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暴君的白月光(重生) 完结+番外 (明月向晚)
君九倾睇了她许久都没说话,沐清徽不知他究竟在看什么,只觉得有些没有来的热,脸上发烫,跟发热了似的。
君九倾欣赏着她低头时的促狭和羞赧,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沐清徽也知自己刚才那一问唐突了,便没追问。
“簪子太普通。”君九倾说完这句便转头去听说书了。
沐清徽看他故意避开自己的样子,竟觉得这样的君九倾有丝别样的有趣,她不由地伸手想去摸一摸他那又跟煮熟了一样发红的耳朵。
君九倾下意识地防备,把沐清徽的手重重压在桌子上:“干什么?”
沐清徽吃痛却不想承认自己忽然做起这么无聊的事,强行抽回手,再拿出君九倾给自己的另外两枚锦囊,道:“云州的事已经解决,你帮我选下一个任务吧。”
“伤没痊愈,别想拆开。”君九倾收了两枚锦囊。
“我可以提前拆一个做准备吧。”
君九倾随即当着沐清徽的面,把两只锦囊都拆了,选了其中一只的内容交给她。
沐清徽接过字条一看,惊道:“浔阳南山?”
君九倾把第三只锦囊重新装好还给沐清徽:“回家而已,你不是等了两年么?”
曾经的沐清徽确实时刻盼着从九灵教离开回浔阳,那是啸云山庄所在,是她心中牵挂所在。可如今,沐成风已经死了,啸云山庄也必定物是人非,她再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徒惹悲伤罢了。
将字条攥在手里,沐清徽沉默了,任由周围那些茶客听说书听得多起劲儿,她都无动于衷。她甚至没有察觉君九倾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知自己此时的伤情与愁绪都被他看了去。
“君九倾……”沐清徽抬眼去看他,虽是有些生怯,却还是在犹豫后开了口,诚恳地请求道,
“你能陪我回浔阳吗?”
君九倾没料到她居然激动得眼角已经湿润,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有立刻得到君九倾的回答,沐清徽眼神黯淡下来,垂眼时有泪落下,她很快擦去,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什么要我陪你回去?”君九倾问道。
因为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是堂堂正正的啸云山庄庄主之女,可现在,她已不在正道。她对不起沐成风从小的教诲,对不起年幼时就扎根在心底的信念——她不敢就这样回去,不敢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记忆。
“我瞎说的,你当没听见。”沐清徽吸了吸鼻子,定了定神,问道,“要我去浔阳做什么?”
来云州之前,沐清徽清楚地知道此行的目的。可这个锦囊里只写了地点,没有其他信息,所以她不知道君九倾要她去浔阳做什么。
“见个故人。”
第16章 幼稚
沐清徽不知君九倾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就这样跟他一起离开了云州,到达浔阳时,已经是新年的元月初九日。
云州在浔阳北面,所以他们准备从北门进城。
阔别两年再度站在故乡旧城之前,沐清徽却不敢向前走了。
“秦舒峥如今不在浔阳。”君九倾轻夹马肚,朝北门去了。
沐清徽立即追上,解释道:“我才不是因为他呢。”
经过一个路口时,沐清徽牵住缰绳,朝着啸云山庄的方向望去——她想回家看看,但也知道物是人非,说不定还没进门,就被当做魔教妖女抓了起来。
君九倾看沐清徽惆怅伤怀的样子,直接从她手中拿过缰绳,骑在前头牵着沐清徽的马朝南门去了。
浔阳近日连下了几天的雪,城中尚有人清扫,道路畅通,可一旦出了城,越近郊外,积雪越厚,到南山脚下时,白雪沿着山道铺遍了整座山,并不容易通行。
两人把马放在了山下就上了山。
君九倾在前面领路,沐清徽一脚深一角浅地跟在后头。可这地方她过去年年都来,其实并不需要君九倾带路。
一脚踩进一处深坑,沐清徽叫了一声,整个人扑在雪地里。冰雪呛进鼻腔,刺激得她打喷嚏不说,五脏六腑都仿佛瞬间结了冰,冷得直打哆嗦。
君九倾抓着她的手臂将她从雪地里捞起来,看她胡乱地拍着身上的雪,道:“让你跟着我的脚印走,这都会踩错?”
其实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沐清徽甚至觉得君九倾看来生气是因为她没把自己照顾好。
沐清徽朝山上望了望,问君九倾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自然没你清楚。”君九倾直接拉住沐清徽的手继续往山上走。
快近山顶的时候,沐清徽停下脚步:“我看这里只有你和我,你约的那个人应该不在,我们回去吧。”
君九倾却收紧了他拉着沐清徽的手,不让她轻易逃避,道:“他不会失约,已经在上头等着了。”
“他到底是谁?”
“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沐清徽仍是站在原处一动未动。
她此时垂着眼,阳光照来,将她长密的睫毛在眼下照出了一小片阴影,因此遮住了她的神情。
“他等你很久了。”君九倾面向山顶望去,积雪因无人踩踏而完好地覆地,在今日终于见晴的日光下白茫一片,“他们等你很久了。”
沐清徽身躯一震,方才还委顿的神色终是恢复了几丝生气,并且感觉到君九倾牵着自己的手微微动了动,似是鼓励。
“君九倾。”沐清徽轻唤了一声,见他转头看向自己,才道,“你能陪我上去吗?我……我不敢……”
“我用什么身份跟你上去?”君九倾问道,见她仍是沮丧,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拉了拉她的手,“还不走?”
依旧是君九倾在前头探路,沐清徽跟在他身后。
越近山顶的路越不好走,沐清徽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否则不至于荒芜至此。
山顶处有几座墓碑,如今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看不清上头刻了谁的名字。
君九倾听见沐清徽的一声抽泣,他松开手,道:“你去吧。”
沐清徽摘下兜帽:“怎么说你都收留了我两年,算是我的恩人,一起过去没什么的。”
此时,君九倾跟在沐清徽身后,看她将墓碑上的白雪一一用手扫去,那一个个沐家先人的名字便出现在眼前,其中还有沐成风。
墓碑前的少女虽被厚重的斗篷罩住了身体,但依旧可见她如今剧烈的颤抖,还有那难以抑制的哭声,在这荒山清冽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沐清徽跪在沐成风墓前泣不成声,已经冻得发红的手扶着冰冷的石碑,纵然已经快要没有知觉,她也仍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想过去一样拉着沐成风,再多叫几声“爹”。
君九倾沉默地看着沐清徽在碑前痛哭,虽不是第一次见她落泪,却从未见她哭得这样伤心,哭得毫无防备——他无法理解这种感受,因为从未体会过。
情绪激动到难以控制,沐清徽得呼吸有些困难,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尽管眼泪依旧止不住得流,犹如决堤一般。
哭得累了,沐清徽便跪坐在墓前,双手和双腿都已经快没了知觉,就连呼吸都是冷的,寒气侵袭着五脏六腑,下一刻就能就将她的血液都凝固住。
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原本空茫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沐清徽道:“谢谢你。”
声音哭哑了。
“虽是敌人,我倒是敬重你爹的为人,只是他不善教人。”君九倾把沐清徽从地上拉起来,见她根本站不住,便抱扶着她,“你爹不是死不见尸,如今有个魂归处,你能放心了。”
沐清徽艰难地将目光移去君九倾脸上。
这人总是这样冷冰冰的,说话令人讨厌,做事也我行我素,却渐渐让沐清徽感受到一些不为外人道的温柔和善意。她失神道:“君九倾,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倒是没想你能问出这么幼稚的话。”见她双腿无力,整个人又要往下坠,君九倾直接将她驼上背,“自己把兜帽带好。”
她的两条手臂搭在君九倾肩上,下巴就靠在他颈窝处,喃喃道:“我不冷。”
君九倾看着她那双懂得红中透紫的手,命令道:“手总能往斗篷里放吧?”
沐清徽看他,睫上的泪珠在轻轻一扇下落入了他的颈间,她道:“君九倾,其实你会关心人的,是不是?”
君九倾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还有话要跟你爹说么?”
沐清徽转头去看沐成风的墓,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秦舒峥怎么杀的你,我就怎么从他身上讨回来。”
感觉到身体被向上托了托,沐清徽下意识地抱紧了君九倾,脸颊贴在他的耳朵上,竟是格外的热,她道:“君九倾,你还会害羞?”
君九倾背着沐清徽往山下走,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她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这个人,发现就算这么近,他的眉眼依旧好看,刀削斧凿的一般,棱角分明。
“君九倾?”
“有话就说。”
虽然被如此嫌弃地对待,沐清徽还是忍不住浅浅笑了出来,附在他耳边道:“你是个好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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