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暴君的白月光(重生) 完结+番外 (明月向晚)
沐清徽回到内堂,将花束放在腿上,取下鬓边那朵淡紫色的小花,拈在手里看了又看,不自觉想君九倾为自己簪花时的情景,想来今生今世,便只有这一回了。
房中少女几度神伤,草庐外君九倾亦是心事重重,他并不放心让连怜单独跟横绝子去所谓的机密之地,却迫于无奈留了下来,此时心中挂念着亲人的处境,不觉眉头已是皱到了一处。
深夜的海风比白日里更是肆虐,卷动着海面上的浪潮一层一层汹涌得扑上海岸,那声音像极了有千百人围攻而来,不禁将他的思绪带回到曾经某一个时刻,他站在人群之中,怀抱着重伤的少女,亲眼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却无能为力。
他清楚地记得当亲眼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合上眼的那一刻,痛苦更胜过年幼身陷万毒窟,被各种毒物噬咬折磨,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从悬光洞里出来,没能早一点制止她自寻死路的行为。
然而纵使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所有的事实却都在告诉他,她的执着并非只是因为报仇,植根于她内心的正道才是让她一步步走到今时今日的引导,而那些正是他所不屑的。
他还能做的,便是如他向横绝子承诺的那样,尽力完成她的心愿,手刃秦舒峥也好,重回啸云山庄也罢,她若想做,他便为她铺路,不牵绊她,不为难她。
很快,横绝子和连怜便带着血珊瑚回到了草庐。
沐清徽听见动静立即出来,见连怜手里捧着半棵如被鲜血染透的珊瑚,足有一人手掌那么长,实在罕见。
连怜将那半棵血珊瑚放下,对君九倾道:“这岛上的草药还算齐全,我写张方子给你,等天亮了,你自己去找。阿……星儿,你跟九倾一起去,防他脚底打滑跌落山崖。”
说着,连怜找来纸笔,开始写药方。
待写完了,君九倾接过方子道:“我自己去就行,让她留下帮你吧。”
“磨制珊瑚粉的事只能我自己来,让她跟着你,我放心一些。”连怜道,转而将沐清徽拉去一边,低声叮嘱道,“我是担心他体内的血毒随时发作,若不是此刻天黑,我立刻就让他去了。”
“我明白,我会看着他的。”沐清徽道。
如此,天亮后,沐清徽便随君九倾出去寻药,她不通药理,只作随行保护。
君九倾在前头采药,沐清徽在后头跟着,两人都很安静,谁都未曾打扰绕对方。
看着君九倾仔细分辨草药的身影,沐清徽忽然觉得,如果不是有九灵教教主的身份在,按照这人对药理的熟悉程度,做个隐居山野的郎中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君九倾此时不如沐清徽思绪飘得那么远,他如今可以说是命悬一线,纵然他不甚在乎,可一想到连怜为他欺骗了横绝子,沐清徽又为了血珊瑚而和自己拜了堂,这其中的情义已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这性命与否的。
他外表再是冷漠,也不想辜负了她们这一番心意,所以一路寻药都务求尽快精准。
在林中走了多时,沐清徽渐渐觉得情况不妙,她唤道:“这林子有古怪。”
君九倾将才摘下的一株草药放进篓中,道:“跟紧我。”
沐清徽随即快走了几步,牢牢跟在君九倾身后,冷不防那人突然停下脚步,她忙驻足,险些没站稳摔着。
见她如此冒失,君九倾总是无奈,将藏在袖中的纵横线拿出来,道:“顺着纵横线走,总不会出错了吧?”
“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爹给的。”君九倾继续在林中寻觅草药,“这岛上到处都是横绝子布下的机关,年深日久,有些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出门前给我了我这个防身。我从进林子前就做了标记,之后我们顺着线的方向回去就行。”
听君九倾解释后,沐清徽才惊觉自己居然根本没有发现他居然设置了一路纵横线的位置,不禁感叹这人心细如尘。
二人又寻了一阵药,正要回草庐,君九倾感觉到纵横线传来的异动,显然周围有什么东西靠近过来。他不及多说,一把将沐清徽拉到身边,道:“小心。”
他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流露出对她的关心和紧张,落在沐清徽眼中他便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令她跌入丛生的绮丽念想里,等回归现实后,心底那空落落的感受憋得她连哭都不知从何哭起。
沐清徽推开君九倾,道:“你说就行了,不用动手。”
君九倾虽然不喜沐清徽这扭捏的情态,但到底是他失了分寸在先,便没在这件事上计较,只点头答应。
纵横线又传来了震动,君九倾沉静心思去分辨这震动代表的大致距离,道:“后头。”
见君九倾要走,沐清徽拦他道:“我先去探路。”
君九倾没反对,由着那少女走在自己前头,而他只提高警觉,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
走了没多远,君九倾听沐清徽一声惊呼,他立即将她护到身后,然而山路本就坑坑洼洼,他动作又快又急,脚下踩了空,立时便要和沐清徽一块栽下去。
沐清徽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身体便被熟悉的气息包围,那曾是她十分贪恋的怀将她紧紧拥住,顷刻间便让她觉得,不论落入多危险的境地,只要有君九倾在就一定可以化险为夷。
君九倾一手搂着沐清徽后腰,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将她摁在自己怀中,顺着山道滚了一小段才终于停下,他问道:“没事吧?”
沐清徽逐渐从慌张的情绪中走出来,抬眼去看君九倾,因着两人离得太近,她的额头鼻梁顺势从他下把扫过,而她的目光随即落入他满是关切的眼眸中,一时无言。
“说话,有没有事?”他由她靠在自己怀里。
沐清徽这才摇了摇头,从地上坐起,又即将君九倾拉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见君九倾衣发都沾了落叶尘土,很是狼狈的样子,沐清徽忍俊不禁。
“笑什么?”君九倾问道。
沐清徽指了指君九倾的脑袋,见他只是拂去了几片落叶,便将他从地上拉起,下意识地让他将身上的灰尘掸去,道:“要是被别人看见你堂堂九灵教教主这副模样,传出去定是江湖笑话。”
她的动作很轻,将他的衣裳从前到后走拍了赶紧,只是脸上还有几处脏东西,她拿出手绢刚要去擦,瞬间觉得自己逾矩了,遂将手绢递给君九倾。
“无妨。”君九倾没去接手绢,正要继续往回走,体内随即感受到血毒的冲撞,只是他不想让沐清徽担心,便强忍着,手指搭着纵横线,再没了方才的震动,道,“方才许是我小题大做,是林中动物经过碰了纵横线,我们快回去吧。”
二人就此回了草庐,见到连怜时,她正在磨制珊瑚粉,横绝子在一旁帮忙。
“你们回来了?”连怜没停下手里的活,对君九倾道,“你自己去把草药处理了,星儿,你去准备热水,咱们这位君大教主又得舒舒服服泡个药浴了。”
“好。”说着,沐清徽挽起袖子就要打水。
君九倾抢先一步出门道:“我来。”
“你不是要去处理草药么?”沐清徽问道。
“多事。”君九倾把竹篓塞给沐清徽道,“去放好,等会儿我再来处理。”
横绝子看这小两口“甜蜜恩爱”的模样,不由笑道:“看来这小子还不错,知道不让星儿干重活。”
“他……”连怜本想说什么,可一想起君九倾的选择,她只得将险些说出口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轻嗔横绝子道,“年轻人的事,由着他们吧。”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横绝子道。
沐清徽抱着竹篓,看着君九倾提着水桶来来回回的身影,昔日我行我素的魔教教主仿佛就此成了一个普通人,不再是刀头舔血,而是会为了生活琐事奔劳,平淡而美好。
“水烧上了。”君九倾见沐清徽出神,也才意识到这挑水生火的事由他来做委实怪异。
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性命在努力,不光只有他一个人,还有沐清徽,还有连怜,甚至是横绝子,没人会眼睁睁看着他丧命,他好像不再是过去那个从出生就是为了继承九灵教,不论受多少痛苦和折磨都不可能得到半点关心的君九倾。
这些人为他的生命付出的心血,每一点每一滴,他都能看得见。
他的世界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再只有他孑然孤独的身影,也不知从哪里有阳光照了进来,逐渐化开了那些凛冽和了冷漠,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
待一切都忙活完,君九倾便跟着连怜进入内堂去泡药浴,沐清徽想跟进去,却又觉得不妥便留在了外头。
内堂里,君九倾已经除衣坐进了药浴桶中,连怜将捣碎了的血珊瑚粉递给他,道:“我觉得还是让阿清进来比较好。”
“她又帮不上什么忙,进来也是干着急。”说完,君九倾将那些血珊瑚粉服下。
连怜立即封住君九倾的穴道,拿出金针帮他扎穴,边说边叹道:“你这个人,自以为是到无药可救。”
“是我一招踏错。”
“哟,你还学会自省了?”连怜感觉到君九倾因为血珊瑚抵御血毒而导致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她快速在君九倾背上扎了三针,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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