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大容女皇有过关系的江闻煜,则被他们几个直接就无视了。再有关系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看样子他们之间还闹过不愉快,似乎江闻煜还差点杀了人家,现在人家有钱有势,已经把江闻煜和他的大兴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人家还有必要委曲求全的吊死在他这棵树上吗?
再说了,你没看他们几个主要的首脑人物对大兴使团的人言语上一点都不客气吗?就连小太子对他的生父也是颇有微词,这不就是恰恰证明了江闻煜已经是昨日黄花、不足为虑了吗?既然如此,咱们在女皇的眼中岂不是比江闻煜更有亲和力?
所以,就这么定了!大家一拍即合,约定好了,第二天就扎堆的去找木安可,就说国中发生了大事,他们要急赶着回去,希望女皇陛下尽快给安排一下。
你们人在我大容,有没有信来能瞒得过我吗?木安可对他们这个蹩脚的借口唯有一笑,只说再过两日就是武天东的成婚之日,让他们喝了喜酒再走。
虽然一个个心急如焚,但女皇的命令又不能不遵,况且也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就只得回去等着了。
谁想第二天,西羌和北蒙就听说南疆人在使者团里就挑出了一位长相颇英武的男子给木安可送去了。
两国使臣一边大骂南疆人奸诈,卑鄙无耻,一边密切注意着,直到看见南疆使臣们灰溜溜垂头丧气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两国人一拥而上,埋怨之余也不乏一番询问,南疆使者们不得已,只得实话实说。
原来木安可见了他们后,他们只是把那个意思稍微露了露,木安可就说自己很忙,没功夫和人瞎扯皮,然后就把他们赶回来了。
“为什么?”三个国家中,北蒙和大容接触最早,商贸上也来往更多,一直以来在另外两国人面前都是以老大的姿态存在的,虽然那两个国家的人并不这么认为。
“不知道,陛下还说让我们好自为之,别瞎琢磨有的没的,就把我们打发回来了。”南疆使者有些理亏,垂了头小声说,“而且,女皇好像还有点生气……”
“这是何意呢?”西羌使者敲着额头想了半天,冒出了一句文绉绉的话,“男女敦伦之事是人之常情,何况女皇陛下年纪正值当年……”
“那不能说些我们能听懂的话?”北蒙使者瞪眼道,“跟大容人学了几天,就真当自己有多大的才华了?”
“我的意思是说,这房中之事不论男女,谁会不想,何况女皇陛下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西羌使者于是就用大白话解释。
其实他自己也纳闷,在大容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木安可的私生活有多混乱,虽然外面有关于小皇子身世的各种传言,但也仅仅是捕风捉影。现在真相大白了,以前的传言不攻自破,那不就是说这么多年来木安可一直是单身一人吗?那无数个漫漫长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能是陛下嫌他不够英俊?”北蒙使者皱起眉头,挑剔地看向南疆的那个人选。
个头,不算矮,身板,不算弯,肤色,不算黑,眼睛,不算小,鼻梁,不算塌……加上不胖不瘦的身材,出身贵族培养起来的气质,就算以他一个男人的眼光看来,这相貌也颇过得去了,可这女皇怎么还看不上呢?
“我知道了!”西羌使者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看大家都要生气的样子,他解释道,“我见过大兴的皇帝江闻煜,那小模样的确出众,一般人还真比不上,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陛下才看不中他的?”
他一说,北蒙使者也想起来了:“对对对,我也见过,还是十多年前的时候,就是我们两国和谈的那次,在一众皇子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端的是龙章凤姿、一表人才啊!”
南疆使者有些傻眼,他没见过江闻煜,听着那两国人的夸赞他看了看身边站着的那个人选:“人嘛,会长成啥样?不都一个鼻子两只眼,阿鹏已经是我们南疆少有的美男子了!”
“他到江闻煜跟前差远了!”西羌使者耐心地给他解释,“你看小太子怎么样?”
“小太子?长的真是好,用人中龙凤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这就对了,小太子和江闻煜最少九成像,剩下那一成就是年龄上的问题了。”北蒙使者长叹一声,“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南疆使者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那我们岂不是没什么希望了?”
“回去好好挑选去!”北蒙使者像打了鸡血似的自信满满,“本王就不信了,找遍北蒙,还找不到一个可以比得过江闻煜的人!”
对了,还有小太子的后妃人选,这个容易,皇室中的漂亮小姑娘有的是,再从中挑选几个听话的,有心机的,好好教导一番,不愁将来不是北蒙的一大助力!
另外两国也是同样的心思,客套两句后,就急忙回去找各自的智囊团商议去了。
第三百零三章 天威不测
都在迎宾馆住着,谁不知道谁呀,很快的,江闻思和江蓉儿就得知了那三个国家的动作。
“明知道是这种情况,还要打我们大兴的脸,爷找他们算账去!”江闻思怒气冲冲。
“九弟!”闻讯而来的江蓉儿拦住了他,“你以什么身份去找人家算账?到了那儿你怎么说?”
“我……”
是啊,找到人家自己怎么说?就说女皇曾经是我皇兄的女人,太子是我皇兄的儿子,你们谁都不能惦记?这话就算自己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也得人家买自己的账吧!
木安可,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农家女了,以她的身家,以她创造出的财富足可以让天下所有投机者们趋之若鹜、纷至沓来!说句不爱听的话,恐怕皇兄到来都不一定阻止得了人家再嫁,自己又算老几?
“大姐,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听之任之,让他们踩到咱们脸上?”说着说着又生气了。
“别急,你听皇姐说,他们就是想做什么也得等回去了商议后才能做。”江蓉儿摁他坐下,“你不是看过疆域图吗?大容离咱们大兴要比他们三个国家近的多,尤其是西羌,最近的那条路就是还得借道从咱们大兴过。这样一来,咱们在时间上就比他们充裕了好些,说不定等咱们回去禀报皇上,又商量好主意了,他们还没到家呢!”
对!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得把这些早点上报给皇兄才是正理!
“那咱们得赶快回去。”
“是得赶快回去,我刚才就让人去跟楚眉说了,初九是上好吉日,我们就启程,让她给咱们尽早安排。”
“这样时间可就紧了,她就没什么怨言?”
“她说了,一切都没问题!武尚书要成亲,若不是还想让咱们也跟着热闹一下,就是明天走她都能给咱们安排好了。”
这就是人家的国家,做什么都是那么的快捷而有序。
“还让大姐费心,我光顾着生气,把这事都忘了。”
“咱们姐弟谁跟谁,有什么该收拾的该归整的都赶紧打理好,时间可是很紧的,要不要我来帮忙?”
江闻思苦笑了一下。“出门在外,理该我照顾大姐的,没想到反让你来替我着想了,回去后还不被姐夫给骂死?”
“你是我弟弟,又不是旁人!”江蓉儿嗔道,回过头来招呼一声二管家,“这里面好多事都是你和大家一起办的,你是该清楚的,这两天你就在这里帮着吧。”
“那大姐你那里呢?”
“我早收拾好了,倒是你这儿,还是乱糟糟的!回头还得派人给下边的人说一声,让他们也赶紧准备起来。”
“知道了。”江闻思问自己的管家,“易侍卫呢?”
管家想了想说:“好像被宣旨官找去了。”
暗一和梁喜都是皇上的亲信,他们定是有不能为他们所知的密旨又去商议了,江闻思和江蓉儿互看一眼,又飞快地避了开来。
“大姐,我想还是先去符大人那里看看吧。”江闻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这回要带的种子可不少。”
“也对!”江蓉儿笑道,“符大人这大半年来田间地头的没少跑,比咱们要辛苦多了。他是一心为国的人,咱们理应多照看点的。”
“大姐所言极是,我这就过去看看。”
“去吧,这里有大姐在,你就别再担心了。”
“有劳大姐。我这就去了。”
“好!”
江闻思告辞出来后,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江闻煜是个多疑的人他知道,可是这接二连三的打脸还是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看人家大容的君臣,有这么明显的相互猜忌过吗?他忽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皇兄配不上木安可。
当年江闻煜和木安可之间的纠葛他不太清楚,他和木安可相识时间还不长就发生了齐王之乱,后来就是江闻煜发的全国追杀令与通缉令,他所知道的情况离事实的真相还相去很远,直到开国盛典那天让人家给堵了个哑口无言!
想想他们的理直气壮,再想想那时楚眉对江闻煜当面就敢冷嘲热讽,他苦笑着摇摇头。皇兄啊,人家都把事情敞开了,你还这么藏着掖着的,这让小弟有多被动你知道吗?而且听口气还是你对不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