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阮含一嘲笑:“就你那点小猫力气,还能撑的起拐杖?”
阮恂:T-T
阮含一老早就把她的课本和辅导书都带回了家,为了不落下课程,阮恂决定每天都自己学一点,然后有不会就去问白怿。结果阮啸之知道之后为了方便她学习,让方昀直接给她找了两个家教老师……
不过都是教数理化的,别的课程补习起来还比较简单,数学什么的就不行了,例如阮含一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最近这次数学测验又得了五十分,一百五满分。
老师只有白天来,于是晚上的时候她就去自己写作业。有时候也和化学老师打电话,因为老师的意思是今年依旧让她和白怿去参加化学竞赛。
也许白怿和白忱还在冷战,但是白怿的状态却已经和上学期没有什么区别,晚自习下后他会和阮恂打电话讨论一些化学题,阮恂也会问他英语,他都耐心的给阮恂解答了。
“最后那套练习张老师说等你来学校了他给我们一起讲。”白怿说。
“也行,”阮恂道,“我早就不想在家呆了。”
白怿声音里带着笑:“学会用拐杖走路了吗?”
阮恂:“……”
怎么谁都来嘲笑她!不就是力气不够走两步歇两步走得慢了一点嘛。
“谁告诉你的?”阮恂气鼓鼓的道。
白怿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周末要去买张老师说的那个真题,顺便给你买一份,买了之后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啊,不用了吧?”阮恂道,“我让我姐姐去买就可以。”
“不,需要,”白怿坚定的说,“不然阮含一还得多跑一趟。而且你应该知道,我家离你家不远。”
“咦?”阮恂好奇,“是白忱告诉你的吗?我家离你家不远?”
白怿说了声“再见”立刻挂掉了电话。
阮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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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白怿打电话说他已经到绿镜子街街口了,阮恂叫了冯姨给他开门,自己去院子里接他。
结果白怿不仅给她买了化学的竞赛真题,还把之前化学老师上课的知识点全都给她整理了一份,还买了别的资料书。
阮恂震惊道:“谢谢……”
“不,不用谢,”白怿把一摞辅导书“咚”一声放在大理石茶几上,低声道,“我有事找你帮忙。”
阮恂被他弄得也紧张起来:“你说。”
“我一直想请你姐姐吃饭,”白怿道,“但是她一直不同意,所以我只好自己做了菜带过来给她吃,但是说是我带的她肯定不会吃,你帮我给她。”
阮恂:“……”
姐姐说得对,你真的好有毅力哦。
看着桌上整整齐齐的辅导书和笔记,阮恂思考了一下,道:“好,你去二楼露台,我去叫她。”
阮含一刚刚才起床,她看到白怿的时候分外惊讶,狐疑道:“你来我家干什么?”
白怿摸了摸鼻子:“我来给阮恂送卷子。”
阮含一抱起手臂,凉凉道:“邮费很贵吗?”
白怿:“……”
阮恂把他带来的饭盒递到阮含一面前,尽量平静的道:“姐姐,你尝一下,尝一下。”
阮含一虽然疑惑,却还是打开盖子吃了一口里头的红烧带鱼。
然后抿起嘴唇,看看阮恂,又看看白怿,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鱼,问道:“谁做的?”
白怿一看架势不对,立刻指着阮恂道:“她!”
阮恂:“???”
阮含一沉默了一下,对阮恂道:“妹啊,你这盐,炒的不错。”
阮恂:“……”
第48章 韶光烂漫时
韶光烂漫时
白怿咳嗽了几声:“既然辅导资料都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再见, 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不等阮恂反应过来就走了,冯姨还在底下叫:“阿寻, 不留你同学吃饭吗?”
阮恂:“……”
过了一会,阮恂的手机上疯狂弹出聊天信息框, 都来自于白怿。
【对不起!!!!】
【非常对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不能毁掉我在阮含一心里的形象!】
【等你去学校我请你吃饭。】
【卑微jpg.】
阮恂心想,你在我姐姐这里能有什么形象, 自己不努力还总是坑别人!
阮恂给她回了个生气的表情包, 一抬头, 阮含一端着那盒菜下楼,倒进了垃圾桶里。冯姨刚想问点什么, 阮恂疯狂给她使眼色,冯姨心领神会, 什么也没说。
阮含一拉开冰箱看了看, 道:“没有鱼了, 做排骨吧。”
阮恂:“……姐姐, 你要干嘛?”
阮含一面无表情道:“教你做饭。”
阮恂:“……”
都怪白怿!
阮含一把一袋排骨放在了水槽里,她脾气大主意正, 冯姨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在一旁看着,谨防万一燃气灶起了火,赶紧找来灭火器扑灭。
但是阮含一竟然看上去动作熟练游刃有余。
她招呼阮恂:“来,看着。”
阮恂过去把拐杖立在了一旁, 靠着流理台站好,观摩阮含一操作。一直到最后一步,排骨在锅里收汁,阮含一对阮恂道:“你搅一下,我去兑个淀粉水。”
阮恂连忙按照她说的,抄起一双筷子在锅里搅来搅去,兢兢业业,一刻也不敢停歇。
阮含一兑淀粉水回来了,看到她像做化学实验似的抓着筷子在锅里顺时针一会逆时针一会的搅拌,沉默了一下,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无铲阶级’。”
阮恂迷茫的看了看她,阮含一将淀粉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指了指案板上的锅铲,阮恂这才想起来,炒菜是要用铲子的……
也不知道这顿是早饭还是午饭,阮恂跟着阮含一啃了两块排骨,冯姨把碗收走之后,阮恂正要去上楼去写作业,阮含一在她耳边阴恻恻道:“下次再帮白怿我就把白忱给你偷渡奶茶的事告诉冯姨,知道了吗?”
阮恂:QAQ
就知道姐姐没这么好骗,都怪白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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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恍过去了两个月,阮恂回到学校已经两个星期。腿上的石膏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拆,现在她每隔一个星期依旧要去医院复检一次,晚自习也不上,只是白天待在学校。
本来阮啸之是不同意她来学校的,但是架不住阮恂找了说客,他说不过阮含一,只好同意她白天去学校。
“你周末要不要去我家玩?”阮恂捧着下巴问冉桑榆,“我爸爸说天气凉了,可以在院子里烧烤。”
“好啊,”冉桑榆高高兴兴的道,“正好这周放月假。”
这一节正好是活动课,阮含一和白忱他们在篮球场打篮球,冉桑榆陪着阮恂坐在旁边晒太阳。下午太阳即将西沉,余晖镀在篮球场上的地面,辉煌而梦幻。
“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冉桑榆感慨,“一哥不愿意打羽毛球,你又腿不好,我相当的无聊。”
阮恂一想起之前和他们去打羽毛球被完虐的悲惨,心想等自己腿好了,再上体育课就去找张老师做化学题。
冉桑榆百般无聊的从旁边的花坛里揪了一支素色的小野花,一点一点用指甲掐掉了花瓣,又准备再去找一朵的时候,一抬头忽然用胳膊肘戳了戳阮恂道:“你看你看,周潇潇!”
阮恂闻声抬头,篮球场正对着校园中路,透过篮球场的网格围栏,能看到周潇潇背着书包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垂着头,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时不时的抬起手抹一下脸。
“她好像在哭,”冉桑榆说,“现在不是还没放学吗?她这是干什么去。”
阮恂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一些。
因为前几天晚上,爷爷忽然告诉她,林窈下个周要开庭。
在这之前,她完全,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过。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就只好保持了沉默。
周远也被翻案重审理,阮啸之给欧明希的父母打电话的时候阮恂就在旁边,她听见老人家泣不成声的感谢话语,心里越发难过。仿佛又回到了六月份的葬礼上,漫天青色的雨,黑白的灵堂。
阮啸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无论什么事,都会被是时间带走的,人也不例外。”
后来,据说阮氏之前由林窈把控的那个子公司进行了一次大换水,而总公司高层的动荡也不小,这些事情都是吃饭的时候老爷子提及,阮恂听来的。阮啸之被他说的不厌其烦,皱眉道:“爸,你在公司也就算了,怎么回来吃饭还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别听就是了!”
阮恂知道爷爷是说给姐姐听的,上次在医院他说要把公司交给阮含一打理的时候阮恂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至于阮含一听进去多少、她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那就不得而知了。阮恂对家产没有多少想法,比起家产,她更想要的是家人。
这时候,冉桑榆在一旁唏嘘的道:“我问了六班的同学,据说周潇潇家里出了事,房子被用来抵债了,她要跟着父母回老家去读书。”
她双手撑在身后,微微后仰怔然的看着天空:“虽然平时我很讨厌她,但是她家里真的出了事,反而觉得她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