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姐姐的儿子锦哥儿犯了事,臣妾想为姐姐讨个旨意,饶过锦哥儿这一回,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容贵妃摆好该有的忧伤神态,把虞锦犯得事说了一遍。
不出意外,咸帝一听是已逝容大夫人的儿子,立即愣在那里。
好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此事朕会亲自去处理的。”
“是,还请官家一定要饶过他,他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是臣妾的姐姐霍下性命,好不容易才为虞国公保下的独苗……”容贵妃一脸心疼的强调了一遍,又柔情似水地说了一些请咸帝爱惜身体的话。
咸帝嗯嗯啊啊,表示一定会保下这个孩子的。
容贵妃得了这样的保证,才依依不舍地放心离开了。
然而她一走,咸帝就大发雷霆,把手边放着的早起专供养生参茶,给重重地往地上一砸:“去,把太子给朕叫过来!”
“是,官家……”
这时候,丽妃从内殿里走出来,一见跪了一地的宫女内侍,给他们使了个眼色收拾杯盏残渣。
接着,她蹭到咸帝怀里,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发嗲地劝慰道:“官家,贵妃娘娘这是跟您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您气成这样?来,消消气,气坏了身子,这可就亏了自己。”
“唉。”咸帝平素有什么烦心话,都会跟丽妃这朵解语花说说,可此时却只重重一叹,一言不发地绷着一张儒雅冷峻的脸庞,干坐着,非要等太子过来。
丽妃眼珠一转,偷偷叫人给太子和太子妃分别报信,叫人把容妃的原话,一字不漏的递过去。
两边都叫人回话,说知道了。
然而,一直等到午后,太子萧纣才姗姗来迟。
内侍刚一禀报说太子殿下到了,萧纣一脚才刚入前殿,咸帝就又是一只杯子,直直的摔到他脚边。
“父皇发的哪门子火?”萧纣扫一眼那滚落一旁的青花瓷茶杯,与咸帝有七、八分相像的清俊容颜上,面无表情地道。
“哼!问问你自己!朕把朝政交给了你,可你是怎么当政的?”咸帝摆足了皇帝应有的威严,张口便是怒斥道。
“父皇这话说得略有失偏颇,父皇只是把其中一小部分的朝政交给了儿臣,另外的那些,还分别握在皇祖母、摄政王和容相手里,儿臣便只能当这一小部分的政了。”萧纣淡淡答道。
他这么一说,咸帝脸上顿时现出几分心虚。
毕竟一个堂堂皇帝,却不能把全部大权集中握在自己手里,完全就是一个皇帝界的耻辱,无能的代表……
就是平常百姓家里,老子要把家产留给儿子,那也是倾尽全部。
可他当皇帝,却只能留给儿子一小部分。
咸帝虽然咸鱼,但显然还是有些要脸的。
此时他就是老脸一红。
不过仍是绷着张脸,语气缓和了几分,道:“那太子妃的家事,总归你管吧?她的弟弟,虞国公那个老东西的儿子,□□父亲的妾室致死,如此恶劣的行径,你不赶紧把那崽子定罪拉出去砍了头,难道还打算留着他过年?你就算想包庇,也得问问天下人同不同意吧!”
“父亲日日清修养生、不问世事之后,果真是长进了不少,居然都知道行事前要问问天下人的意愿了,儿臣内心甚是欣慰。”萧纣一听,便唇角一勾,半是讥讽半是认真地道。
咸帝顿时一噎。
他瞪向自己的儿子,然而在萧纣铁血无情的注视之中,很快就败下阵来。
“太子啊,朕只是叫你秉公办案……”咸帝企图为自己挽回一些身为父亲应有的颜面。
“父皇放心,此案儿臣定会秉公办理,旁的不说,太子妃知道此事之后,立即就请求儿臣彻查此案,若那虞锦果真犯下此等罔顾人伦的罪行,不但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太子妃还会自请前去宗人府领取杖刑,以作为她对弟弟管教不力的惩罚。”萧纣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什么?杖刑?!”咸帝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
接着,他就发出了十分连贯的土拨鼠尖叫:“不行!绝对不行!她可是我们萧姓王朝的太子妃,是我们伟大帝国盛世辉煌的最美代言人,怎么能去领杖刑这种破坏形象的刑罚手段呢!朕不答应!朕决不答应!那个虞锦呢?朕判他无罪!这样太子妃就不必去领杖刑了吧?”
(咸帝:啊啊啊朕也要一同守护全王朝最好的太子妃!)
……
自两岁说话利索时起,萧纣毒舌讽刺自己的嘴笨亲爹,一向都是所向披靡。
可此时,他却难得的被亲爹给哽住了。
说好的要秉公办案,要问问天下人的意愿呢?
而此时,远在东宫的太子妃并不知道,她又收获了粉丝一枚:)
(虞妲:哦呵呵……这就是身为女明星的魅力,本宫可能都不认识你,但你却爱死本宫了,抛媚眼GIF。)
作者有话要说:虞妲:本宫已然在爆红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PS:解释一哈,咸鱼帝对姐弟俩的不同态度,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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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萧纣无情地拒绝了咸鱼老爹的违规要求。
“父皇,您要是真想赦免虞锦,便去颁布圣旨,或许摄政王和太后、容相知道以后,不会冷脸、劝说和死谏。”
咸帝一听,土拨鼠尖叫式的伸长的脖子,立即分别以三次不同的幅度快速回收,最终完全缩了回去。
正所谓。
一山还比一山高。
一物降一物。
一……
咸帝他真滴是怕死摄政王和姜太后了嘤嘤嘤QAQ。
要说起来,他这皇位得来的并不正。
原本应该是摄政王当皇帝,可先帝驾崩前,不知怎么回事,听信一个所谓的什么转世大仙的鬼扯,说,他预言到,萧姓王朝若想延续荣耀,就要在西南选一个继承人。
西南?
王朝最贫瘠之地?
先帝一想,西南不就一个没什么卵用的咸鱼儿子吗?
他一质疑,那大仙便一副高深莫测、神秘兮兮地道:“你所见到的,只是虚妄而又浅短的眼前,而本仙所见,则是萧姓王朝此后五百年的气运所在。”
“仙人的意思是?”
“官家若敢赌,此后必有一代明君,福佑王朝,若不敢赌,一代以后,王朝势必分崩离析,葬送在奸人手中……”
于是,故事的结尾,先帝非常荒唐地以塞北战事吃紧为由,将当时作为储君的摄政王打发到塞北,跟着先帝的心腹大将前去带兵打仗,随后写下诏书,将储君封为摄政王,将皇位传给了被召回京城、一无所知的咸阳王,也就是如今的咸帝。
至于再后来。
那位预言的仙人,在咸帝登基的当日,被摄政王以妖言惑众、欺骗百姓的罪名,给凌迟处死了。
咸帝的生母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一辈子最远大的理想,也就是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不争不抢,绝不敢对皇位有零点五分以上的肖想,可偏偏,皇位就落到了几个皇子当中,最没有可能的他的头上。
这皇帝,他没一日当得安稳。
事后也自然是查得出来,那世外仙人乃姜太后的手笔。
姜太后是想要垂帘听政的女人,自然不允许摄政王这般强势的储君上位。
可那又怎样?
摄政王当初便是恨死姜太后了,如今不还是为了利益,与姜太后结起盟了?
毕竟他们谁也想不到,咸帝虽然咸鱼+废物,但却生了萧纣这么一个好儿子……
咸帝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
太后和摄政王,他得罪不起。
那些以容相为首、动不动就以死谏相逼的文臣们,他也不愿意招惹。
太子既然这么开口说了,那虞锦一事,便没那么简单。
此时,咸帝默然半晌,叹气道:“此事,莫非又跟他们有关?可那虞锦只是一个无知纨绔,对他出手,又有何用处?”
“此事儿臣已经查清,是虞国公的夫人崔氏伙同其侄崔乘陷害虞锦,但太后和摄政王,以及容贵妃似乎认为,可以此来做些什么,好叫儿臣和太子妃这边自乱阵脚,闹腾一番。”
萧纣说着,淡漠的眼眸中,却忽的有一丝光亮倏然而过,“不过,太子妃求了儿臣,要求彻查此案,并道若虞锦真的犯事,一是绝不能姑息,二便是她愿去宗人府领取杖刑,竟是将此局破了。”
“不愧是我们萧姓王朝的代言人!这思想觉悟就是高!”
咸帝一听,立时与荣有焉地振声傲然道。
但随即,他又嘴角不快地一下紧绷,满脸嫉妒,“虞国公那个老色胚,又蠢又瞎,容大夫人那般非一般的奇女子,怎的就嫁给了他?凭什么!朕看这虞锦就如他一般,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才会被算计得如此透彻!咱们太子妃有他这么一个弟弟,也真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