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
乍一听胡说八道,但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她侧过头去:“皇上,若我是男人,您还会喜欢我吗?”
第61章 第六十一回
旁人对沈初黛有觊觎之心,陆时鄞心中很不是滋味,见得她如此之问却是猛地一愣,随即墨色眸光中荡漾起淡淡笑意。
瞧她明媚脸庞尽是狡黠,他不由又起了玩心,压低声音反问道:“我何曾说过喜欢你?”
沈初黛惊诧而微恼地扬开了长睫:“你——”
哇靠,太诛心了!说起来陆时鄞确实没说过喜欢什么的字眼,那不喜欢他待她如此又是如何。
沈初黛唇瓣张了张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她气恼地瞪了眼陆时鄞便不想再理他。
下一瞬下巴却是被修长的指尖捏起,他颀长的身影欺身而下将她全部笼罩,吻强势地落于她的唇上,无尽碾转缠绵,她心神不由震颤。
这个吻被梁谷蕾奇怪的声音打断:“我说了如此冒犯的话,娘娘是生气,不愿理谷蕾了吗?”
陆时鄞终于不舍地放开她,低低地在她耳畔荡出了一声笑,话语缱绻无限:“小笨蛋。”
沈初黛脸颊一下子滚烫,不敢同他对视,匆匆忙忙地回梁谷蕾:“公主此话实在荒唐,我如今已嫁为人妇,这话似乎并不适合同我讲。”
梁谷蕾眸光微黯:“谷蕾知晓娘娘这话不过是说辞罢了,娘娘若是真被皇后的身份桎梏,昨日为何同别的男人幽会于街头?”
沈初黛微微一窒,一时之间竟不知晓,究竟该为梁谷蕾没认出皇帝身份,高兴还是郁闷。
诶不是,合着落入梁谷蕾眼中,她就是给皇帝戴绿帽的皇后?
那她更不能承认了!
“公主今日所言,我没有一句是明白的,恐怕公主是初来大邺,水土不服才会说出此番荒唐之话,今日我当公主生病说胡话,不同公主计较,我今日有些乏,想要歇息,还请公主回去吧。”
梁谷蕾倒也不强求,起身规规矩矩地做了个揖:“那娘娘歇息,我明日再来拜访。”
沈初黛:……
明日还来?!
她绕过屏风看着梁谷蕾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歌七捧了梁谷蕾送来的礼物走了进来,试探地问道:“娘娘这礼物?”
这礼物是留也不是,丢也不是。
沈初黛无奈地看了眼那被包装地完完整整的礼物,随意地道:“先放在那儿吧。”
她屏退了左右,重新走回屏风后,见着陆时鄞正坐在梨花木椅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皇上,梁谷蕾此举会不会是有什么我看不透的阴谋所在?您帮我想想。”
陆时鄞沉默了半晌,然后一本正经地道:“这五公主确实古怪,来的时候未在出使名单,到了大梁又有许多诡异举动,说不定正在给你下套,就等着你钻进去,所以她你还是少见为妙。”
沈初黛细细思忖了下,确实有陆时鄞说的那种可能性,她点点头随即又有些苦恼:“可她明日还来拜访,我不好推辞呀。”
铺垫到位,陆时鄞这才不慌不忙地道:“既是如此,往后她每次拜访,我都来帮你把把关,省得你被人卖了还替旁人数钱。”
“我哪有那么笨!”沈初黛不服开口,随即又别别扭扭地开口,“每次都将皇上您叫过来,会不会太打扰皇上您。”
陆时鄞抬眼看着她,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她如今的举动便是“被人卖了还替旁人数钱”,被他套路了还担心打扰到她。
直到沈初黛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之时,他才无奈长叹一声:“确实太打扰了。”
“诶?那怎么办呢。”
沈初黛有些困扰地微拧了秀眉,却又听他温柔宠溺的声音重新响起:“可我就喜欢被阿黛打扰,怎么办?”
面颊上又染上微热,沈初黛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又被陆时鄞撩了。
他总是喜欢说这些暧昧缠绵的话,可真正告白的话却从未说过,她每次都被撩得心弦拨动、丢盔弃甲,甚至于昨日还借由那个契机说出了自己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她当时是这般说的。
对,我很喜欢他,能够娶到他是我三生有幸,梦中都能笑醒的事。
以前,沈初黛从未考虑过成亲的事,本就属于两个世界人的结合,三观世界观不同,在这个封建时代,她要如何要求未来夫君,尊重平等对待她的意志,身心只有她一人独占。
她不喜欢强求别人,也一直未遇上真正心悦之人。
直到后来嫁进皇宫,沈初黛才知晓这样的男人是存在地,她所有要求与期望从未说出口,可陆时鄞却一一履行了。
这样的男人她要如何不喜欢,能够嫁给他确实是她三生有幸,梦中都能笑醒的事。
以前她没有期待,事事都可以如常应对。可一旦意识到这些情感的存在,她却是不满足如此了,她患得患失,想要得更多。
她想要听他亲口说喜欢她,她想要独占他,独占他的身心、独占他的每一寸目光。
原来从无欲无求到欲壑难平,不过仅需一瞬而已。
“阿黛,替我画眉吧。”
对上陆时鄞温柔的眸光,沈初黛心头微恼,她被搅得一池春水涟漪四起,可他偏偏态度如常,暧昧缠绵的话语说出来,不过同“我饿了”一般如常。
“我方才的问题,皇上还没回答呢。”
陆时鄞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她问的是那个问题。
若阿黛是男人,他还会喜欢她吗?
说实在的,他不喜欢回答假设的命题,可若是一定要回答的话。
他不知道。
没有发生的事他要如何揣测那时的心境,又如何能在无法探知自己反应的情况下,给出她答案。
沈初黛要求没那么高,他说一句“不,但他喜欢现在的她”,便可满足。
可瞧见他沉默,她的心也沉了下去,一声不吭地扭过头:“那皇上找旁人画眉去吧!”
“那也可以找赵西画。”
沈初黛怒,回答得这么潇洒得吗!
下一瞬腰间却是被轻轻一揽,她被拉坐在陆时鄞腿上,微灼的气息在她耳畔:“可我偏偏喜欢阿黛给我画。”
什么都说喜欢,偏偏不说喜欢她。
沈初黛本想气呼呼地推开他,就在指尖触及他胸膛的一刹那又转瞬改了主意,由推为摸,轻轻往下移动解开他腰间的玉带。
陆时鄞微微一怔,一声“阿黛”刚唤出口,她便亲了上来,唇瓣娇嫩,她的身躯香香软软地倚靠在他怀中,指尖尚且不老实,偷偷摸摸地在他身上点着火。
她温柔得宛若流水般,又热情得像烈火,只想将他一道拉入燃燃的烈火中共沉沦。
直到将他撩拨得气喘吁吁,眸光晦暗,一把将她拉至身下,只想解了这团火焰。
沈初黛扬起下巴望向他,眸光清盼潋滟,带着点点春意,声音娇嫩:“皇上喜欢吗?”
陆时鄞骨头都酥了,喉间微动低声道:“自是喜欢的。”
“那也可以找赵西给您解决!”
沈初黛这才推开陆时鄞,趁他不注意之际溜了出来,一把抓住地上方才被他解下的衣裙,快速地披上这才回头望他。
陆时鄞眉目精致如浓淡相宜的水墨画,却是没了平日里的从容不迫,眸中泛着雾气。他衣着凌乱地坐在椅上,唇被她轻咬得微微红肿着,颇有些狼狈。
他声音暗哑地唤了声“阿黛”,艰难地道:“你知晓的,我没法这样出去。”
沈初黛不由自主地往下瞄了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您不说这忍忍便可以过去吗?”
“那得要三个时辰。”
沈初黛有些惊诧:“诶?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见她有些踌躇,陆时鄞又添一把火,淡淡道:“我来之前,参知政事和礼部尚书便在养心殿门口等着了,我不好让他们等太长时间的。”
沈初黛微吃了一惊,那他们岂不是等了许久了,若是有什么要紧的公务汇报可就不好了。
感觉自己闯了祸,她有些慌了,提议道:“不如我叫他们打盆冷水来。”
“打盆冷水也需要不少时间。我还有旁的法子,你过来。”
沈初黛乖乖走过去,手腕却是被他猛地扣住,随即又被他拉至了身下。她惊愕地扬起长睫,瞧清他如墨浸染的眸子像是点燃了火焰。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沈初黛惊声道:“不行的。”
穆太后那儿知晓陆时鄞“不行”,对他没有雨露均沾后宫的行为,便也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
可若是她不小心怀了身孕,这“不行”的说法便不攻自破,以穆太后的性子必定要强加干涉后宫。
可她不知晓,此时挣扎更像是往烈火里撒火油,这火更旺盛了。
陆时鄞桎梏得她便更紧,他声音暗哑,抓住她的指尖提点道:“还有别的法子。”
意识到他所说的别的法子,沈初黛脸颊猛地滚烫,又慌又羞地连声道:“我不会,我不行的。”
陆时鄞微喘着粗气,低头亲她:“你行的,只有你行。”
他有些狼狈地低声道:“阿黛,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