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成反派的童年阴影 [金推] (卖糖的唐)
沈离伸手给她把耳边的发掠了掠,慢条斯理的模样,“今天小姐别骑马了,坐马车吧,虽然颠簸了些,但是好歹还能休息一下。”
昨天晚上她根本没睡多久,今天压根就受不住再骑一天马,那样就太累了。
苏楣也不抗拒,乖乖点了头,懒散又疲倦,眉间的倦意显而易见,“那我就跟容钰挤一挤吧。”
沈离闻言,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现在又不能立刻拽着那厮去学骑马,便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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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软榻被苏楣占了大半,因着路面的原因,马车里面其实不是很平稳,时不时颠簸一下,但是她睡得倒是安稳。
之前连着下了两天的大雨,如今的天气却是好到不像话,天地被痛痛快快地洗刷了一遍,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青草的清新气味来。
有一只灰色的雀鸟站在青翠欲滴的枝头娇娇啼叫,叫声清脆。
容钰撩起车帘望去,一树的翠绿便撞入眼中,随后进入视线的便是那骑着马的白衣少年。
沈离仍是习惯性地一袭白衣,黑发用一只玉冠高高束起来,端的是君子如玉如竹的温润模样。
但是一双瞳仁却黑黑沉沉的,望过来的时候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但是纵然这样,容钰也知道他此时定然是不快的,因着那少女跟他一起在这马车中。
还真是霸道,竟容不得旁人半点,容钰想到这里眼尾含了笑意,手上不自觉地转了转指上的扳指。
少年人的情事总是如此独一无二又让人心折呢。
在容钰见过的人里,这少年的心性是上等的,怕是许多成年人都不如他,性子又偏执,认定的东西这辈子便不会再放手。
就像是狼一般。
被咬住,除非是死,否则便不会被放开呢,容钰想到这里,回头瞥了一眼正在榻上熟睡的少女。
那少女毫无所觉,睡得香甜。
而后容钰颇为真心实意地为这少女担忧了一下,毕竟这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也得意思意思担心一下。
但是容钰随后便想开了,他觉得这少女也不是个很挑剔的,反正是找男人就看脸,瞅着哪个好看就问人家要个贴身物件儿。
而容钰觉得那沈离长得便是一等一的好看。
反正若是凑到一起去,两个人都不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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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王城的时候,苏楣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不怎么落实。
毕竟在她看来,她就只是睡了一觉,睡着之前还在荒郊野外,睡醒之后便到达王城了。
但是她确确实实已经踏进王城了。
一行人出示了令牌,便光明正大地带着武器进城了,世家的权力,即使是隔着千里之遥,仍是牢牢把控着王城。
皇帝如同大半个傀儡,只有那么一小部分实权,说不定比个势弱的世家贵族还不如。
苏楣这遭到王城,虽然表面上是因着她父亲的来信,但是实际上她只是来走个明路,彻底地宣告这天下——她苏楣,便是未来的幽州之主。
说一不二的那种。
所以她根本没理她那所谓的父亲信中说的已经给她安排好了院子跟侍从,让她到达王城便进尽快到府中拜见。
苏楣心里明镜似的,去了不定被怎么算计呢,她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的,但是她也没那么傻,上赶着去给人送人头。
“祖父说过,他在王城有宅邸的,我们住到那里便是。”,苏楣掀起车帘,眯起眼睛对着一旁的苏恒道:“去找我那劳什子父亲干什么,不定怎么受气呢。”
“我们就是来讨个封号的,讨完咱们就走。”,说罢苏楣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这王城。”
听闻她这话,沈离垂了眸子,没言语,他是多少能知道一些的,苏楣想回去怕是没那么快。
苏恒把扇子一合,纵马靠过去,敲了敲苏楣的额头,“你以为千里迢迢大老远跑来就为了那个封?祖父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事情悄悄嘱咐了我。”
“祖父怎地不告诉我?”,苏楣委屈了,捂着自己的额头,瞪了一眼苏恒。
苏恒混不在意地咧了咧嘴角,配着他一身胡人装扮,竟然带了几分野性,“所以我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有正经事要办呢。”
这王城,怕是得久留了。
一旁的容钰听闻了,笑眯眯凑过去,“待在这里也不错啊,我可以带你去逛逛,王城热闹的地方可多,怕是你一年都逛不完。”
这可是这个国家最热闹繁华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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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的二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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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王城1
苏老留下的宅邸里还有人接应。
府中仅仅有几个老仆跟侍从,管事是一个稳重的年轻人,提前收到了信,早已把要用的院子之类的地方给收拾出来了,虽说府邸有些冷清,但是好歹有个地方落脚。
沈离一到王城,就直接与苏楣一行人分开了,径直去了青岩先生的住处。
容钰仍是跟着苏楣他们,他自从到了王城后便一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样子。
苏楣站在马车旁看着侍从们把东西卸下来,把马牵进去,睨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容钰一眼。
“你不回自己家去吗?容氏在王城也是有分支的吧。”,这意思是嫌弃他了,她咬了咬自己的指甲,随着她的动作,扎在头发上的丝带也飘了飘,鲜亮的颜色,衬着乌黑的发,格外好看。
“我过几天去替你宰了你那个弟弟。”
容钰撩了一下自己的袍子,轻狂的气势便出了来,“我已经给心腹去了信,不急。”,他下巴微收,斜斜看了一眼少女的发顶,“我在府上暂住一阵子。”
“沈离要被你气死的。”,苏楣笑了一声,她想起来,沈离跟容钰好像不是很对付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
容钰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角,他要是真的能气到那少年,怕是这辈子都没好果子吃。
毕竟是那个青岩先生的弟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料子,他可没把握跟那些谋士玩儿。
他这趟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碰上的一个个都是些离经叛道的家伙。
却见那少女神色突然怏怏,没精打采的,“阿离回来就去看青岩先生了,也不休息一下,吃过饭再去。”
苏恒听了她这话,一边掀了袍边抬脚往门里面去一边回头冲苏楣道:“他毕竟住在书院,青岩先生是他的师父。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当然得先去看看青岩先生。”
“而且你现在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他这话似笑非笑地,“人家现在可是王城炙手可热的少年郎君,招蜂引蝶地很。”
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开着一簇簇的粉白小花,花影横斜,打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越发玩味。
苏楣不理他,只伸手去揪了一朵花,攥在手里,明显是生了气,好一会儿才道:“他才多大,十几岁的年纪,招引什么蜜蜂蝴蝶的。”
这边厢那年轻的管事听得几人的话,笑眯眯地接上了话茬,“小姐口中的阿离可是那位沈离,沈郎君?”,管事说话滴水不漏的,“若是他的话,确实是很受欢迎的,莫说他还是青岩先生的弟子,毕竟皮相就放那儿去了。”
“多少怀春少女盼着见他一面哟。”
苏楣眨眨眼,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本来想说句,“那也得年纪再大一些吧。”,但是想想貌似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好劝的,而且古代确实成亲挺早的,哑了声。
过了会儿悄没声息地进府去了。
容钰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也跟着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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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这个牌匾是早早就做好的,主人来了之后那管事亲自给挂上。
这某种意义上也象征着他们主人的脸面,自是得精心对待。
书房外种着一片青竹,如今长得苍劲挺拔,洒下一片清幽,影绰摇曳的。
“通报那皇帝的时候,便说是幽州少主来觐见天颜。”,苏恒站在书桌前提笔写折子,搁了笔之后开了口,对底下半跪的一身着灰色衣服的人吩咐道。
那灰衣人应下,而后问道:“如今过不几天便是各个世家聚在一起举办诗会的日子,小姐可要去?”
“去,怎么不去。”,苏恒慢悠悠地吹了吹那纸上半干的笔墨,黑沉沉的瞳仁里看不清情绪,“不仅得去,还得是万众瞩目的那种。”
这王城,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不然死气沉沉的,多不好。
苏恒等那笔墨干透,忽地想起什么:“对了,你给沈郎君捎个话去,就说让他过几日陪着小姐一起去诗会。”
他知道苏楣的底,往常在学院就不爱看书,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荡的,也没去过几次诗会,若不找个人陪着她一起,怕是会出乱子。
而且沈离的名声在王城一向很好,但凡说起他,都赞他一句高洁,唯一能被人诟病地便是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