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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内衣 (七月初九)


  一股少女的体香袭来,他无端端心跳如擂,倏地退开一大步。
  她却仿似瞧不出他的窘迫,又一步迈到他身边,更往他颈子旁闻去,笑嘻嘻道:“你用的哪种胰子?我也去买去!”
  苏陌白忙忙退了两步,急急道:“改日我带过来,送你。”
  芸娘点点头,这才满足的退开他身侧,回着他方才的问话:“官宦之家难混……我如今身陷囹圄,正为争取自由而奔走!”
  她向他伸出手,垂头丧气道:“我被罚了抄书。瞧我的手指,已受到惨无人道的摧残……”
  苏陌白低头去瞧,见她无名指上果然绑着纱布,纱布上除了墨痕,还隐约有些血迹。
  他忙忙捧了她手去吹伤处,又觉着此举半点用处都无,便蹙着眉头道:“你拿笔的姿势定是有误,否则怎会伤了手。”
  他从一旁树上折下一朵枯枝,手把手教她如何握笔,如何手腕用力。
  芸娘学了半晌不得要领,负气的将枯枝扔在一旁,转了话题道:“那宅子如何?给我阿妹的信写了吗?”
  苏陌白闻言,从袖袋中掏出租赁契书和余下银两,递过去道:“都准备好了。殷师兄前两日南下,顺便让他将书信带去一段路程,会快上许多。”
  殷人离南下?这位芝麻绿豆的小官倒是忙碌。可见他当时买官拜错了码头,银子花了,却换来这样一个苦差事。
  少年少女在外间院里结伴谈心,上房里,两位阿婆透过半开的窗户,瞧见外间两人如同一对璧人,行止相貌无不相配。
  左老太太心思一动,道:“小白同芸丫头倒也算的上青梅竹马,自小便有的情份……”她抬着眼皮瞧向李阿婆。
  李阿婆忖着这位老太太只怕是对芸娘的姻缘有些想法。
  芸娘是她一手带大,苏陌白是她亲孙。这二人日后若成了姻缘,倒是天作之合。
  只是,如今,小白既然已经跟着外家姓了苏,她便对他的亲事做不得主。
  她同她那儿媳虽多年未见,但凭着往日印象和这几年从小白口中断断续续的听闻,苏陌白的阿娘是万分好强。
  芸娘虽是二品官员的骨肉,可终究是庶出,只怕入不了小白阿娘的法眼。
  李阿婆可不愿看芸娘受人侧目。
  她叹了口气,道:“两人的情份自然好,只是小白念书甚好,不知道他阿娘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外间的两人自不知房中这两位阿婆的心思,芸娘此时正将满门心思放在她那买卖上,向苏陌白问道:“你说,按大晏律法,妻室名下能有家产吗?会被主母霸占吗?”
  苏陌白却不知。
  他这些年然扑在圣贤书上,对律法翻都没翻过。
  他阿娘是寡居,却不是妾室。
  他外家阿舅倒是有几个妾室,也常听闻他舅母因妾室的财物同阿舅争执……
  他道:“我回去帮你打听……其实你大可以问你阿爹。他虽不是吏部,可这些事定然知晓!”
  芸娘撇撇嘴,嘀咕道:“我才不会问他……”只叮嘱苏陌白一定要帮着她去打听。
  苏陌白应下,又瞧了瞧她的面色和手指上的磨伤,低声安慰道:“你慢些抄书,用不着这般着急。手磨破,字写慢下来,反而欲速而不达。”
  他说话时,她便含笑望着他,眼眸如往常一般晶晶亮。
  他叹了口气,探手拨整齐她微乱的额发,道:“你这性子,在这内宅里过活,总让人担心……”
  待苏陌白离开后,芸娘继续去左莹的院子写字。
  到了第二日傍晚,她回了自己院子用饭,便听闻韭菜和蒜头说起了一桩奇事,仿佛是有人放什么风筝之事。
  她竖耳去听,却见蒜头转过脸对芸娘煞有其事道:“真的小姐,那风筝上一面画着个什么字,另一面上画着个小相。奴婢瞧着,那小相同小姐至少有六分相似……”
  芸娘听闻,心中倒是想着,不知是哪家小子在暗中追求哪家小姐,想了这风筝传情的法子。
  第二日她赖了会床,起身用过早饭后,已到了左夫人出现在左莹院子之时。
  芸娘便先不出去,只在书房里一张张检视自己这几日奋笔疾书的成果。
  未几,耳边听得丫头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她们叽叽喳喳道:“又来了,又来了……”
  几个丫头同芸娘年纪相当,都有些童稚未泯,玩性极大。蒜头将脑袋探进厚帘子,忙忙向芸娘道:“小姐,快出来瞧热闹,那风筝又来了。昨日其上小相还未上色,今日已上了颜色呢……”
  芸娘听闻,忙忙跳下椅子去院里瞧。
  湛蓝的天空下,自己的这一方院子上空,一行大雁展翅南飞。
  在大雁划过去的边上,果然有一盏风筝迎风飘动,不往前,不退后,如静止一般固定在那一处天际,只有风筝上的穗微微飘动。
  那放风筝的人手艺十分高超,偶尔拽动绳索,那风筝便翻一个面,果然如丫头所言,一边写着字,一边画着个女孩的小相。
  那字,芸娘认识,恰恰是她曾学过的,篆体的“勇”字。曾有人说过,仿佛是她扛了把大刀前行,任谁都止不住她前进的步伐。
  那女孩的小相,她也认识,小脸圆圆,眼睛圆圆,脸颊上微有酒窝。面上和鼻尖上还有几处墨迹……


第233章 过往须臾(一更)
  芸娘微微一笑,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喜悦,回屋忙忙取了宣纸,又催着丫头们去寻细竹枝和细线。
  她心中想着胰子的模样,手中立刻裁剪出一张极大的方形纸片,匆匆提笔在其上画个胰子状。又在旁边随手画个小人。
  那小人只不过由一个圆圈做头,几根线当四肢,分外简单。可圆圆脑袋上却戴了一顶冠,胯下骑了一匹骏马,显得十分滑稽。
  如何绑风筝她却有些不懂。
  好在蒜头在几个下人中玩性最大,对玩耍诸事多少有些经验,帮她用细竹枝绑成架子绑在纸张背后,最后系了绳子。
  芸娘出去院里时,天空那面风筝依然在精神抖擞的漂浮。
  当她的风筝送上天际时,那风却有些猛烈,系线仿佛附着了千钧,几乎将放风筝人的手割裂。
  府外一处空地上,墨砚一指那飘飘摇摇不甚稳定的风筝,急急道:“公子快看,那里也多了只风筝!”
  苏陌白唇边含笑,只努力掌控着风筝往新的风筝飞去。
  墨砚又吃惊道:“少爷快看,那风筝上画了个小人,是状元游园的样子呢!”
  苏陌白手中的风筝离那简陋粗糙的风筝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原本是打算静静停在边上便好。
  当空中那风却越大,猛地一吹,两只风筝便紧紧缠在一处,再也腾飞不起来,交缠着往远处去了。
  墨砚见状,忙忙收了身边诸物,催着苏陌白道:“公子快回吧,回去晚了,夫人又该说了。”
  苏陌白又往天际那远去的黑点望了望,慢吞吞往家去了。
  左府里,韭菜、蒜头等人瞧见好不容易做好的风筝竟同另外一只缠绕在一处,正自着急间,却听芸娘呼痛,那风筝线立刻被松开,两只风筝便呼啦啦飞远,不知要落去了何处。
  彩霞忙忙上前,捧着芸娘的手,急道:“这可是,旧伤又添新伤,放个风筝便又伤了手。”
  芸娘却笑嘻嘻的模样,被彩霞拉着进屋做了包扎,待用过午饭,方夹着笔墨纸砚,带着彩霞去寻了左莹。
  不知是风筝的鼓励,抑或是左莹的功劳,不过十五日,芸娘已将一百遍的《女诫》抄完毕。
  然而一双爪子却也见不得人。
  磨伤多处。
  她拎着成品去往柏松院,将一双爪子伸到人前,当面向着左老夫人痛哭流涕,祈求老夫人垂怜,收回将余下三本也抄写完的指令,好让她莫再受折磨。
  此时正值左屹结束多日的公事操劳,刚好从衙门里回来,正在同左老夫人请安。
  他瞧见芸娘白生生的爪子上伤痕累累,立刻便心软了半晌。
  从左老夫人处听闻芸娘被罚抄书的缘由,又瞧着她拓写出来的大字,虽说是拓写,笔迹间却也颇见流利,他立时便为芸娘说着好话:
  “儿子瞧着,芸娘经了此事,定然已明白事理许多。她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日日伏案写字,若写出个驼背的毛病,可便失了目前的一番初心。”
  左老夫人笑道:“那些书生日日伏案,也未见得都成了驼背。”
  又故意板着脸问芸娘:“抄写《女诫》,从中懂得什么道理?”
  这一百遍抄下去,芸娘对《女诫》中的狗屁歪理简直倒背如流。
  她平日抄写时内心要骂娘多少回,此时却做出乖巧的模样道:“孙女学到:日后嫁人,要事事以夫家为尊;诸事亲躬,将夫家老小侍候舒坦;被人诬陷,不敢狡辩;如若为夫家嫌弃,最好自缢,千万莫牵连娘家名声……”
  她说一句,左老夫人的眉头便蹙上一些。
  待她说到最后一句,左老夫人一声轻咳将她打断,缓声道:“这……我们左家之人,倒是不必如此般行事……”
  心中诧异,她从未看过的《女诫》竟是说的这么一回事,早知便该让芸娘抄写《孝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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