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狠狠瞪她:“本王——妃不是鸠!”
顿了顿,又补充:“也不是雀!不要用这种代称,简直贻笑大方!”
没文化真可怕。秦珏不打算和这个婢女说话了。
小麻雀道:“我是呀。”
秦珏:“……”
他真的不想说话了。
就在此时,信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麻雀,让你家姑娘进来吧。”
声音悠然带笑,似乎听了许久。
小麻雀惊讶道:“王爷,您还没睡呀?”
看了一眼黑着脸的秦珏,小麻雀立马道:“王爷,我家姑娘才不是真的想进去呢,是王爷让她进去,她才进去的。”
“……”顾时玉屈膝坐在床上,叹道道:“是的,我什么也没看见,也看不到他在门外走来走去。让他快进来,大晚上别晃了,怪吓人的。”
她刚才都看见了?看见了还不主动邀请他进去,故意晾着他吗?
这个该死的女人!
秦珏脸一黑,听完后,不仅没进去,反而别开脸,面无表情来到院中的石桌椅旁。
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顾时玉等了许久,没见着人,只好无奈叹气,披了一件外衫走出房间。
她来到秦珏身边坐下,问道:“时间不早,何不歇下?”
“你爱歇便歇,与我何干?”
“怕你不歇,明日精神不济,起不来,会传出什么信王禽兽不如的传言。”顾时玉睨着他,“你到底歇不歇?”
秦珏冷脸道:“不必,本王吸食日月精华,就有精神了。”
“……”顾时玉道:“随你。”
随后起身进了房。
只是这一次没过多久,秦珏就抱着他的枕头进来了。
门没关,他一推就开了。
秦珏微微一怔,随后淡定道:“本王——想借你方寸之地,歇一晚。”
“哦?月亮不够圆不够你吸吗?”
“小麻雀太吵。”
小麻雀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本来大晚上坐外头就够难受的,再来一个小麻雀,秦珏便坐不住了。
漫漫长夜,他不必如此折磨自个儿。
顾时玉轻轻一哼,道:“分倒是可以分,就是你睡地板我睡床。”
秦珏一听,面色渐沉,转身又要走,可谁知小麻雀居然“铛”的一声,在外头把门关上了。
“姑娘赶紧歇吧,姑娘不歇婢子还想歇呢。明天太阳也大,咱们明日再吸。”
又道:“姑娘你死心吧,天不亮婢子是不会开门的!”
秦珏快气死了。
这个小麻雀名义上是他的婢女,干的却尽不是人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睡个地板又不是什么大事。
秦珏无法,很想开口讨要一床被褥,可实在拉不下脸。他正想缩在椅子上将就一晚,顾时玉便叹气道:“过来,我分你一半床。”
秦珏冷笑道:“不必!本王不稀罕!”
“我稀罕!”顾时玉道:“我心疼我自己——的身子。”
她不由分说把秦珏按在床上,“便是换了人,也得好生对待。你放心,我不是什么禽兽不如之人,不会对我自己做什么的。”
秦珏嘲讽道:“谁知道呢。”
“哦?你想知道?你要不要试试?”
“……”
秦珏怒道:“臭不要脸!口无遮拦!卑鄙下流!本王练过武的!莫要欺人太甚!”
“练过武,你耍一个给我看看?”顾时玉瞪他,“不就睡个觉?叽叽歪歪你烦不烦?”
秦珏闭嘴了。
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他决定从明天起,他要勤学练武,让这个狂妄自大不知所谓无法无天的女人好看!
两人一同躺在床上,眼睛却都睁着,没人能睡得着。
要让高贵的信王殿下先开口是不可能的了。
顾时玉认命道:“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和顾时蔓井水不犯河水,她若安分,我不会找她麻烦。她若不安分,我是不会姑息的。”
秦珏信誓旦旦道:“她向来与世无争,淡泊名利,不会与你为难。”
“哦?那你今天吃的毒药可好吃?”顾时玉通过系统提醒早就知道了。
但是开的支线任务是英雄救美。不过顾时玉觉得,应该让秦珏和那对母女相亲相爱,让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就没去掺和。
秦珏眼眸一眯,随后又淡定道:“那是她母亲,不是她,不必一概而论。”
“呵。”这个男人脑子屎糊住了,还真是真爱白月光啊。这都被毒害了还在维护。
顾时玉冷笑道:“你们皇家人不是最爱坐连么?怎么这会儿倒是分得清好赖了?顾时蔓她娘给你下毒,她就在身边,她能不知道?说白了就是不安好心!”
秦珏一张口,却半晌无言。
他刚要说话,就被顾时玉怼了回去。
“等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抱着你的美娇娘一边去卿卿我我,别来我面前碍眼。”顾时玉气道。
秦珏反应很大,额角青筋暴起,“放肆!胡说八道!本王怎么会和她卿卿我我?怎能对她做出如此亵渎之事?”
顾时玉一时噎住,“你就这么喜欢她?”
秦珏皱眉,认真想了想,低声道:“本王对她,不是那种低俗男女□□的喜欢。”
“哦。”
“她长得像母后。”秦珏一只手抚住胸口,面上的神色出现片刻柔弱,“我想把她供起来。”
“……”顾时玉楞了很久,惊讶得半晌无言。
看着躺在身边的秦珏,顾时玉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顾时蔓……知道吗?”
“她又没见过我母后。”秦珏冷冷道:“也无需知道!”
“……你母后过世了吧?”
秦珏点头,面容变冷,“自然。”
“那你见到顾时蔓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想给她烧柱香啊?”
秦珏刚想反驳说自己又不是傻,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时,脑中却忽然灵光一闪,抓住了点东西。
母后因为德行有亏,不能进宗庙,不能立牌位,也不能接受香火供养。
他空有一番孝心,却不知该对何人说去,因为母后就连个坟墓都没有。
衣冠冢也立不了,任何有关的东西都不能供奉。
如果……如果以顾时蔓的名义,立个金身雕像,面容雕得更像母后些,那是不是就相当于母后也能接受香火了?
一想到此处,秦珏的一颗心都火热起来。
他觉得十分可行!
秦珏坐起身来,一本正经道:“你说得对,我要给她塑金身!”
“……”顾时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啦,这章也改了好久好久好久,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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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二日回门,顾时玉依旧和秦珏坐的同一辆马车。
顾时玉睡得是舒坦了,秦珏脸却一直很黑。他甩了甩手臂,嘴唇紧抿,神情一看便十分不悦。
顾时玉好心好意问:“你容色不佳,可是昨晚认床没睡好?”
“是——”秦珏咬牙,不知道这女人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她昨夜一入睡后,整个人像只章鱼似的死死抱上来,扒都扒不掉,还蹭他的胸!
也不想想她现在的体形,压一晚上,简直像在他胸口压了一头牛,能睡得好才怪。
秦珏看她一脸无辜,最终还是轻轻一哼,别开脸什么都没说。
以后,也不会和她同床共枕了,问题不大。
马车刚到半路,便有侍卫打马而来,“王爷,圣上召见,请速速前往。”
顾时玉和秦珏俱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
有什么要紧事情,得在回门之后急着召见?
顾时玉要一个人面对皇帝,心中不免无措。
她小声问道:“这一次,我也可以什么都说不知道吗?”
秦珏摇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叮嘱道:“如果他要对你用刑,你忍一忍。本王皮糙肉厚,不怕打。”
“……我怕。”顾时玉咬牙。
“那你可以想些不开心的事情。”秦珏道:“一生气,你就会晕过去了。”
“晕过去可以不用刑?”
“可以不怕打。”
顾时玉瞪他,而后愤愤下了马车。
来到皇宫里,御前总管带着顾时玉来到御花园中。
不是在议政殿,也不是在御书房。很好很好,不是很正式的场合,去御花园说明皇帝心情不错,说不定不是来领罚而是来领赏的。
顾时玉放下半颗心来。
可谁知,皇帝确实是赏花来着,可跟她没关系。一瞧见顾时玉,祁祐帝立马怒喝:“逆子!跪下!”
顾时玉吓得一个哆嗦,乖乖请罪。
“父皇明鉴,不知儿臣所犯何事?”真是乖巧得不行。
祁祐帝微微一怔,“大胆!你还不知罪?皇后与朕说,你府上公然违反禁令,祭奠一个有罪之人!”
顾时玉下意识道:“父皇说的可是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