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也反应过来,关注点却不在这儿,他嗤笑道:“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杉萸这下尴尬了,听墙角被当场抓住,怎么破?
她仔细想了想,干脆转移话题:“我可以帮你们啊!我可以隐身替你们去取母蛊!”
江雪莹还处在震惊之中,闻言回过神来,脸上闪过欣喜,却在下一秒听靳弦担忧道:“母蛊不是那么好取的,万一暴露,会有危险。”
杉萸可不管那么多,隐身术不够她还可以用其他法子。替靳弦解了噬心蛊不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自己。
她肯定道:“放心,我了解我的技能,绝对没问题。只是我不认识路,需要有人帮我。”
杉萸眨巴眨巴眼看着靳越,一副这事就交给你了的模样。靳越没理由拒绝,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江雪莹又哭又笑,心里酸酸的,胀胀的。多年来的心事和期盼都有了结果。
当晚,靳越留在府里,江雪莹拉着他看了一晚上的礼物,都是往年靳越生辰,她亲手做的。两人之间的氛围并不是很融洽,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夜半时分,靳弦睡不着,在花园里遇上同样出来走走的靳越。他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又在憋什么坏招?”
靳越看向来人,冷哼一声:“哪比得上你啊!八年前,不知是谁烧毁了所有母亲给我的生辰礼,连句对不起也没有,却只对我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既然成了覃妃之子,便不要再肖想母亲的爱。’可如今,那些礼却真真实实地在母亲房里。靳弦,逗我很好玩么?折磨我很好玩么?”
靳弦想起幼时离开朝堂前,无意间看到的画面:靳越手中拿着母亲给他唯一一条锦帕,跪在雨里。覃妃冷漠地在廊檐下站着,看着,脸上无一丝关爱。他听到她说:“靳越,别再不听话,你要知道现在的你是谁的儿子。再让我从你这里听到那个贱人的名字,你知道后果。”
那时,他想把弟弟接回来,却无法,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让靳越断了念想。他想方设法搜集各种好玩的物件,送到他面前,却又当着他的面将其烧毁,说了那番话。
如今想来,还真是幼稚。虽然有些成效,但也换来了靳越变本加厉的戏弄。
他道:“好玩。你不也玩得开心?”
靳越不理他,嘴角却微微上扬。
“母蛊一事,量力而为,千万小心。”
“知道了,啰嗦。”
丰都离京城有一日的路程,靳越提前带了杉萸进京,住在附近的酒楼里。
这日,是南沧皇室的祭天大典,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皆要参加。靳越带着早已隐身的杉萸穿梭于后宫,来到覃妃寝殿前。
殿前有几名侍卫把手,见到靳越纷纷行礼:“四皇子。”
靳越摆手道:“母妃有东西落在里面了,命我来取。”
侍卫们有些犹豫。
靳越厉声道:“本皇子说的话不管用么?”
“属下不敢!”说着,有一侍卫开了门,却始终盯着靳越的一举一动。
杉萸在门开的一瞬便闪身进去,也不由感概:靳越在这儿的日子真没有很好过。
靳越假意在殿内寻找,暗地里默默走到密室附近给杉萸指明方向。随意转了一圈后,他疑惑地道了句:“难道是母妃记错了?”然后,没拿任何东西便又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杉萸显了形,回忆着靳越嘱咐她的话,来到一雕像前,左右转了几圈,便听到书架移动的声音。她头皮发麻地看了一眼漆黑的密室,抓紧时间走了进去。
她轻手轻脚地点起一盏油灯,迅速扫视室内的布局。还好,东西不多,所有物品皆整齐地放在架子上。
杉萸翻箱倒柜,边边角角都不放过,额上渐渐开始有了细密的汗珠。奇怪,怎么没看见靳弦说的印着纹饰的木盒子?究竟藏哪儿去了?
环顾四周,杉萸排查每一个可能藏匿的地点,视线最终停留在正中央供奉的观音像上。密室里供个观音像,绝对不寻常。
她走近了,看着略显干净的香炉,带了怀疑。尝试着转动,却没反应,她又改为按压,还是没反应。
她看了眼香炉上尚未燃尽的三柱香,思索了一番,尝试着点上。突然间,整个香炉下陷,升上来的便是一古朴的云纹木盒。
杉萸一阵欣喜,伸手去拿,无奈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将其拿起,简直日了狗了!
她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放着一只丑陋肥硕的虫,看得杉萸一阵反胃,立马关上。
若不是母蛊离不了这木盒,还必须要用内力销毁,她都想在这直接把它烧死。
杉萸进行了三百六十度尝试,仍然失败。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变得急躁起来。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阵邪笑。
须臾,一个不甚完好,底面缺了一段的木盒便在杉萸手上。她收回从商城里购买的锯子,不由骄傲:“老祖宗的智慧!”
隐身术还有一个好处,不仅可隐人身,人所携带的事物皆可跟着消失不见。
杉萸将机关恢复原样后,便打算从无人看守的窗户爬出去。即使有人路过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窗户没关好,被风吹开了。
就在杉萸接近窗户时,她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匆匆忙忙躲在床帐之后。虽然没人看得见她,但毕竟躲着有安全感些。
“覃妃娘娘!”
“可有人来过?”
“四皇子来过,说娘娘命他来寻什么物件,但没拿什么,不一会儿便离开了。”
“越儿来过……”
接着,门被打开。
覃妃肃着脸,谨慎的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处。她来到那座雕像前,注视良久。就在杉萸紧张地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开时,覃妃收回伸出去的手,转身去梳妆台前取了什么,离开。
杉萸呼出一口气,不再停留,打开窗跃出,又将其轻轻关好。
祭天大典一结束,靳越便离了场。他紧赶慢赶回到居住的酒楼厢房,看到一脸惬意磕着瓜子的洛杉萸,心下一松。
杉萸见他回来,嘚瑟地向他展示手中的木盒:“服不服?”
靳越一笑,没答话,拉过她便往外走:“启程。”
杉萸嘀咕:要不要这么着急,还说自己不关心哥哥……
覃妃看着密室中空空如也的机关盒,扭曲了脸,她忍不住大笑,笑得眼角噙着泪。
“好啊,这就是她一手养大的儿子!到底比不上亲生的,怎么都养不熟。”她突然笑得恶毒,“既然你们这么想解噬心蛊,便解吧。当真以为杀了母蛊,就万事大吉了么?哈哈哈哈……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议事厅内,杉萸四人大眼瞪小眼,看着桌上的木盒。
杉萸至今脑海里还有母蛊的样貌,一阵恶寒:“把母蛊弄死就可以了吧,你们动手,我就不观瞻了。”
靳越投去一个看不起的眼神,看着靳弦认真道:“我开始了。”
靳弦点头,表面上镇定,紧紧攥起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杉萸捂着眼没看,心里却是十分期待,马上就能看到靳弦重获健康了!然而下一秒,一声惨叫震透了她的耳膜。
“靳弦!”
“弦儿!”
靳弦捂着胸口倒在血泊中,嘴角还在涌着黑红的血。他似乎承受着不可言说的痛苦,瞬间便昏迷了。
江雪莹慌慌张张抱着他,喊得撕心裂肺:“快叫大夫,快叫大夫啊!”
靳越急急忙忙跑出去,杉萸则直接呆住了。他们不是在救人么,怎么变成害人了……她是不是做错事了……
第48章
世子府。
慕采卿苦着脸教训不成器的儿子:“这都多少天了?半月有余, 我半月没见到我的宝贝女儿!爵儿,你们又在闹些什么, 再怎么样, 也该消气, 也该把萸儿给我接回来了吧?”
阮陵爵沉着脸,一言不发。
“又是这副鬼样子, 什么话也不说。我是你娘, 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每次只要不回我的话,心里的念头就越多。有什么,你和母妃说, 母妃可以帮你。”
阮陵爵下意识按压自己的手臂, 看向窗外。
慕采卿无法,担忧地看他, 叹气:“手臂上的伤,如何了?”
阮陵爵回过神,道:“无事。”
“刺杀的事已经过去了,萸儿不会有危险,去把她接回来吧。”
见阮陵爵还是无动于衷, 她心下一动,道:“不知道萸儿在南沧过得好不好, 应该是好的,二皇子惯会照顾人。既然你对萸儿无意,让二皇子这么优秀的人做我女婿,也好。只是苦了我, 不能时常见到她,想念萸儿的时候还要舟车劳顿去看她……”
“哼!”阮陵爵冷气四溢,拂袖出了门。
慕采卿对于儿子的嘴硬无可奈何,但看他有了脾气也就稍稍放了心。
阮陵爵从来没有那么唾弃自己。明明戏耍自己的是她,欺骗自己的是她,接近自己的是她,到最后想要放弃的也是她……他是被摆布的那个,是蒙在鼓里像小丑一样的角色,他应该生气的。他也的确生气了,气到口不择言,气到想要远离。
相似小说推荐
-
种太阳特训学校[系统] (申屠此非) 2020-3-11完结2551 10054来自末世战场的乔一开了个私立学校学校是系统从末世“扣”过来的地皮学...
-
穿书之大小姐 (燕麦卷) 2020-3-8完结4761一遭重生,唐果看着镜子里的那张盛世美颜,一本满足的以为她终于拿到了女主剧本,可以走上暴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