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太子谋士,本不应了解太子后院。只太子既然为之所累,应当尽心竭力的。”
言下之意是我是帮你做事才了解你后院的,可没别的想法。
“如此。”太子像是可惜了一般叹息了下。
沈容一头雾水,她甚至不明白太子殿下到底是想问罪还就是随意问问。
“明德,你这几年好似与前几年一般。”
沈容懵,她完全不明白太子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和前几年一样?哪有人是不变的?
她摸不着头脑,看了太子一眼并未答话。
太子单手撑着下巴看她,眼角眉梢都带了点笑意。
“你这衣服倒是一年一年的,不曾换过,也太合身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问答:太子这话啥意思呢?
第4章 营养不良吃的少
齐国候府后院有一片人工湖,湖上建了亭子,湖里养了不少金鱼。
沈容正靠着亭子面无表情的往里面丢鱼食。
自从那天从太子府回来以后,沈容的记忆又多了一点。这多的一点半点说有用它也没见多有用,说没用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少她发现原先的沈容有每天傍晚来喂鱼的习惯。
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沈容对那天太子的话耿耿于怀。
看似像是朋友叙旧的话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太子说她和几年前一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容想了几天都想不明白,她觉得太子简直就是有病。
她拍了拍手,高声道,"香茗!"
香茗正在亭子外面侯着,一听世子叫她,急忙应声。
"奴婢在,世子可是有吩咐?"
沈容直直的看着香茗,良久,才开口问道,"若有人说你和几年前一样,你当如何想?"
香茗觉得世子这问题问的好生奇怪,这人每年都会变,怎么可能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呢?
香茗回答不上来,沈容转头又叫了另外一个小厮,又问了一遍。
小厮叫龙井,先前沈容问香茗的话他也听见了。他猜测可能是世子遇上了什么困扰的事,若是答得好,能得些赏赐也说不定。
"回世子,这若说孩童,那此话必是不对的。坊间常说,这孩子一天一个样,就是这个理。"
小厮一边作揖一边弯着腰说,偶尔抬头看看沈容的表情。
他接着说,"你若说少年,那其实也是不对的,这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略略思索,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补充道,"有些更是嗓子会变得粗粝沙哑,不似之前那般稚嫩。"
沈容感觉自己好像快抓住什么了,但是又感觉还缺点什么,她示意小厮接着往下说。
"若说女子,有大变化的其实少,女子大多十五六岁后便定了貌。再往后,只是眉宇间的细微变化,身高声音之类的有大变化的少之又少。"
"你这几年好似与前几年一样。"
"衣服倒是一年一年的穿。"
"太合身了些。"
太子的话和这小厮说的话像重音一般齐齐钻进她的脑子里,衣服,合身,变化——!
男子变化大,女子变化小!
沈容正值少年,若按那小厮说的,这不就是妥妥的青春期吗?!青春期的男孩会变声,会抽条拔高,会长喉结……
原书的沈容是女孩无人和她说明男孩青春期会有何变化,所以从始至终她都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太子突然和她说这番话,是怀疑还是别的?
沈容打了个寒颤,想起太子那天说这番话时的表情。
太子一定是有所怀疑,但未必想到她就是女扮男装,也许是好奇她为何没有像其他男子一般而已。
她必须想个办法打消太子对她的怀疑。声音可以伪装,喉结有些人天生不显,那她这几年不长的身高该如何解释?
沈容其实并不算太矮,因为自小习武所以她的身高较之寻常女子是高了许多的,但是对比男子而言其实并不算高。
一个自幼习武的男人怎么说也不应该就这般高才是,难怪太子会有所怀疑。
怎么样才会长不高呢?沈容又陷入了沉思,对着那一池金鱼叹了口气。
一般长高的因素和遗传,吃食,运动有关。
沈容的母亲并不算高,而沈容的父亲在沈容现有的记忆里是没出现过的。
母亲已经染病去世,父亲却从未出现过。所以沈容基本是一个人长大的。
她目前无法得知沈容的遗传因素到底怎么样,运动沈容一定是不缺的,那饮食呢?
她骤然想起原来沈容好像十分挑食,每顿吃的都十分少,以至于胸也几乎都是平的。
她穿过来以后吃的倒是多了些,相比原先沈容每日吃的东西,倒有点营养不良的意味了。
这不正好吗?
她看了看手里的鱼食,心里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容现在没有胸,允悲。
第5章 太子殿下?
沈容这边还在准备打消太子怀疑的事儿,朝廷那边就出事儿了。
沈容一边吃着果脯一边掰着手指头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江南疫情的缘故。
江南发了瘟疫,济州,鄂州,抚州几处郡守担心疫情扩散竟下令将染病的百姓活活烧死。
可疫情不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还加重了,百姓纷纷不敢出门都躲在家中避难。
而官商竟在此刻勾结,哄抬了米价,瘟疫没有控制,粮食又吃不上,江南一时之间哀嚎遍野,遍地浮尸。
昨日早朝,御史台监察御史上参工部、户部两位侍郎结党营私,暗中压下江南疫情急报,放任江南几州郡守与奸商勾结哄抬物价,民不聊生。
正当时,皇帝看完御史奏折,龙颜大怒,于宣政殿将折子砸向太子,当即下令押下工部、户部侍郎二人,于大理寺问审。
并着三皇子,太医院院判立下江南,整治疫情,革职三洲郡守,押解回京。
沈容听着祁渊的复述,琢磨着看了看太子,砸了咂嘴,没吭声。
一个时辰前,太子挨完皇帝的训后立马召集了三人议事,此刻太子还闭目养神在,也不见他动怒。
太子大气啊。
沈容心里琢磨,这户部和工部两位侍郎都是太子的人,江南疫情这么大的事儿被耽搁就是两个侍郎做的?说出去都没人信。
可是皇帝不管,他先把气出了再说。
她眯着眼回忆了一下书里皇帝骂太子的那一段,真是让人“受益匪浅”。
“枉你贵为东宫太子!江南疫情这般大的你竟由着底下的人压着不报,捂着这等事情是要留着入了冬过年?!”文昭帝叉着腰指着太子鼻子骂道。
太子也是被骂习惯了,早就右耳朵进左耳朵出,他面无表情的撩袍跪下,张嘴就道,“儿臣不知……”
太子殿下的话叫皇帝一奏折打断,明黄的奏折擦过他的额角,跌落在他跟前。
“少装那恭敬样来骗朕!此事你若不知,便是那宫门的狗你都不如!”他指着太子殿下,怒声道。
太子殿下面不改色,回道,“父皇今日这话倒是粗鄙了些,不似那日骂儿臣雪里钻出的怪蛇一般动人。”
……
沈容深觉得太子殿下果然不是一般人,在皇帝面前还能打嘴炮实在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做出来的。
她侧头和祁渊小声说道,“祁兄,我听你言,深觉陛下此事有些偏颇,但依你之见可还有回还的余地?”
这事儿当然还有回还的余地。
沈容连这事儿是怎么解决的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干的不过都是为后面作些铺垫。
“我以为,太子殿下不至于不知江南疫情一事。以太子性格,定是早就拟了折子送去皇上那处,但肯定叫人动了手脚。”祁渊皱着眉道。
苏浙在旁边摇了摇扇子,用扇子轻轻遮着聊道,“未必。既太子能知江南一事,三皇子一派定然也会知晓。太子如何能不知此事会被三皇子插上一脚,许是殿下将计就计罢了。”
沈容听完这话对苏浙肃然起敬。
她是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后续发展才了解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可苏浙可是实打实的自己猜测的,竟能猜的十之八九。
太子确实是将计就计,他早就得知三皇子最近派人盯着江南,所以消息一传出来,他二人几乎同时得知。
他是不可能压住此事不报的,所以三皇子也必然知道此事。
想借机给他下绊子无非就是那几个理由,他干脆将计就计,故意漏了破绽给三皇子那边,果然就上钩了。
结党营私?
他冷笑一声,亏他们能编的出来。
“工部户部侍郎是我的人,三皇子故意想折他二人,故而借江南一事发难,结党营私更是子虚乌有一事。”太子揉了揉太阳穴,小小的泪痣跟着他手的动作起伏,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此二人现今于大理寺等候问审,三皇子那处又在走动想将此事从假变真。现下我不能出面,需想个法子证实二人清白。”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有了主意。
“殿下,臣以为,若皆证实二人有往来必须是从身边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