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接过了木筷,他让她尝她便尝。
才吃第一口,便垂下了头。
骁王见她这么的安静,也没有露出感动的意思,一时有些怀疑自己这一出是不是太过了,过得至于显假了?
莫不是让她看出了什么端倪?
才这么想,只见从她的脸颊滑落一滴泪,落在了桌面上。
方长霆一怔,忙放下木筷,道:“这面真有这般难吃?”
温软微微的摇了摇头,也不说话,骁王不知她好好的怎就落泪了,把她手上的木筷拿开,放到了桌面上,随即把人纳入怀中,温言哄道:“莫要哭了,若是真这么难吃,便不吃了。”
“不是,只是妾身想起六岁前,母亲也会在妾身生辰这日早早给妾身做长寿面……”声音哽咽,吸了吸鼻子,又继续道:“六岁后,父亲几乎年年忘了妾身的生辰,而弟弟又与大夫人较为亲近,只偶尔一起过生辰,但却从未给妾身亲手准备过长寿面。”
心底苦涩至极,说着说着便抱着骁王哭地更加的凶了。
亲人血浓于水,却除了早逝的母亲外,没有一个为她做长寿面的人,而被她安的是利用心思的丈夫,一个感情还未深厚的丈夫,却为她的生辰费此心思。
在这一瞬间,温软几乎生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管它什么伯爵侯府的未来,管他个什么彦哥儿的正途,她什么都不管了,就好好的和骁王过日子。
一碗面让温软感动得哭成这样,这下轮到方长霆心思复杂了。
若是让她知道他的目的,恨他怪他怨他还来不及,岂还会对他产生爱慕?
手微微的握了起来,心思坚定了起来。
那边一辈子不让她知道他的目的便可。
擦了温软的眼泪,骁王又是哄了许久,她才歇了哭意。
一碗长寿面吃完,也用了小半个时辰。
说完面之后,骁王让人到厨房拿了两个鸡蛋过来,动作轻柔的揉着她哭成杏仁的双眼,无奈道:“一碗长寿面罢了,倒让你哭成了这样,往后你的生辰,本王年年都给你做长寿面,那你还不哭成个泪人了。”
温软吸了吸鼻子,因哭久了,声音有些软糯:“今年只是列外,若是往后殿下年年给妾身做长寿面,那往后每年妾身都能笑成一朵花。”
鸡蛋凉了,骁王放下,点了点她的鼻子,温声道:“洗个脸,待会本王带你出去逛逛。”
近日夫妻二人愈发的亲密腻人,看在旁人的眼中,正是寻常的新婚小两口。
洗了脸,让月清抹了些胭脂来掩盖哭过的痕迹,才与骁王出了府,上了马车。
骁王的身体逐渐好转,最近也不见任何的病气,所以温软才松了些心,他既想出去,只要告知她一声,她也从未闹过。
坐在马车上,温软好奇的问道:“殿下要带妾身去哪里?”
方长霆故意卖关子:“去到你不就知晓了。”
马车最后停在了一间客栈外,骁王给温软戴上了兜帽,才先下了马车,随后才扶着她下车。
温软虽然不解骁王为什么要把她带到客栈,但也没有多问。
入了客栈后,跟着骁王上楼,却忽然听到了客栈中有人说昨日稷州山谷发生了雪崩,大雪封了道路。
听到这话,温软的身体忽然一僵,脚步也顿了下来。
骁王转头看向她,只见她脸色苍白,没了血色。他也听到了旁人的讨论,自然知道她因为什么而变了脸色,劝慰道:“那瑾玉公子吉人有天象,不会有事的。”
温软露出了惊惶的神色,欲问骁王能不能派个人去探查消息,“殿下……”
殿下二字才出来,骁王便说:“此处不方便说话,先上楼。”
牵起温软的手,随之走上楼梯。
温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楼,脑子里嗡嗡然的。
直到骁王把她带至了客房前,敲了敲门。而后发现打开门的竟然是一身的白袍,温润如玉的傅瑾玉,她顿时错愕了!
本该昨日从稷州城离开的傅瑾玉竟然还没有回去!?
温软瞪大了双眼,看了看傅瑾玉,又看向骁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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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修仙文男主:我是天选之子,从出生那天起就受万众瞩目。
系统文男主: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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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文男主:吾亦是。
玄幻文男主:谁不是呢?
修仙文男主:相爱女子名叫厉鸳。
系统文男主:好巧,我也......
武侠文男主:吾亦......!
玄幻文男主:谁不.....?
厉鸳:“啧。”】
第31章
三人进了屋子中, 骁王与温软坐下后, 傅瑾玉便给他们分别翻了杯子放到了他们的面前,继而倒入热茶。
傅瑾玉一身月白长袍,骁王一身暗纹黑袍, 一黑一白, 一文一武, 两人凑到一块, 竟是非常养眼。
温软不免偷偷的看了眼骁王又看了眼傅瑾玉。
看傅瑾玉是看自家哥哥一般的欣赏眼神, 看骁王则是看丈夫一般, 多了一丝露骨。
骁王见温软的眼珠子在他们二人身上转了转。轻咳了两声,瞥了眼她。
温软感觉到了骁王投来的目光, 立马正襟危坐, 目不斜视,不敢再乱看, 生怕再偷看的时候被骁王抓个正着。
方长霆面带温和之色, 看向温软, 与她解释为什么傅瑾玉还在稷州。
“本王琢磨不到准备些什么礼物送给你当做生辰礼物才算特别,左思右想之下, 觉着傅大人与你而言犹如兄长,便想出让傅大人留下陪你吃上一顿生辰饭, 给你一个惊喜。”
听到骁王这话,正在倒茶的傅瑾玉动作微微一滞。
这……
当着他这个当事人的面前扯谎,哄骗他那亲如妹子的温软真的好吗?
明着留着他给温软过生辰,却暗地里让他来管理稷州雪灾的事务, 借花献佛,不过如此。
温软对着骁王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之看向傅瑾玉:“可前日,我差人来寻了你,你说了不留的呀?”
对上了温软的目光,傅瑾玉没有拆穿骁王,而是露出一抹没有任何破绽的温润笑意:“前天夜里,殿下寻了我,让我留下来。”
听到傅瑾玉的话,温软微微一惊,又转而看向了身旁的骁王,看着骁王的眼神似乎在说——原来殿下前天出门竟是来寻了傅瑾玉,且还是为了我的生辰?!
骁王身体虽然已经康复了一半,可到底还是带着伤的,极容易再染上了风寒。可他竟然不顾不管自己的身体深夜出行,一时之间,温软心头百感交集。
感动之余又觉得心虚。她竟还误会他去了花楼寻欢,她这做得着实太过分了!
温软暗暗的想,今晚回去之后,一定要向骁王诚心道歉才成。但现在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端倪,让傅瑾玉知道她那晚竟然怀疑骁王去了花楼。
家丑不可外扬,不可外扬
想到了傅瑾玉,又忽然想起了刚刚在客栈楼下听到的话,忙转回目光看向傅瑾玉,问:“那傅大人可知道峡谷积雪塌陷一事?”
以往温软都是称傅瑾玉为傅家哥哥,但前日才因为傅瑾玉和骁王闹了些矛盾,所以温软自是万万不敢在骁王的面前这样唤的。
傅瑾玉放下茶壶,在骁王的对面坐了下来。与骁王淡淡的对视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
傅瑾玉:“昨日夜里许多人来投栈,说是出城的路被封了,今日一早,客栈更传得沸沸扬扬,说封了路后,道路便陆续发生了积雪塌陷,说来也是托了王妃和殿下的福,若是昨日回去了,或许难免于难。”
听傅瑾玉这么一说,温软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话中说了封路,愣了愣:“路封了?”
这路竟然是在未发生积雪崩塌之前封,这时机竟掌握得如此的巧?
方长霆半点也不慌,端起热茶,淡定从容的抿了一口,随后放下。
把早已经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轻描淡写的说道:“前日雷阵发现稷州峡谷的积雪似有崩塌的迹象,本王去军营的那日,他便与本王说了,本王有心想让傅大人留在稷州给你过生辰,又念及积雪崩塌会伤到行人,山谷不便清理积雪,且耗时耗力,索性就让雷阵把道路给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