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锦秀气急，“戚锦玉！你莫不是当了王妃，以为有王府做依仗就能不管娘家事了吧！
戚素素摊手，“难道不是？”有姬无天护着，只要她不吃饱了撑的作天作地给煜王府找麻烦，她怕个球？
戚锦秀道：“此事对你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的小事，连这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吗？”
戚素素道：“嗯，不愿意。”
戚锦秀更气了，咬牙道：“你别太得意忘形了！我可知道，你成亲第二天就被煜王送走，整整五年才靠着生了个儿子回到京城，虽然凭着母凭子贵在王府一时能得些重视，可未必能长久，偏偏你还和大伯他们闹翻了，如今，你能仰仗着娘家人就只有我爹了，我爹现在是知府，以后还能继续高升。你如果不趁着现在和我们家搞好关系，来日万一失去了煜王的宠爱，可就没有任何娘家人可以依仗，毫无翻身的机会！”
青黛沉默了听了好一会儿，越听心里越气。
这个叫戚锦秀的戚家二房的小姐怎么就不会说一句好话呢！嘴真贱！
王爷对主子可是宠爱得很，后院里都没纳些不三不四的妾室或夫人，怎么就非得失宠了？
戚素素也觉得挺反感，戚锦秀仿佛就是那种，自己过不好，就笃定旁人，尤其是一直看不上眼的戚锦玉也要过得不好才正常，才让她满意一样。
一边想让她帮忙，一边又盼着她过的不顺心，这心思也是够阴暗的。
对这种人，戚素素实在没心思多理会，确定她要说的就是这些事，不再兜圈子，直说道：“我日后过得如何，不牢你费心，但想让我帮你对付虞家和兰家，你就别指望了，以后再想求人办事，除了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还要记得提前把该打听的情况打听清楚再说。”
戚锦秀心里一惊，“你这话是何意。”
青黛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意思就是，虞家的大小姐虞红莲，是我家主子身边的人，关系比你亲近多了，你认为，主子会帮你还是红莲？”
戚锦秀：“！”
戚素素站起身，理了理衣裙，淡淡道：“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另外，下次再见到我，记得不要叫我的名字，你爹虽然是官员，你却只是个民女，而我是一品亲王妃，你要尊称我为王妃，还要记得向我行礼，否则就是不敬，这次看在同姓戚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一次，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过去了。”
戚锦秀：“！”
突如其来的消息和戚素素的话震得戚锦秀许久不能回神，只能愣愣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离开茶楼一段距离后，青黛憋不住对戚素素吐槽道：“这个戚家的小姐可真够厚脸皮的，想指使主子帮她的忙就算了，还一点代价都不打算出，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谁都要卖面子。”
沈氏深以为然，戚锦秀确实太想当然了点，而且，求人的时候还咒王妃和王爷关系不能长久，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戚素素扯唇道：“戚家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一个个都这么没脑子，估计是祖传的，我早就习惯了。”
沈氏：“……”王妃这话也很毒啊。
而且，看上去王妃是完全没把自己当成戚家人，否则这话就等于是把自己一并骂进去了。
“咳，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位戚小姐过门第二年的确是给雷家少爷生了个孩子，不过是个女儿，之后两年肚子一直没动静，雷家为了传宗接代，便给雷家少爷纳了不少妾室，生了好几个庶子，她之前在王妃面前说和雷家少爷如何感情好，怕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戚素素笑道：“也可能是不想在我面前露怯，让我看笑话。”
一边不想让她看笑话，一边却还要找她帮忙收拾雷家的敌人，本就自相矛盾，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好事。
和戚锦秀的偶遇并没有影响戚素素逛街的心情，下午一行三人又逛了一个多时辰，觉得累了才各自散了。
回到别院后，戚素素让青黛将买回来的东西整理一下，自己去沐浴换了身衣服，看姬无天不怎么忙，便把戚锦秀的事当个乐子和他说了一嘴。
“青黛说得好啊，戚锦秀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以为她开口我就会照搬，脸比盆大。”戚素素靠坐在软榻上哼哼一声，“还咒我们关系不睦，帮她？哼，我没当场给她一个耳刮子已经算是脾气好了。”
姬无天无条件赞同她，“下次要是再碰见她，看不顺眼只管出手教训，不用怕，出了事我替你兜着。”
戚素素对这话很是满意，但还是道：“今天我可一点脸面都没给她留，估计她不会再好意思出现了。话又说回来，她自己都先和雷家撇清关系合离了，再想报复虞家兰家岂不多余？早干什么去了，要是她愿意和雷鹤鸣不离不弃，同甘共苦，我还高看她一眼。”
姬无天道：“戚家人的行事一向如此，你不是已经习惯了？”
戚素素轻笑，“倒也是。”
姬无天道：“这个戚锦秀是出嫁女，合离回家，戚家未必多待见他，以戚伯林的性子，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另外再给她寻一门亲事把人打发了，到时候有了新夫家的事要忙，自然就没余力管雷家如何了。”
第243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正如姬无天所言，戚锦秀合离回娘家后，在戚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本就是庶出女，在戚家地位不算很高，能嫁给雷家这种条件不错的人家还是仰仗着有个受宠的娘，她自己从小也懂得讨好戚伯林的原配夫人和嫡出子女。
可是，嫁了人以后又合离，哪怕她将嫁人时的嫁妆都带了回来，暂时不需要戚家出银子养活，到底还是不太招待见，尤其戚锦秀回来时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女儿，这就多了两口人的花用。
这不比家里多买回来下人，月钱给的少，吃的也一般，这是多了两个主子，各方面的存在感都不会低，戚家原来的主子们能乐意？尤其是嫡出的。
和戚素素不欢而散后，戚锦秀也没了心情在外面逛街，直接扭头回家，结果一回到家就碰见了嫡系的长嫂和二嫂。
妯娌之间的关系在戚锦秀还没出嫁前就不怎么样，她嫁人后，偶尔回娘家或是娘家有需要时，雷家能提供上好的药材，又时常会给他爹送一些恰到好处的礼物，关系才略微缓和，如今一朝被打回原形，两个嫂子对戚锦秀这个已经出了门子的庶出小姑子甚至都不如从前。
“你这是又出门了？”容貌看起来颇为和善富态的二嫂最先开口，语气里却分明透着刻薄，“不是我说你，你才和雷家少爷合离，外头不少人在传闲话，连我们家其他人都受了连累，这种时候还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见天儿地往外跑，是嫌给家里带来的麻烦不够多吗。”
戚家长嫂消息颇为灵通，侧重点却是有些不同，眸色犀利道：“听说你方才在街上见了什么人？对方是什么来路？最近正是敏感的时候，爹也提醒过你不要再给家里招来麻烦，免得被爹在官场上的对手抓到把柄，你是把爹的叮嘱当成耳旁风了吗。”
戚锦秀再次回想起戚素素之前的嘴脸，再看两个嫂子的态度，心里怄的要死，偏偏自己又没有底气和她们硬刚，只能憋屈地说：“我只是想着找人帮忙，说不定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戚家二嫂嘲讽地勾唇道：“那你找到帮手了吗。”
戚锦秀闷声道：“对方不愿意帮忙。”
戚家二嫂一脸不出所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雷家出事爹都说不能管，定然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没有转圜的余地，以你的人脉关系能找来的人又哪里能比得上爹，便是对方愿意帮忙也未必能成事，不过是白费功夫。”
戚锦秀争辩道：“如果她愿意帮忙，别说是让雷家翻身，把虞家和兰家都收拾了都不在话下！”
雷家刚遇到麻烦那会儿她就回来求过爹帮忙，可是爹却冷眼旁观，连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着实让人心寒，她不自己找门路，还能怎么办？
只可惜，她怎么都没想到，戚锦玉那死丫头竟然和虞家的大小姐有关系！
这么一想，说不准雷家之所以倒得这么快，其中还有戚锦玉的手笔在！
二嫂说她做的是无用功，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错。
戚家长嫂狐疑地看戚锦秀，“你确定自己不是被骗了？在这长乐府，还有谁的身份高过咱们爹，还能把虞家和兰家都给处置了。”
戚锦秀道：“……是戚锦玉。”
两个嫂子眨了眨眼睛，似没听清，二嫂忍不住问：“你说谁？”
戚锦秀没好气道：“大伯家原配生的嫡出大女儿，戚锦玉。”
二嫂吸了口气，“你说的是现在的煜王妃！？她来长乐府了！？”
戚家长嫂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是她，倒是确实有能力帮雷家。”只是，看戚锦秀的表情就知道，她和煜王妃谈得并不顺利。
她记得以前听她家夫君说过，几个小姑子对戚锦玉都不太看得上眼，以前戚家没分家之前还曾有过些摩擦，戚锦玉现在贵为王妃，没对小姑子们落井下石已经不错，指望她能帮忙……确实不太现实。
不但如此，戚家长嫂免不了还担心，以戚锦秀的性子，会不会求助不成，反而把人给得罪了。
“你和煜王妃都谈了什么？没把她惹怒吧。”戚家长嫂不放心地问戚锦秀。
戚锦秀恼道：“我让她帮雷家，她却说虞家的大小姐虞红莲是她的人，不愿意帮忙，她根本就没把咱们家当成是她娘家的亲人，我惹怒她？她快把我给气死了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