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还觉得沈士琪不怎么样。但大长公主没招惹她,她就觉得不好一概而论,好竹出歹笋的事又不是没有,看姬无夜和
姬无天兄弟俩,皇室本身的基因还是挺好的。
可现在看来,能教出沈士琪和沈芸菲这样一双儿女的,能是什么三观端正,恩怨分明的好长辈?她分明就是个长歪了的老
歹笋!
“大长公主这话可就有些无理取闹了。”戚素素冷笑:“在我家王爷的生辰宴上做出这等丑事来,过分的难道不是沈姑娘吗?
我家王爷又没有碰她,何来的过分一说?”
“若不是他——”
“没证据的话就不要往外说了,说了平白惹人笑话。”
“!”大长公主脸色青白交加,胸口剧烈起伏,都快气疯了,一部分气是冲着姬无天,更多的还是对沈芸菲。
就算她当真心属姬无天,由她这个当娘的亲自想办法,名正言顺的,不比算计来的结果更好吗?
非要自作主张乱来,没能心想事成就罢了,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过了今日,还有谁能愿意把她这个已经失去清白的女子娶回家?
今日来王府的客人几乎囊括了京中三分之二的权贵,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这档子事,她大长公主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与其胡乱推测,不如我们还是先问问身为当事人的两个小辈,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不错,今日是煜王爷的好日子,出了这种荒唐事谁都不想,至少先要将事情的真相弄清楚,免得回头京中又传出些似是而
非的闲话。”
其他人纷纷附和,“是这个理。”
沈芸菲作为女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绪很不稳定,不管周围的人如何说,都坚定地认为是戚素素搞的鬼,是她不愿意让自
己和她抢人,一双初次见面时瞧着还算温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怨恨。
众人:“……”这一位是指望不上了,他们只得看向被戚伯翰拉到跟前去的戚锦宗。
戚伯翰察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长子身上,赶紧压抑着怒火质问,“还不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戚锦宗捂着肿痛的脸,苦着脸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起来他还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是真的酒过三巡喝高了,头晕得厉害,想找个地方歇歇,且醉迷糊时仍然保持着一丝理智
,没往不该去的院子走,看着格局,猜到这里是接待客人的院落,又没听说煜王府最近有客,进门后还特意确认了一下没有人
才躺下休息。
哪想到他都这般小心了,却还是着了道。
戚锦宗并没有隐瞒什么,宾客们观察他脸上不做假的表情,基本判断得出他并没有说谎,看出他眼中的无奈之色后,都默
默地想:你无心算计人,不代表别人就不想算计什么啊。
尽管当时他们并不在场,但这不妨碍他们还原出来当时的情形。
戚锦宗是只想找个没人的院子睡一觉,可他前脚进屋没多久,后脚沈芸菲就跟着进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都喝醉了
,酒劲一上头本就容易起那方面的心思,稍微一个把持不住,自然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长公主隐忍着怒火道:“你既然只是想休息,为何又要动云菲!还敢说自己无辜!?”
戚锦宗哑然,张口想解释吧,又觉得说什么都很苍白。
他当时其实并不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人,屋里又没点灯,再说,那会儿不只是酒劲影响他,还有股说不出的燥热。
人群里某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嘟囔了一句,“白送上门来的软玉温香,当然是不要白不要了,各家院里又不是没有上赶着爬床
的女婢,他肯定早就习惯了。”
“!”戚锦宗表情顿时又尴尬又窘迫,分明是被说中了心思。
戚家他住的院子里那几个小妾,的确不是他的通房丫鬟,就是自己想法子爬到他床上来的婢子,其中他还算喜欢的就抬了
做妾,不喜欢的就继续当丫鬟用,偶尔还能拿来暖被窝。
习惯使然,即便是沈芸菲出现时他心中觉得不太对,秉持着自己怎么都不吃亏的心思,就把人给吃了。
院子里一时间气氛说不出得尴尬。
这种事,还真不好说戚锦宗有多大错,毕竟,在他们各自的人家,类似的事情都很稀松平常,只是这次倒霉的成了出身很
高的沈芸菲,事情就大了。
靖安侯夫人回头狠狠瞪了眼开口的人,警告他不要多嘴。
这种时候就不要添乱了行不行,还嫌场面不够混乱怎么着。
能被侯夫人如此不客气地对待的,自然是他的亲生儿子陈季阳。
接收到自家母亲的眼神警告,陈季阳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大长公主和沈芸菲脸上很是难堪,尤其是后者,被人当成爬床的贱婢看待,让一直以自己的出身为傲的她倍感屈辱,有那
么一刻真的恨不得冲过去把戚锦宗给杀了一了百了!
可惜,戚锦宗是戚家的长子,本人还是五品的朝廷命官,根本不是她想怎么处置就能乱来的,戚伯翰更是在清楚事情经过
后笃定,他儿子绝对不是过错最大的那一个,慢慢冷静下来后就没那么紧张了。
反正这件事处理到最后,最多就是让锦宗将沈芸菲给娶了,若是能得个出自大长公主府的儿媳,他们戚家并不亏。
这时候,定远侯陆北辰忽然来了一句,“房间内的味道似乎不太对劲。”
嗯?众人表情更加尴尬地面面相觑,味道不对?这男女行房后的味道,自然是不太对劲的,定远侯怎么还特意说出来了?
陆北辰发现他们想歪了以后无语的说:“我是说,里面的熏香味道不对。”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忍着尴尬稍微闻了闻,很快就太医院的人咦了一声,道:“这熏香似乎有助兴之用。”
这话说得比较委婉,但成年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助兴的熏香,不就是指催情香吗!
之前进去过的大长公主和谢安如脸色再次变了变,听见太医院的人说‘此时味道已经散去大半,没什么效果’,才暗自捏了一
把冷汗。
万一效力还没散去,她们这些做长辈的中了招,做出失态之举,那可真是以后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谢安如很快回过神,下意识地为自己儿子脱罪:“锦宗之所以会对沈姑娘无礼,一定是因为有那该死的熏香,否则我儿不会
做那等荒唐事!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陷害我儿!”
陈季阳撇了撇嘴,见鬼的陷害吧,你儿子分明是占了大便宜了。
但谢安如有句话说的没错,今日之事肯定是要查清楚的,否则戚家也好,大长公主府也罢,便是姬无天这个主人都不可能
就此作罢。
一直默默看他们闹腾的姬无天总算沉声开口:“查!熏香是谁准备的,为何二人会那么巧凑到一起,所有相关的人都要清查
!”
“等等。”
第137章 没人比她更有资格
“沈大人有别的意见?”姬无天神色莫测地看向突然站出来的中年男人。
戚素素跟着看过去,嗯,不认识。
不过,沈大人?
沈士琪,沈芸菲……这位大长公主的驸马,大理寺卿,沈兆丰?
观其样貌,不算太出挑,但气质上确实有那么几分正义凛然的意思,就是,刚刚闹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出来,这会儿又出
来干什么?
沈兆丰默默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脸上看不出息怒,只微微皱着眉严肃地说:“今日乃是煜王的生辰宴,发生这样的事已然非
常不妥,若是再大动干戈调查,岂不是彻底扫了王爷的兴致?而且,云菲出了这种事,女儿家情绪难免不平静,还请王爷能给
她一点时间平复。”
这所谓的时间,当然不可能只是一刻钟半刻钟的,沈兆丰的意思分明就是想今日到此为止。
再更进一步,如果能大事化小,把事情压下来就更好了,这种丑事,发生在任何人家,都不愿意闹大。
人群中有不少人能理解沈兆丰的心情,还默默点头。
“不行!”戚素素斩钉截铁道:“沈大人怜惜自己的女儿本王妃可以理解,但既然事情已出,就该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万一明
日有人做贼心虚,把证据给抹除了差不多个所以然来,是不是最后我们煜王府就要背黑锅,为此事负责了?倒不如趁着背后的
人来不及将尾巴擦干净时,快狠准地将人揪出来。”
沈兆丰:“可是……”
戚素素:“想来沈大人也想立即为沈姑娘讨回公道吧?堂堂大长公主的女儿,吃了如此大的亏,怎么能轻易放过幕后之人?
”
真放过了,那就只能证明沈芸菲在他这个父亲心里毫无地位,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女儿清白被人玷污。
沈兆丰能承认这种事吗?当然不能!
他不是不行给沈芸菲讨回公道,他只是经过方才的一番观察,心中已经有了数,才想先将事情压下来,但看煜王妃如此强
硬,煜王又明显放任她的态度,便知道此路不通了。
沈兆丰重新退下,姬无天命人将所有相关人员全部找来,说查就开始查!
不清楚有人算计时就罢了,事迹败露后在自己的地盘想查点什么,对姬无天而言轻而易举。
几个被戚素素问过他和沈芸菲去向的下人,还有沈芸菲,戚锦宗身边的丫鬟小厮,都被找出来问话,其中当然还包括了想
将姬无天扶到客房去,却被他劈晕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