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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 (七月初九)


  众人皆吓的噤了声。
  此时,周遭灯烛忽的熄灭,黑漆漆中,芸娘悄无声息的伸手往边上一拍。
  黑漆漆中突的起了一声惊叫。
  芸娘忙忙上前,搂着方夫人的肩膀,关心道:“母亲,您怎地了?”
  方夫人抖的厉害,紧紧抓着芸娘一只手,急道:“走,走,我们走……”
  芸娘好声好气劝慰道:“这么多宾客看着呢,我们主儿家先走,旁人定要起疑心。”
  她还要继续说,忽的惊咦一声,往那戏台子上一指:“道,快看,魂儿出窍了!”
  戏台上,那尸首在半空中倏地飘起,仿似一抹鬼魂。除了近处有人瞧出是一众黑衣人托着她,旁人都啧啧称奇。
  那尸首边飘边吐了长长红舌,舌头不知是何物件所做,里间泛着红光,在黑漆漆的夜中十分显眼,直直往前伸来,须臾间便到了方夫人眼前。
  方夫人“啊”的一声惨叫,那红舌便冰冰凉的舔在她面上,忽的不见了影子。
  而她的肩上,却搭上了一只冰凉凉的手,有人凑在她耳畔,悄声说了句:“贱人,还记得我吗~”
  那声音原本不像旧人,若她再仔细听一听,定能认出来是芸娘伪装的声。
  然而她此时已如惊弓之鸟一般,哪里还分辨的那么多,只厉声就吼了出来:“你是鬼,我是人,你已经死了十八年,你能耐我何!”
  四周皆静了下去。
  片刻又响起窃窃私语声。
  于那声音中,戏台上走上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此前因被人剃成光头,此时圆圆小脑袋瓜上只长出些许绒毛,却并不影响他的聪明相。
  他站在戏台上,仰头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尸,手里捏着一束花,极为天真道:“母亲,我是阿离,这花送你!”
  那女尸遥遥的指了戏台对面。
  小男孩便提着灯笼下了戏台。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而去,渐渐聚拢到方夫人的身上。
  方夫人瑟瑟发抖的看着行到她面前的小男孩,神不守舍道:“阿离,你要怎样?”
  小男孩手一伸,原本的花束不知何时却换成了原先那红舌。
  他的笑容忽的变得诡异,他缓缓道:“母亲让我给你带句话。她日日都站在你身后,不信,你往后看……”
  这场莫名其妙的戏演到尾声,方家的现任主母彻底崩溃。
  她蓦地起身,一把抓着阿离,恶狠狠道:“小崽子,老娘能弄死你母亲,便能弄死你……”
  芸娘大叫一声“母亲”,已一把将高家这位临时出演的败家子护在怀里,指向遥远戏台:“在那处,母亲,那尸首才是关键!”
  方夫人“咯咯咯咯咯”笑的不停歇,咬牙切齿道:“我今日便将你毁尸灭迹,看你还如何来寻我报仇!”
  她直直跳下看台,往那戏台子冲去。
  周遭一片哗然。
  躺椅上的侯爷歪着嘴哼哼:“她疯了,拦住她,拖下去……”
  冷梅忙忙贴心的高声传话:“快快拦住她,莫让夫人将当年的真相透露出来——”
  方夫人跌跌撞撞往前跑动的身畔忽的亮起两排灯笼,灯笼将她的狰狞神情照的纤毫毕现。
  与此同时,那原本一直睡倒在戏台上的郎中尸首也跟着飘起,一直飘到守着皇帝的侍卫近旁,方冲着皇帝的方向幽幽唤着:“冤枉啊……我是净了身的人……我怎能行男女之事……”
  看到此时,皇帝缓缓抬手,两旁侍卫刷的远去,一些要擒住那扮作郎中和夫人的戏子,另一些要擒住发了狂的方夫人。
  那两个戏子倒好,乖乖束手就擒。
  只那方夫人却仿似被什么鬼怪上了身,力大无穷的挣扎着,口中叱骂着:
  “方殷氏,我当年能逼死你,我今日仍能弄死你。我让你灰飞烟灭,我让你……”
  皇帝的眉头紧紧蹙起,此时终于重重一掌拍在边几上:“什么闹剧!回宫!”
  四周灯烛同时亮起。
  殷人离高喊一声:“皇上,容臣秉奏。”便疾步行到皇上面前,红着眼圈道:“皇上,微臣生母当年被方家现任主母使计害死,求皇上明察。”
  殷家众人同时跪地:“求皇上明察!”
  周遭所有戏子跪地:“求皇上明察!”
  鸿门宴。
  各世家终于明白,今日这盛况,实则是一场扳倒侯府的鸿门宴。
  四周喊冤之声不绝于耳,皇帝冷冷看着面前深跪的殷人离:“戏台子上的这场戏,可都为真?那郎中说他早先净过身,可是实情?”
  殷人离还未答话,已有前来赴宴的刑部官员起身深跪:
  “微臣作证,这郎中的尸骨,果然是生前净过身。刑部已查出,当年这郎中,曾在宫中当过几年内侍,出宫后才学了医术,却糊里糊涂丢了性命。”
  皇帝疲惫闭了眼,等再睁眼时,方道:“拘了方夫人及场上相关人等,交由刑部发落。”
  前来赴宴的众世家听闻自家无事,逃也似的回了各家。
  芸娘帮着自家夫君演完大戏的这一夜,出乎意料的,同众人在刑部大牢里欢聚一堂。
  而方夫人则被带去,当晚过堂。
  芸娘坐在监牢里,慨叹道:“上一回住进来,还是几年前……”
  她转头埋怨着青竹:“怎地将高家扯进来?”
  青竹将高家的戒馋抱在怀里,问他:“告诉阿娘,方才你怕不怕?”
  戒馋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小胸脯挺的高高:“不怕,半点不怕,好耍的紧。下回还要跟着阿娘去吓人!”
  芸娘在高俊脸上吧嗒一口,赞道:“真有大将之风。大姨母喜欢你,等会大姨夫来接我们,定在他面前好好夸你!”
  戒馋忙忙点头:“我在大姨夫面前立了功,我阿爹便不会再挨揍。”
  芸娘忍俊不禁道:“自然不会,大姨夫谢你阿爹生了个乖儿子。”
  青竹问道:“我们才关进来,姐夫今晚就能将我们捞出去?”
  芸娘捂着饿狠了的肚子,笃定道:“一定会。他再不来,我可就……”
  话还未说罢,已被肚子里的一腔酸水引的反了胃。
  她叹息道:“京城顶级酒楼的菜色,我竟忙的一口都没吃,亏大了。”
  两人再说了些话,高家的戒馋已昏昏欲睡时,牢房里果然传来脚步声和人语声。
  继而,芸娘心念念的那高大身影便出现在走道里。
  殷人离急急开了牢房门锁,一把搂住芸娘,抱了半晌,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可有伤着?”
  青竹被酸倒了牙,叹道:“你再不来,我阿姐要被饿死。我们再不回去,我阿娘要急死。”
  殷人离放下心来,牵着芸娘,带着几人出了牢房,送她上了马车,方叮嘱道:
  “快回去府里。牢里那些戏子,明儿就能放出来。为夫今晚只怕不能回府,你一个人若怕,便让青竹陪你。”
  他转头同跟在一旁的阿蛮道:“快马加鞭去酒楼,红烧蹄髈、鱼荟、蒸羊羔、熏鸡、清蒸八宝猪,现做的,给夫人送进宅子里。”
  芸娘扑哧一笑:“我一个人哪里吃的了这么多。”
  他抚着她脸颊,道:“前后忙了一个月,你又瘦了一圈。该好好歇息,余下的事情交给为夫。”
  他深深的看着她,轻声道:“等事情了了,我们便去江宁。”
  她喜道:“真的?皇上会放人吗?”
  他向她一笑:“为夫从你这学到一个词,叫做‘事在人为’。”
  他后退几步,向她挥挥手,同车夫交代了几句。
  深深夜色中,马车缓缓前行。
  她透过帘子看着外间,刑部大牢门口的火把,将她的男人殷人离映照的高大而挺拔。
  他方才说,等这些事情了了,便同她回江宁。
  他说出的,她总是信的。
  一场高强度的暗算耗费了芸娘所有的精力。
  她连连歇息了好几日,方才缓过来一些精神。
  她同彩霞啧啧叹道:
  “你不知道那舌头有多长,将那方夫人吓得险些尿了裤子。许老板的道具做的端的精妙,那舌头上还黏糊糊,那般舔了方夫人一口,莫说她,我想起来便要犯恶心。”
  彩霞叹道:“姑娘莫总是想那事,等姑爷忙完,看到姑娘又瘦了一圈,岂不是要怪我们照顾不力,又要废奴婢武功。”
  芸娘一笑:“你今时不同往日。殷郎即便不瞧我的面子,也要瞧着阿蛮的面子,怎地会废你武功?”
  彩霞羞臊的一跺脚,扭头跑了出去。
  进入四月,天已极暖。
  方家那出“谋害主母案”还未查清,殷人离整日配合着查案,忙的脚不沾地。
  芸娘便日日跑回隔壁的李宅,陪着李氏忙青竹的婚事。
  到了四月中旬,方家的案子终于判了下来。
  因殷人离的母亲当年终究是死于自尽,现如今的方夫人因当年谋害主母,被判了个徒流三千里。
  只她神情已有些疯癫,徒流又改成坐监十年。
  夜里殷人离郁郁而回时,芸娘便安慰道:“莫担心,律法让她活,老天却要收她。我明儿便带你去,亲眼看看她如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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