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据说来人是王爷的师弟,这样不见真的好吗?念念觉着做人不能忘本,既然是你的师弟,那也是念念的师弟,一日为师弟,终身都是师弟,我们……”
“季念念,少废话,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肯赶走他?”
季念念越来越好奇了,这位李若怀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连陆沉这种腹黑大佬都像是有些怕他。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季念念权衡利弊,原文中没有李若怀的这个人,不太清楚他的底细。所以她暂时选择了陆沉。
从善如流的答应陆沉的交易,“好,只要相公抱抱念念,那么念念就帮相公摆平这件事。”
陆沉想了想,淡淡地开口:“如果本王没有记错,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叫我抱你了,你有什么阴谋?”
季念念要吐血了,怪不得能当终极大佬,这智商不是盖的。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让陆沉发现自己的异常,否则她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既然相公不愿意,那就让李公子进府来玩玩吧。”说着,季念念就要叫人去请李若怀。
“好,我答应你。”陆沉大步流星走到床边,双手一揽,把季念念抱了起来。
力量回归,季念念粲然一笑,就像是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在了向日葵上,极具活力。
陆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季念念细嫩的脖颈,别开眼睛,哑声问道:“好了吗?”
季念念点头如捣蒜:“好了,好了,多谢相公。”
季氏惯例,过河拆桥。季念念从陆沉怀里跳下来,转身去了净房更衣,片刻后,容光焕发地走出来,一蹦一跳的往大门口走去。
陆沉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身影消失。
“吱呀……”大门打开了,李若怀摇着扇子,看到走出的人是季念念,放大笑容,客客气气地拱手道:“王妃嫂嫂,您亲自来了?随便派个人吱一声就行。”
季念念掩唇一笑,“公子,真是不巧呢,我家王爷不在,这孤男寡女的,也就不请您进去了,你找本王妃有什么事,就在这说说得了。”
李若怀又愣了愣,随即笑了开了,拿着扇子敲了一下脑袋:“是若怀思虑不够,师兄既然不在,那我们便在这说说话得了。”
季念念又笑了,李若怀脸皮果然够厚,怪不得陆沉招架不住呢。
俗话说,人至贱,则无敌。
陆沉在碧园等了许久,不见季念念进来,他思索了片刻,便抬脚往大门口去。
刚到门口,便听到了季念念银铃般的笑声。
陆沉:“……”
是他想多了。
陆沉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露面的时候,就听到季念念对李若怀说:“那你明日早些来吧。”
李若怀反问:“明日师兄在吗?”
怎么听都觉着有些不对,陆沉忍不住了,重重的推开门,阴恻恻的说:“明日,我不在,你别来了。”
李若怀夸张的抖了下身子,又往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睛惊恐的说:“师兄,原来你在家?那你这是不肯见我?”
陆沉抽了抽嘴角,对付脸皮厚的人,唯一办法就是比他脸皮还厚。“是,我就是不想见你,以后你别来王府找我。”
李若怀伤心了片刻,又笑了起来,一双酒窝深的醉人,“成。”
陆沉不相信他是这么好说话的人,追着问:“出尔反尔是狗?”
李若怀点头,“嗯,不找你,我找她。”他指着季念念。
陆沉看向季念念,眼神像是两把飞刀,仿佛只要季念念点头,就会用飞刀把她扎死。
季念念这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若怀说他会画好几种衣服样式,都是我没见过的……”
迫于陆沉的淫威,季念念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越垂越低。
李若怀站在台阶下,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陆沉气的手指发抖,白着脸,指着季念念:“你让他走,想要什么样式,本王画给你,本王就不信他李若怀在画画上能超越我?”
李若怀终于变了脸色,冷笑道:“师兄,画画我可能不行,但你懂女人吗?懂女人的衣服吗?”
季念念吃瓜吃的津津有味,岂料战火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陆沉得逞一笑,宠溺地看向季念念,笑问:“念念,告诉他,本王究竟懂不懂女人?”
第19章 我哄你呀
季念念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什么?竟然让她来说?这不是为难她么?她只能说出他的一百零八宗罪。
季念念刚起了个头,“我不……”
陆沉挑了挑一侧眉毛:“嗯?”
求生欲很强的念念连忙改口:“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你,但在念念心中,相公是最懂念念的人,对念念最好了。”
陆沉见她强笑着,脸上肌肉僵硬,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反倒笑了起来,走过去将她拘到怀里,坏笑道:“念念如此可人,为夫有何理由不疼?”
李若怀咔的一下将这扇合住,似笑非笑地说:“既然如此,那若怀便不多此一举了。”
陆沉傲娇的抬头,冲着李若怀摆手:“快走,快走。”
李若怀嗯了一声,“师兄还是多笑笑的好,这一笑,眼睛太勾人了,人人都说温玉公主的眼睛美,我倒觉着不及师兄万分之一。”
季念念听的一头雾水,温玉的眼睛有啥美的?不知李若怀这话有什么弦外之音,但是她明显感觉到陆沉的身体一僵。
她偷偷露出一个小脑袋,看到陆沉的下巴上都是阴沉的青色,她又缩回了脑袋。片刻后,李若怀的马车声响起,陆沉紧绷的身躯算是松懈了下来。
季念念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声冷汗,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陆沉木木地放开季念念,转身进了王府。
季念念瞧着他的背影,竟觉着他有一些落魄,心中难免一软,不由自主的跟上他的脚步。
听到脚步声,陆沉回头看了一眼,星眸中满是厌世的情绪,低低的问她:“你跟来做什么?”
季念念瞧着陆沉,明明这个人打扮的很整齐,却让她瞧出了一股子颓废的感觉,明明他高官厚禄,此刻却让人觉得他一无所有。
季念念想起了一句话,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想哄陆沉。
“陆沉,不如我们去喝酒?”
陆沉嘴角一抽,“喝酒?”
***
“再来,再来……”季念念一脚踩着凳子,斜眼盯着陆沉,两只手抱着骰子盒,咕噜咕噜的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地摇晃。
在电视里,输上头的赌徒们都是这个模样,作为一个合格的戏精,她必须会!
陆沉抿了一口酒,唇齿间满是梅子的清香,还有薄荷的清凉、水蜜桃的香甜,不得不说,这是他喝过最好入口的酒。
“还没好?我选小。”陆沉撑着脑袋问。
季念念得意一笑,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赌神在上,信女愿意一月不吃肉,只求赢一次。嘻嘻,这一次保准是大……”
三个红点,季念念哭了,最小的,又是陆沉赢了。
季念念凶狠的干了一杯酒,朝着陆沉放话,“下次,赌神一定会眷顾我的,我一定会赢!”
陆沉自斟自饮,神色愉悦,嗤笑:“是吗?我也想输一盘,自己倒的酒喝来无味之极。”
季念念翻了个白眼,又将袖子往高挽了挽,“来,继续……”
纵使拜过了八方财神,她还是输的一塌糊涂,于是她仗着自己是庄家,强制性的换了玩法。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左飞飞,右飞飞,piapia,啊啊……”
“陆沉,你怎么不说?那就算你输哦。”季念念飞快的抱起酒壶,给陆沉斟酒。
陆沉不置一词,一饮而尽。
如此玩法,不多一会儿,陆沉便已微醺。
原来这就是醉酒的感觉?从前他饮不得酒,对于别人说的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能感同身受,今夜切身感受到了一丝快乐?他懒懒的倚在椅子上,扫了季念念一眼,这特殊酒是上天专门派她来酿的吗?
不知不觉,陆沉声音软了起来:“还不问?”
季念念倒酒的手一顿:“问什么?”
“你费尽心思灌醉我,不就是为了问不开心的理由?”
“啊?必须问吗?我有些不想问诶,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不想死,我娘前几日还托人带话,让我有空回去吃饭。”季念念苦着一张脸,她真的很不想知道大佬的事。
陆沉冷哼:“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季念念:“……”
那也比狼心狗肺好吧。
陆沉盯着季念念的眼睛瞧了好一会儿,见她眼神澄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你不是要画衣服样式?还不笔墨伺候。”陆沉脱掉外袍,一身里衣,俊俏不减半分。
季念念痴痴的点头,“嗯嗯,我这就去哪。”
她小跑到自己的书桌前,拿了笔墨纸砚,恭敬的递给陆沉,“相公,请。”
陆沉信手白描,一套广袖留仙裙跃然眼前,季念念有些愣,这不正是博物馆里,几十个专家还原赵飞燕跳掌上舞时穿的那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