主动得很,还……还说我身材很好……要是能嫁给我会很幸福……”
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极了被无情抛弃的小狗狗,乔珞差点没控制住去摸摸他的头,可一听到那黄段子出自她口,立马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那会我脑子已经烧坏了,尽说些胡话,你别当真。”
说完见不得他委屈地样子,率先出了门。
外面还有的忙着呢。
第32章 皇帝掌中宠(31)
“竟然是那贼人想要对倾络动手, 多亏国师及时赶到,老臣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岑陌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温丞相听完心惊不已, 连忙擦了擦额角的密汗, 说着就要跪下来。
岑陌连忙将人扶起来:“温丞相太客气了, 那便是寻常人碰到此事,也会出手相救, 更何况……”岑陌朝着乔珞眨眨眼:“更何况我与络儿一见如故,几番相处下来,更是喜欢的不行,还请温丞相将倾络许配与我,岑陌定当对络儿视如珍宝。”
“陌哥哥!”南安公主拽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你不能这么委屈自己,这件事不简单, 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我看就是温倾络一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好赖上陌哥哥。”
乔珞简直被气笑了,走到南安面前, 挑眉不解地问道:“贞洁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莫非公主不懂?倾络怎么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不过公主此言倒是提醒了倾络, 父亲我与公主想到一块去了,此事像是蓄谋已久,如此巧合地发生在倾络的及笄之礼上,一定不简单, 极有可能牵连到府上之人。还请父亲立刻审问那贼人, 让他交代背后主使,好在大家面前还倾络一个公道。”
“说得对, 该审该审,国师那贼人?”
“我已让侍卫带到门外,随时可以审问。”
“好,把人带上来。”
男子双手被束缚在背后,一把长剑搭在有肩上,紧挨着脖子,寒光凌冽,稍稍不留意就能划破皮肤,割破喉咙。
他踉跄着走了进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一番,屋里的人个个打扮的金光闪闪,这么久以来未曾见过这般场面,双腿哆嗦着走不动路,
“嗯?还不快过去?”利剑又近了一分,脖子感受到寒意,男子后背一直发颤,咽了咽口水,才提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路过张姨娘和温轻柔时,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她们靠近几分,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她们二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冀,然而刚冉起的一丝希望,在张姨娘两人威胁的目光中湮灭了。
乔珞回想一二,打量着面前之人,确实就是之前下药之人,对着温丞相点点头。
温丞相重拍木桌,怒斥一声,堂下跪着的人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头埋得更低,眼神慌乱不已,东窗事发,甚至是那等事还没来得及做,一点甜头都没有尝到就被人抓住了,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有人早就把他们合谋之事了解的一清二楚,否则不可能如此迅速,而那人···
男子目光追着方才押着他的侍卫,见那人停下脚步,偷偷抬头,正巧碰上岑陌似笑非笑的脸,吓得赶紧趴好,大气不敢出。
“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罔顾法纪,我看你是活腻了,还不把背后主使之人交代清楚,不然的话,哼哼,有你好受的。”
男子几番把肚子里准备的说辞借口翻出来,又咽了回去,想起那个侍从抓他之时,说了句“果然在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此事一开始就错了,只希望他说出背后之人能稍微得到些宽恕,不然……
即便是死,拖几个垫背的也好……
“哐哐哐。”
男子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哭喊着:“小的认罪,小的最该万死,受到别人的蛊惑,小的也是太穷了,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老母亲,一时贪财,才犯下如此大错,还望丞相大人饶了贱民一命啊。”
“说出你背后之人是谁,还能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小的这就说这就说,前几日一对母女自称是从相府出来的,给我赏了一大锭银子,说是体恤家中贫苦,给母亲买药用,还说帮她们完成一件事,保我和母亲二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小的一直在心里愧疚这么多年,没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如今有个机会摆在面前,一时冲昏了头脑,没有想过后果,才险些酿下大错啊,现在回想起来,小的也是追悔不已……”
“行了。”温丞相皱着眉头挥手打断他的话:“相府之人?你可确定?若是发现你撒谎,那就是罪加一等。”
“小的不敢,那母女长相穿着不俗,出手又大方,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次宴会定会出席,待小的一一看去,定能瞧出是何人来。”
男子得到相爷的首肯后,起身径直朝着张姨娘和温轻柔二人走去,那男子来回打量二人,张姨娘被他的视线看得心里发怵,攥紧帕子,胸口极速上下起伏,就连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地,额角冒出细汗而不自知。
男子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就是她们二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温丞相尖锐地视线看过来,张姨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跪下来,温轻柔恨铁不成钢地在背后掺着她,眼神安抚张姨娘冷静下来后,才走上前几步,停在那人面前:
“光凭你一张嘴何以证明?我和姐姐关系亲密感情深厚,这点就算是随便问府上的一个下人,都会认同。哼,我看你是故意挑拨我们姐妹二人的关系,背后之人定是看不惯我们相府上下共心,其心歹毒至极,还请父亲明查,不要偏信一人之言。”
“你…你,明明就是你们母女二人,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我又何故骗人?”
“何故?”温轻柔冷哼一声,“你心里明白得很,不然方才也不会一直利用你老母亲的病为你自己开脱,急着胡编一个幕后指使,不过是为了罪罚轻些罢了。”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够了!”温丞相见他们二人还要继续争辩下去,皱着眉头打断,“我记得还有好几个下人牵扯进来,把今日那几个老嬷嬷妇人全都带进来。”
“父亲,此事牵扯甚大,若是将这些人都聚在一起,互相交换眼色可能会串通好,或者是碍于主使在此而死不承认,倾络提议,不如把这些人一一分开审问,他们互不认识,信任浅薄得很,若是谁先供认就免去责罚,他们怕是都会赶着把所有知道的东西不吐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