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丰帝早就听说了,他吃了一块兔子肉,外焦里嫩,甜滋滋辣油油的,的确不错。
他似笑非笑看向顾箬笠:“你啊,你这个丫头,一肚子的坏水。”
顾箬笠诚心道:“若若真不是有意的!陛下,您吃兔腿,这个肉最好吃。”
阳丰帝也不恼:“他被你射伤,也不好意思说,这次就算了,饶了你。你明日去,好生探望一番,可不许再胡闹了。”
顾箬笠连连点头:“您放心,我明日绝不动弓箭。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两国交情。”
顾箬笠和林菘住一个帐篷,虽然山下有行宫,但阳丰帝大概是住惯了宫殿,每年春猎的时候,就直接上山扎营,等结束之后,再回行宫住上几日。
顾箬笠进门就脱了衣裳,林菘原本在一旁接着披风,见她连外裳都脱了,脚下一转,默不作声的到了另一边,换雁声过来。
顾箬笠方才烤兔子,沾的一身炭火味儿,这才又换过。
“菘儿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我里边还穿着呢!等过几日,我带你去温泉,看你往哪里躲。”
林菘耳朵都红了,随手拿了一本书,目不斜视的看着。
顾箬笠换好衣裳,突然黏腻腻的糊在了他背上。
顾箬笠甜腻腻的勾住了他。
顾箬笠软绵绵的趴在他肩头。
林菘无声的叹了口气,合上书,忍辱负重走向床边:“睡吧!”
翌日一早,顾箬笠好生打扮,和林菘穿着同色的百褶如意群。林菘要避着她穿衣裳,只得去屏风后面,谁知道这百褶如意群还有一件里衬,等他穿好出来,顾箬笠一看:
“菘儿,这里衬没有合好,表姐帮你。”
不等林菘拒绝,顾箬笠双手已经摸到了他腰上,笑嘻嘻的:“菘儿的小蛮腰可真细!怪不得楚王好细腰,君王不早朝。我要是男子,也喜欢菘儿这样的。”
林菘麻木的挣扎了几下,顾箬笠上下其手,他只好呆呆的站着。
雁声笑道:“郡主自己都要别人伺候,还是让我来吧。”
顾箬笠一摆手:“那不行。我来给菘儿穿。菘儿可是我最疼爱的小妹妹。崧妹,放松些,姐姐给你穿。”
林菘自暴自弃的举起双手:“谢谢表姐。”
顾箬笠整了片刻,才发现林菘的百褶衬裙和外裙是分开穿的,这样一来,穿在身上,无论如何也整不好了,便把他裙子解了。
林菘催眠自己:算了算了算了,反正还有里衣,反正还有里衣,反正还有里衣~
顾箬笠整好衬裙,和外裙一个褶子压一个褶子,全部合上之后,才给林菘穿上。
裙子穿好之后,林菘松了口气,方才一动,顾箬笠的手就打了过来。
林菘浑身僵硬,恨不得使劲一缩。可那玩意儿是多大,就是多大,根本缩不起来。要是把它惹急了,还能变的更大。
顾箬笠笑嘻嘻的:“系带还没有理好呢。还有香囊、禁步,玉佩,全都拿过来。”
她似乎并未察觉。
她当然不会察觉。
谁他娘的会怀疑自己的妹妹,会长那玩意儿?!
顾箬笠给林菘扣好禁步,心满意足的看着被自己打扮好的林菘:“菘妹真好看!要是每天早上都能和崧妹一起醒来,给菘妹梳妆、换上漂亮的小裙子,这种日子多好!”
林菘:不,你不想!
二人到了南陵使臣的营帐外,立刻有人通报南陵世子,千金郡主和林乡君来了。
南陵世子哼唧了一整晚,刚睡着一小会儿,困的爹娘都不认,一听这话,又不敢得罪顾箬笠,就叫人打了冷水来洗脸。
一盆冷水滋过,他清醒多了,探着脑袋一看,魂儿都要飞天了。
两位姑娘都穿着一色儿绿裙,一个嫩绿,一个浅绿,裙子式样也有所不同,但清新灵动,恍如下凡的春之仙女。
大仙女儿走过来,站在床边,偏着头瞧了一眼:“世子好像真伤的不轻。”
小仙女儿道:“自然,要不然,怎么会睡在床上见姐姐?”
南陵世子一听这话,急忙挣扎,想要起来,一动之下,疼的“嗷”了一声。
顾箬笠又问:“世子,他们都说,是我不小心伤了你,我昨夜听说之后,怎么也不安心,今日起了大早,就来看看你。”
南陵世子怀疑的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太阳都出来好久了,此时莫不是晌午了?还大早?
“郡主不必内疚,是我不小心,没有躲开。”
林菘“呵呵”一声:“世子知道就好,我姐姐内疚的饭都吃不下,我家表姐的箭能有多快?世子怎么就不躲开呢?世子也太没用了!”
南陵世子:???你们没问题吗?不是你们皇帝说,让你们来赔罪的吗?
有你们这么赔罪的吗?
顾箬笠急忙道:“菘儿不要乱说,是我不会射箭,胡闹伤了世子。世子殿下,您伤到哪里了,怎么这样趴着?方便吗?要不要我帮您翻身?”
南陵世子:“不要!”
顾箬笠目光下移,落到他尊贵的臀部,狐疑的问:“难道是不方便翻身?是伤到了那里?”
“不是!不是那里!”
顾箬笠邪魅一笑:“那翻身吗?”
作者有话要说: 郡主:打扮妹妹超有成就感哒(婚后会不会还保留这种爱好?
第56章
南陵世子最后还是拒绝了顾箬笠的好意。
顾箬笠遗憾的离开了。
之后几天,南陵世子虽然满怀雄心, 但伤口一连崩了几次, 越发严重,一时难以起来。顾箬笠耳边总算清净了。
如此待了几日, 眼看春猎马上就要结束,南陵王世子想到, 这之后若要再提婚事,阳丰帝都是一副“孩子大了我也做不了主, 她自己喜欢才行”的态度, 心中自然急躁。
春猎结束之后, 千金郡主便要回书院,连面都见不到了。
南陵世子心想, 自己重任在身,万万不能坐以待毙, 遂让人好生准备下去。今晚行宫夜宴, 他一定要出席!
随行的南陵大夫看过伤口, 对趴在床上的南陵世子道:“世子的伤口方才愈合, 最好还是要安心静养。”
南陵世子坚毅道:“不行,我哪怕是爬, 也一定要去。我不能只在千金郡主这一棵树上上吊。”
大夫:“……世子,汉话说的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三月的夜间还是冷意沁人,阳丰帝在猎场跑的酣畅,命人在空旷处设宴, 四周都用屏风遮挡,再点燃篝火,每个坐席前都放上炭炉,可以自行烤肉烫酒,不止不冷,还别有意趣。
阳丰帝见南陵世子带上出席,颇为得意,一连饮了三盏,颇有些当年挽弓破虏的豪情。
南陵世子见阳丰帝心情颇好,起身命人献礼:“陛下,这份重礼,是小侄和父王精心筹备了一十八年,还请陛下一观。”
阳丰帝漫不经心,心想南陵虽然富庶,到底弹丸之地,能有什么好东西,大朝的时候不献宝,非得留到这时候进献?
南陵世子拍拍手,鼓乐霎时而起,乐声颇具异域风情,带着古怪面具的舞娘们随后而上。
这时篝火朦胧,夜色下来,美人婀娜多姿,脸上的面具却十分神秘,不知道舞娘们手里扔了什么,场上烟雾缭绕,白茫茫的,从里边舞出一个一身白衣、带着白色面具的美人。
阳丰帝坐直了身子:“有点儿意思。”
贵妃也笑道:“这南陵的曲子,的确有意思,美人也不错。”这一看,就是南陵要献的美人。
贵妃本来以为是个什么不错的美人,这么一看,身形太高,骨架太大,陛下一向喜欢纤细的美人,就是一时新鲜,也不会长久,因此并不觉得是什么威胁。
“陛下,妾倒是听说,这位献舞的,可是南陵王的爱女。世子说,精心筹备了十八年,可半点也不假。”
阳丰帝心情更好了。
南陵虽还不算本朝属国,但如此下去,离属国也不远了。
贵妃马屁拍的妙,故意又道:“南陵王可真有意思,世子对我们郡主一见钟情,又要把女儿嫁给您,这辈分可真够乱的。”
阳丰帝果然笑道:“蛮夷之地,又不开化,知道些什么?”
这会儿美人也跳完了舞,袅袅娜娜的往前面去。
顾箬笠本来在看热闹,自己动手割羊腿,一阵香风过去,突然咦了一声。
林菘察觉有异,低头凑近了问:“怎么了若若?”
顾箬笠皱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美人的背影。
林菘把手放在她手上,发觉顾箬笠正难以自制的轻轻颤抖。
林菘也注意到了那个“美人”,很快发觉出不对。
这“美人”筋骨也过于强韧,分明是习武之人,看那身形,虽然有宽大的裙衫遮掩,但也能看出一二。
这是个习过武的男子。
美人已经走到了阳丰帝面前,面具还没摘,跪伏在地上。
阳丰帝兴致很高,下来几步:“美人,抬起头来。”
美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具。
阳丰帝欣赏了一会儿:“美人既然来了,为何还要遮遮掩掩?将这碍事的玩意儿摘了吧。”
美人昂着头,不摘面具,反而闭上了眼睛,露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