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上你肩膀时。”此时还不是拆穿她的时候。
江雨凝松了口气,幸亏他没有听到她和太子的对话。
“阿湛不要多想哦。”
“哦?难不成凝儿是想说太子那是在帮你拂去肩膀上的轻尘?”景湛语带嘲弄。
“阿湛怎么这么聪明!”江雨凝夸张地惊叹,又笑嘻嘻地问,“阿湛不会是吃醋了吧?”
景湛冷睨她一眼,顺着她的话:“是。”
“阿湛大可放心啦,回门那天凝儿已对你坦白,如今对太子并没有感情,只要你乖乖听话多宠着我,我是不会轻易抛弃你的。”
景湛心中自嘲,他觉得他可能脑子出问题了,竟然在她帮他解毒之后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猜测她可能并没有帮助太子迫害他,还在宴会上看到她不为他所知的另一面后感到惊叹,继而心中生出一丝悸动。
可惜,事实证明,她只是一个舌灿莲花的骗子而已。
走着走着,两人再次来到了喧闹的人群中,江雨凝确认太子看不到他们之后,拉住他的手往前跑。
“怎么了?”
“静和公主要出事了!”
书里,静和为病骨缠身不受宠的沈贵人所出,沈贵人算得上宫里唯一一位与景湛母亲清妃交好的后宫中人。
景湛八岁那年清妃去世,沈贵人也尽她所能暗中帮衬这个可怜的孩子。后来景湛长大后,一直关照着他们母女二人。
有天静瑶发现她倾心的镇国大将军申远杨之子心属姿色出挑的静和,于是嫉妒心起,在八月十五这天策划了一出戏。
次日,景湛得知后赶往宫里的途中,静和死了。她的心本就脆弱得不堪一击,在遭受到不计其数的指指点点和侮辱谩骂后,她选择了投河自尽。
江雨凝看小说的时候颇为心疼这个为人低调不争不抢的静和公主。
“你怎么知道?”他松开了她的手,怀疑这是太子的又一个计谋。
“哎呀我之前就说过我是预言家嘛!”江雨凝转过身,急促道,“今晚之后,她会被诬陷和侍卫私通。”
景湛眉心一拧:“当真?”
“当真!我发誓……”
话还没说完,景湛拥她腾空而起。
一阵短暂的头晕目眩后,她揉了揉眼,看到底下一片乌泱泱的人群。
“天哪!”她又惊又喜,抱紧景湛的腰/身,兴奋道,“有生之年我也能飞啦!”
景湛淡淡瞥了怀里人一眼,往静和居住的长宁宫快速飞去。
*
“吱呀”一声,门开了,柴房内黑暗一片。
尖嘴猴腮的侍卫端着一盏蜡烛走了进来,松了松腰带,幸灾乐祸:“哎呦我高高在上的公主呦,到头来您还不是落进了我手里。”
端坐的那人不回头。
侍卫得寸进尺,捏上那人的肩膀,厚颜无/耻道:“都这时候了还矜持个啥?还不主动让爷我乐呵乐呵?”
“好啊。”那人转过头。
侍卫正琢磨声音怎么不对劲,待借着烛光看清那人的脸后,吓得一下子咬断了舌头,在地上痛苦打滚。
“出息!”景湛冷嗤。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景湛:收藏我,带你飞。
作者菌:下章见,哈嘻嘿。
☆、矛盾
“公主!公主!不好了!”负责静和这件事儿的太监急匆匆跑来。
静瑶正撑着胳膊肘打盹,被太监吵醒后懒懒掀起眼皮,眼眸微眯。
太监吓得立刻噤了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开始主动掌嘴。
因为着急禀告他给忘了静瑶最烦别人扰她睡觉的事。上次那个得风寒后站岗时没忍住小声咳嗽了一声,结果把静瑶吵醒的宫女现在已经被打断了腿,到如今还不能动。
“说啊!”静瑶嫌弃地瞥他一眼。
虽然她宫里伺候她的太监宫女多到她经常记混他们,但是这人她还是记得的,前几日她策划静和这事儿时这个太监挤破了头要当主事的。
“回禀公主,奴才去柴房后发现里面没有静和公主。”
静瑶倏地起身,椅子顷刻倒地发出一声巨响,太监浑身一哆嗦。
她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指着他鼻子呵斥:“你再说一遍!”
“禀……禀告公主,奴才去柴房后……”
“啪”的一声,静瑶的右手狠狠落在他脸上,留下鲜红的五指印。
太监立刻以头捶地,带着哭腔求饶:“公主饶命,奴才确实将静和公主绑进了柴房……”
静瑶一脚踹到他头上,厉声道:“你是想说她变成蝴蝶飞走了?”
太监被踹得四脚朝天,艰难爬起身再次跪倒在她面前,大声求饶:“奴才不敢,求公主放过奴才!”
他们明明将静和绑进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他们按照计划冲进去抓的时候,柴房除了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并没有静和,更奇怪的是连侍卫也不见了。
“你抢着要当主事的时候怎么不让我放过你!”静瑶踩上他的手,使劲碾了碾。
“公主饶命哪!公主饶命哪!”太监疼得鬼哭狼嚎。
“给我闭嘴!”静瑶被他吵得更加烦躁,随便指了一个宫女,“过来掌他嘴!”
*
长宁宫。
“多谢皇兄皇嫂,要不然今晚静和就……”静和说着说着戛然而止,微红的眼眶中再次泛起泪花,她说不出口,如今还在后怕。
“没事,”江雨凝拿手帕为她拭泪,安慰她,“公主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得到上天眷顾。”
作者可真是后妈,为了突出后宫争斗,牺牲了一个这么玉洁冰清、温婉贤淑的公主。
江雨凝一回头,和坐在桌后的景湛视线相撞。
“凝儿怎么会知道会发生这件事?”
“哎呀我方才都说过了嘛,我是个预言家。”
景湛轻摇手中的茶杯,眼神带着探究和疑虑。
他显然不信她这话,开始猜测这是不是太子利用他和静和沈贵人的关系策划的一出戏。先让江雨凝告诉他静和要出事,等他及时解救静和之后对她心存感激,这样她就更能获得他的信任。
太子实在太阴险,而江雨凝又满嘴谎言,他不得不这样猜测。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叫嚷声。
“静和在不在里面!”
“有本事与侍卫私通,有本事别跑啊!”
“你躲在里面是没脸见人吗!”
静瑶正对着门口大声比划数落着,猝不及防对上突然走出来的静和的视线。
”终于肯出来了啊!”静瑶双手环月匈,邪勾唇。
“妹妹有事?”静和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静瑶嗤笑一声:“别装了。”
“我不知妹妹在说什么。”
“你今晚暗中与侍卫私通!”
“我没有。”
“你继续装啊,明日我就告诉所有人!看父皇怎么惩治你!”
静瑶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开始大胆对静和指指点点,言语不堪入耳。
江雨凝从静和身后的门内走了出来:“公主不要随意污蔑静和公主。”
“呦呵!你也在!做了澈王妃还不知足,竟然和她一起偷腥!难道我皇兄满足不了你吗!”静瑶一想到今日宴会上景湛护着江雨凝让她出丑就狠得牙痒痒,趁他不在,肆无忌惮起来。
此话一出,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传出几声窃笑。
“奉劝公主不要胡言。”江雨凝辞色冷淡,警告她。
“我还奉劝澈王妃不要狡辩呢!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这样岂不是在给我皇兄丢脸!”
静瑶正叫嚣着,冷不丁看到了开门而出的当事人,怂得立刻移开视线。
虽说小时候她和太子及众皇子一直欺负这个前朝余孽,还嘲笑他是不祥之人,但是后来随着他长大,文韬武略皆在众人之上,锋芒毕露,羽翼丰满,连她父皇都对他称赞有加,后来她每次看到狠历冷绝的他都忍不住怯场。
“静瑶说本王王妃什么?”景湛装作没听清。
静瑶不敢吭声。
“说王妃背着本王偷腥,本王满足不了她?”景湛慢悠悠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静瑶脖子一梗,嘴硬道:“没有!我是说静和她和侍卫私通!”
“无凭无据,胡言乱语。”景湛冷扫她一眼,“以后不准打静和的主意。”
“我没有乱说!”静瑶一把将主事太监扯过来,命令他,“说!”
太监顶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张脸,躬着腰,声音发颤:“回禀澈王殿下,奴才亲眼所见静和公主进了柴房,之后侍卫也进了去。”
“皇兄,如今人证在此,静和如何逃脱罪名?”静瑶扬起唇角,“堂堂一个皇家公主,竟然行如此苟且之事,实在有辱皇家颜面!”
“堂堂一个皇家公主,竟然为了污蔑静和而不择手段,不觉得有辱皇家颜面?”景湛反问她。
“我没有污蔑静和!我还知道那个侍卫名叫李刻!”静瑶情绪激动起来,声音拔高几个度。
“嘭”的一声,咬断舌头的侍卫被长宁宫太监抬着扔了出来,跪在地上蜷成一团,血“啪嗒啪嗒”滴在地面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