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反派的童年阴影 [金推] (卖糖的唐)
他太冷戾,莫名给人一种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觉,而一代明君虽然需要一颗冷硬的心,但是总是柔软的部分居多的
换句话说,段流云觉得沈离像是个暴君的料。
冷硬又危险,不像是个人,人总会有弱点的,或者说是柔软的点,但是沈离没有。他看向任何东西的目光都是一样的,没有丝毫变化。
苏楣出现后,沈离的表现才让段流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到底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块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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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之中隐隐传来几声鹰啼,苏恒开了窗,风雪扑进屋里,一只海东青俯冲下来稳稳地停在了一扇窗户上。
它扑扇了几下翅膀,低下头啼叫一声,示意苏恒把绑在它爪子上的信取下来。
苏恒拿过一旁的盘子给它喂了几块生肉,随后展开纸条开始看。
只短短一行字,看完之后却如坠冰窖,苏恒在窗前停了半刻,而后把那张纸条慢慢地紧紧攥在了手心里,揉成一团,几乎是咬着牙对身后随侍的人一字一句道:“准备人马,立刻启程去北地。”
这事儿耽误不得,慢了一刻就恐生变数。
苏恒也没想到苏楣一行人会被袭击,此行去北地是悄悄动身的,消息只几个亲信知道,怕是有细作通风报信。
他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便遣人去通知乌黎,让他与几个谋士一起去苏老书房议事。
还是得一起商议一下,苏恒心急如焚,经过书房的时候犹豫一瞬,还是提笔草草给沈离写了张纸条。
人多力量大,况且鄞州距北地比青衣城也近一些。
海东青还在外面等着,一口口地撕扯着冷硬的生肉,苏恒摸了摸它的翅膀,轻声道了一句:“有劳。”
海东青振了振翅,轻巧地起飞,很快就消失在空中,但是苏恒心里的大石未落,原本轻快的情绪再不复现。
这回怕是要糟,但是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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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王城3
苏楣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暧昧的软红,床帐是薄纱制成,像是姑娘的香闺。
她脑子还不太清醒,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了身,随后便觉得腰间一股刺痛,她缓了一缓,掀开被子,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伤口在腰腹间偏上一些,白色的布条缠在腰间,勾了一勾,随后便缠上了胸。
她还活着,苏楣疼得倒吸一口气,心里欢喜却弥漫上来。
还不待她想更多,屋门便被人推开来,两个侍女进了来,随后床帐被拉开,一个有着圆圆脸蛋,身着粉衣的女子斜斜看了她一眼,没好声气地问她:“醒了啊?”
“你整整睡了两天,若不是还能吃下东西,我还以为你要死在床上呢。”
这话说得忒不客气,恶意满满。
“云朵,别乱说。”另一个侍女小声叫了她一声,悄悄拽了云朵的袖子一下。
那叫云朵的侍女冷笑一声,猛地抬手一下子把她的手拍开,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条手帕来细细擦着手指:“用得着你说我?”
苏楣摸不准情况,非常识时务地缩床上闭嘴不言。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有句话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再说了这么点儿嘲讽,又不痛不痒的,苏楣还不放在心上,最关键的是她现在人在屋檐下,头还是低一下的好。
那侍女被云朵凶了一下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她惹不起云朵,云朵可是公子面前的可心人,打小就陪在公子身边,青梅竹马的情谊,以后定是会被收入房里,当妾侍的。
平日里哪怕是在公子面前撒娇耍憨也不会被训斥,顶多被公子取笑一下。
云朵在侍女中算是最好看的一个,一双杏眼灵气招人,嘴甜会说话,最是讨人喜欢,就等着被公子抬为妾侍了。
妾都是有自己的院子的,她早早就看好了,这个院子清幽又安静,地方也大,距离公子住的地方也近,云朵喜欢这儿,早就想好要到时候要向公子讨来。
但是如今公子莫名其妙就带回来一个姑娘,为她请了大夫,还让她住进了这个院子里,硬生生挡在了云朵前面。
现在不招人待见也是理所应当,而且那姑娘还生得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即使现在面色苍白,半分脂粉不上都妖里妖气的。
苏楣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的,只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醒了就去拜见一下公子吧。”云朵用手拭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慢条斯理地道,随后扔给苏楣一套衣裙,粉色系的,大概是随便拿了一件侍女的衣服。
苏楣之前穿的是软甲跟便于活动的胡服,腰间还有她随身携带的玉佩——她素来不喜欢带这些琐碎的东西,但是那块玉佩还是当年她眼瞎把沈离当成不认识的俊俏小郎君,调戏他的时候,沈离塞给她的。
神使鬼差地就留了下来,几年过去一直随身带着。
本来有心想问一句,但是看了一眼云朵的脸色,还是识相地闭嘴穿衣服了。
苏楣穿好衣服,跟在两人身后走着,心下几番计较。
这一路走下来,苏楣只觉得这府中甚是奢华,摆设用品无一不精,虽然清雅,但是白墙瓦黛,雕花绝伦,很明显是个大户人家。
也不知道救她的是什么人。
直到被引着进了一间雅室,苏楣迈步进去之后只觉得温度很明显升了很多,整个人暖洋洋的。
竹帘后面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坐着的人影。
苏楣站在一旁,看着云朵进去通报,不一会就打了帘子出来,冷着一张脸道:“公子叫你进去。”
苏楣起身,往里面走去,经过云朵的时候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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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楣进去之后便老老实实地跪在了下首,裙摆迤逦,拖在木制地板上,给她添了几分温婉与妩媚——女子穿上裙子总是不一样的。
上面那人不说话,苏楣也不开口,只偷偷抬眼往上面望了一眼。
上首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相貌俊秀的贵公子,正一手撑着头,阖了眼,过了半晌后才轻声开口:“我不是一个善人。”
那公子半睁开眼,淡淡望向苏楣,明明一副清雅温和的君子模样,开口却不君子,“既是我救了你,那你该如何报答?”
苏楣抿了抿唇,心下了然,面前这人肯定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毕竟她身上带的东西也足够旁人认出她来。
既然没有当场杀死她,还救下了她,那就是她还有用处,思及此,苏楣也有了些许底气:“我是幽州苏家少主,若你放我回去,好处自然少不了。”
“我不要虚无缥缈的口头许诺,这些都让人信不过。”
“那你要什么?”
“当然得要能看得见的好处。”
坐在榻上的贵公子沉吟了一会儿,半开玩笑似道:“以身相许如何?”
他这话说得着实轻浮,苏楣也不恼,只微蹙了眉,“我不嫁人。”
“若是你甘愿给我当男宠的话,可以,反正你长得也不丑,嫁人不成。”
她确实知道知恩图报,但是也不是这么个报法,难不成还得被这人予取予求了?若是这样,还不如当个背信弃义的。
再说了,她要是光棍一个,无亲无故,嫁也就嫁了,但是她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有幽州这么一大家子呢,哪能说嫁就嫁。
“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坐在上首的公子再度轻声开口,不急不躁的。
“还考虑什么……”苏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脑子里一激灵,突然想到了座上人的身份。
病怏怏的,长得俊秀,怕冷,身份高,又在北地,好像就只有北地的傅安公子符合这几个特地。
传闻说他是北地的王最小的儿子,上头有两个哥哥,又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手里也没什么实权。
但是他那两个哥哥皆是容不下人的,再加上北地素来有留一的传统,留一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只留一个,也就是说那些皇子里面,一个登上王座之后,便会把自己其他的兄弟全部杀死。
虽然近些年来松泛了些,只要自己登上王座后,自己的兄弟不再在北地境内停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在外流亡呢?
苏楣怔在那里,想得出神。
傅安公子却再度开口了,语气平平淡淡,不复之前的调笑之意:“算了,不逗你了。”
“我驾驭不住你,也就不指望。”世间美人这么多,他何苦就看着这一个?况且面前这个脾气还不好。
这账划不来,傅安指尖轻轻扣着桌面,一声又一声,极有规律,他可不跟某些人一样,
外面天色已暗,粉色的霞光打在他身上,一并也在桌面上镀上一层柔软的光,他目光里满是柔和,温柔得要让人溺死在里面。
苏楣看到之后愣了一下,忽地就想起沈离来,他看她的时候惯常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