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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 (荔箫)


  她回一回神,颔首道:“不知陛下何事?”
  虞锦想想,不坐也罢,便开口直言道:“近来边关遇到些难题,朕也觉得棘手,久久拿不定主意。昨日与元君提起,元君说你对此颇有经验,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朕便想问一问你。”
  楚薄的面色微凝,沉默了会儿:“元君不该干政。”
  “?”虞锦一愣。
  虽然那番说辞是她编的,因为突然召见楚薄总得有个合理原因,但楚薄竟然直言亲儿子不该干政她可没想到。
  楚薄跟着又说:“陛下问吧,罪臣知无不言。”
  她遂又正正色,嗯了声。端起茶盏,若无其事地抿了口。
  下一瞬,剑光忽从梁上贯下,剑气倏然逼来!
  “啪——”茶盏在慌乱中被摔碎,守在殿门口的宫侍浑身僵硬,一息后张惶奔向殿外:“有刺客!”
  惊声尖叫就此传开。
  “有刺客!护驾!”
  .
  皇宫北侧的后山上,马蹄阵阵。
  这“后山”严格来讲该是片山脉,虽然能被圈在皇城之中可见范围不大,但也延绵起伏了数里,山上走兽众多。
  可惜冬天大多动物都在冬眠,楚倾清晨时抵达,花了一上午才猎得两只貂,毛色还不太好,不由兴致缺缺。
  不紧不慢地驭着马在山间继续前行,他一壁找寻猎物一壁欣赏雪景,好不容易又看见枯木间似有活物的身影。
  不及看清,却闻背后有大片的马蹄声呼啸而至。
  一眨眼的工夫,枯木间的影子就受惊窜走了。
  楚倾不快地转过头静等,不多时,那行人马已至跟前,皆是侍卫装束。
  “哥!”一片侍卫之间,却闻楚休的声音响起来,楚倾循声一望,楚休正被一侍卫拎下马,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哥!出……出事了!”
  楚休一路颠簸得有点喘。
  楚倾锁眉:“什么事?”
  “陛下……陛下召见了母亲。”楚休说着深吸了口气,“然后就听殿里传出消息说,陛下遇刺了!”
  “你说什么?!”楚休只闻兄长声音一厉,没能再多说一句,就闻耳边风声一划而过。
  讶然定睛看去,兄长已策马离开。
  “哥……”楚休想叫住他再多说几句,想了想,又忍住了。
  他也不知还能说点什么,亦不清楚殿中究竟是什么情形。
  他只知道,上一世并没有出过女皇遇刺之事。
  今日女皇召见母亲突然就遇了刺,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
  “咝——”
  鸾栖殿寝殿之中,太医轻手轻脚地为她包扎着小臂上的伤口,虞锦还是禁不住地倒吸凉气。
  疼,真疼啊。
  其实肩头被刺的那一剑伤口最深,但方才包扎的时候感觉倒不大。小臂上划的这道口子却疼极了,疼得她整条胳膊都发麻。
  紧咬着牙关,她强自将眼泪忍回去。刚松口气,外面响起一声低喝:“滚!”
  虞锦蓦地抬头,转眼便见楚倾闯进门来。
  “陛下!母亲她……”话至一半,他的声音卡住。
  ——女皇坐在罗汉床边由太医包扎着伤口,母亲一袭囚服立在旁边,两个人都看着他。
  看来刺客不是母亲?
  心弦骤松,楚倾面色缓和,与家人重逢的喜悦转而涌来。虞锦只见他眼中都亮起来,同样的神色她只在拉他去打猎那天见过。
  楚薄眉心却皱起来,目光落在他背着的弓箭上:“元君这是干什么去了?”
  原打算静看母子重逢的感人戏码的虞锦一愣,楚倾的脚步蓦然顿住。
  “真是家门不幸!”
  这句话冷不丁地撞进脑海。那是在十年前,也是一月初七的时候。
  那时他被迫离开太学已有一年多了,早已做了退让。家中也同样退让了一些,他偶尔偷看长姐楚枚习武,长辈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看那些他不该看的书便是。
  但那天他过分了一点,趁天不亮偷偷牵走了姐姐的马,带着侍从,跑去附近的山上玩到天黑才回来。
  待得回到府中,迎来的便是母亲的一记耳光:“真是家门不幸!”
  他到现在都记得,母亲气得脸色发白:“这个样子如何与皇太女成婚,你就不长记性是不是!”
  母亲当时便要动家法,长姐闻讯匆忙赶来挡住了他,急声劝说:“母亲,算了,今日是他生辰!”
  母亲显而易见地一愣。
  他真希望她只是气急了才要打他,可那一愣分明在告诉他,她根本就不记得他的生辰。
  他便一语不发地回了房,楚枚和楚休为此安慰了他好久,跟他说母亲只是一贯严厉,不是针对他的。
  他曾经也能这样说服自己,可在那件事后他终是不能自欺欺人了。
  母亲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是他太不听话,活得离经叛道。若不是先皇恐自己时日无多,想给皇太女选个年长一些的元君照顾她,母亲一定更愿意将楚休许给皇太女。
  所以母亲总会更注意他不好的地方,而他其实也在很努力地学那些“该学的东西”了,母亲却总看不到。
  所以母亲从不会忘记楚枚和楚休的生辰,唯独记不住他的。
  这些他都是清楚的。他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依旧如此,没想到家里遭了那么多变故,母亲对他的印象还是这样。
  楚倾心底生出一股浓烈的自嘲,信手摘了弓箭递给宫人,便走向女皇:“陛下,究竟怎么回事?”
  “那刺客功夫高得很。”虞锦一边说着早已想好的台词一边打量他的神情,“幸亏你母亲出手及时。”
  她仔仔细细看着,他眼中方才那份光彩已全然没了,黯淡得让人揪心。
  这与她预想的母子重逢截然不同。
  她不禁回想起了过去。曾几何时,她以为楚倾这性子是楚家惯出来的,是楚家的无法无天造就了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也正因这样,她才会那样变本加厉地磨他的性子。她觉得压他就是在压楚家,如今这样看来她才惊觉,哪怕是在楚家的时候,他过得也没有多舒心,楚薄大概从不曾宠过这个儿子。
  他的一身傲骨不是被惯出来的,是他自己硬撑下来的。
  而从楚家再到她,一个个都只想把他的棱角磨平。
  这也太苦了,小可怜儿。
  ……不,他比她大一些。
  他是大可怜儿!
  虞锦盘算着,觉得铺垫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便向楚薄道:“你先回吧。朕要先查刺客这事,旁的改天再议。”
  楚薄便施大礼告了退,楚倾静等着她离开,遂也一揖:“臣也先告退了。”
  “楚倾?”虞锦叫住他。四目相对一瞬,她轻道,“你别难过。”
  他似乎怔了一怔才意识到她这话从何而来,颔首轻道:“臣没事。”
  平淡如斯,他总是这个样子的。
  他总是告诉她他没事,无论大事小情。
  她突然对着三个字抵触起来,起身走向他,细语呢喃:“我不想听你说没事了。”
  行至近前,她抬手,用力一环。
  双臂一分分抱紧,她只当没发觉他僵住,额头抵在他胸口上:“我偏喜欢看你骑马,你不要理别人怎么说。”
  语至末处,她的声音里有了点哽咽。
  楚倾茫然,不懂她为何这样。
  他当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已经习惯了。
  于是他迟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陛下?臣真的没事。”
  他从容不迫地告诉她:“母亲贯是这样,臣习惯了。”
  口吻里还带着三分笑意。
  虞锦只觉心上被狠狠拧了一把。那句轻描淡写的“习惯了”像是一根刺,扎得人疼,拔都拔不出来。
  该是经历过多少如出一辙的事情,才能这样说出一句“习惯了”?
  他倒还没有麻木到感觉不到,却在难过的同时,把这种难过视作寻常。
  虞锦咬咬嘴唇,声音低如蚊蝇:“我想让你好好过个生辰的。”
  宫里从不曾给他庆过生辰,这年代又没什么自动设备可以到时间就提醒,日子一长阖宫就都将此事淡忘了。
  她是前阵子从楚休口中得知的他的生辰,有心想要“殷勤”一下给他好好过,却又别别扭扭不好意思。
  所以她才专门将见楚薄这场大戏放到了今天,觉得既不耽误正事又能让他们母子重逢,可谓一举两得。
  她想见面时楚薄身为母亲再碍于鸾栖殿的礼数也总要为他贺一声生辰,那她因此“听说”他的生辰便也正常了,晚上大大方方给他设宴庆生亦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显不出她很狗腿的打听过。
  没想到,楚薄硬是一句都没提。
  她觉得让他知道她的那份心思很丢人,但比起他现下的沮丧,丢人也不算什么了。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她清清楚楚地又说了一遍,“宴席和贺礼我都备好了的!你……你别伤心!”
  楚倾怔然中泛起几分愕意,间或有几缕可称为惊喜的情绪掺杂其中,复杂的感触让他说不出话。
  怔忪中,便见她仰起脸,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轻轻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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