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乌发散了一地,沾上了一点碎屑,深邃的轮廓在火光下柔和了一些,特别是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公、公子......”
百里骁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苏玛的呼I吸I有I些I颤I抖,胸膛起I伏I不I定,但是意识到这会使自己的柔I软更加与对方的冷I硬不断贝占合,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她一时羞赧于现在的情景,一时又暗恨自己没出息的紧张,脸上无比纠结。
反倒是百里骁,看起来无比淡然,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掀下她。
只是对方的平静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她都和他贝占得这么近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这不是对她的侮辱是什么!?
苏玛暗道她可不能丢了玛丽苏的面子,于是故意沉I下I身I体:“公子,你为何不害怕?”
百里骁:“害怕什么?”
苏玛轻轻吐气:“当然是怕我吃了你啊。”
百里骁的眉眼波动了一瞬:“你不会。“
她怎么不会?
她就是会!
她一咬牙,猛地扯开他的领口。
顿时,一股混着风霜的冷冽气息溢了出来,苏玛顿时被那如峰雪的白晃了眼睛,她的指尖一抖,差点从他I身I上跌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见百里骁眸光平静,长睫微垂,阴影在火光照耀下,不断地在脸颊上跳动。
这让她想起在无上峰之时,她也是这样把他推倒在床上,对方虽然全身都不能动,但就只是眼神就差点将她扎死,
但是现在,他完全平静地躺在她的身I下,明明没有被她的双眼所迷惑,明明也没有被人点了穴道,但除了胸膛微I微I起I伏之外,竟无一点嫌恶的反应。
许是火光的跳跃,让她有一种对方在示弱错觉,这极大地满足了她这几天受挫的心理,她还隐隐有些自得起来。
再冷酷又怎么样,再对她不假辞色能怎么样?
只要她一出手,对方还不是说动心就动心,说任她摆布就任她摆布?
她得意地一笑,对百里骁吐了一口气:“公子,你若是再不挣扎那可就晚了。”
百里骁垂下眸子,没有说话,只是放在她背上的手若有似无地一颤。
最后放弃似地一落,抿直了嘴唇。
这、这是从了?
苏玛一愣,接着有更大的狂喜涌上来。
她压抑着兴奋,小声地道:“公子,你可别后悔。”
百里骁捏起一枚石子,袭上了吴用的睡穴,然后回头看她。
如果这时候还不动手,她就不配当玛丽苏!
她搓了搓手,恨不得化身为狼把对方一口气扒干净。就在她扒到对方的里衣时,却突然碰到一块微凉的僵硬,她有些惊讶地看向百里骁的胸膛,她记得在无上峰,她就已经发现对方身上藏了什么东西,看来就是她手心下的那块。
她转了一下眼珠,趁着对方不注意就想把它拿出来。
没想到刚才还一副任人摆布的百里骁突然抬眼,他眉头一皱,瞬间点了她的睡穴。
苏玛:“......”
靠!
她又失手了!
眼前一黑,她顿时栽倒在地。
意识的最后一秒,是百里骁稳稳地接住了她,若有似无地一叹。
这一觉睡得很沉,早晨她是被暖热的太阳晃醒的。
还未睁眼,就能感受到脸颊下的温暖,她迷迷糊糊地转过头,一睁眼,正巧看见百里骁绷I紧I的I腰I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枕的是对方的哪里,脸色一红,慌忙地坐起来。
百里骁:“醒了?”
他递给她一碗水:“去洗漱,回来用饭。”
苏玛喝了一口水,脑袋清楚了一些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顿时恼羞成怒: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点我的睡穴?”
百里骁翻了一下在火堆上的野兔,没有说话。
苏玛越想越气,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经快要得手了,为什么突然就点了她的睡穴?
难道.....苏玛的眸光一闪,难道对方的怀里真的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放下碗,气冲冲地凑到他旁边:“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把我推开?难道你身上的东西比我还重要?”
百里骁停下,回头看她: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她绷起脸就想去扯他的领口,百里骁桎梏住她的手腕,却是不紧,让她很容易就挣扎开来:
“你怀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
他回过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她的眉眼处细细搜寻着什么,眸光晦暗似有暗潮翻涌,深邃得让人心惊肉跳。
半晌,他哑声开口:“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苏玛无奈。
半晌,她嘀咕:“可是昨天晚上你伤了我的心,你总得补偿我吧.....”
百里骁一愣:“补偿?”
正说着,门外的吴用突然蹿了进来:“美人姐姐!看我、看我找到了什么?”
说完,他往地上噼里啪啦地一扔,顿时石头草木散落了一地,他嫌碍脚向前一踢,突然有一只毒蛇从里面爬了出来。
苏玛吓了一跳,百里骁捡起一根树枝,瞬间就穿透了那条毒蛇。
“为何带它们回来?”
吴用将软趴趴的毒蛇捡起来,往火堆里一扔:“烤!烤!”
苏玛:“.....”
她问百里骁:“这兔子你从哪里抓来的?”
百里骁重新给兔子翻了个面:“在后山。”
苏玛嗅着烤兔子的香味,被忽略几天的胃终于开始抱怨地闹起来,她盯着兔子,看着上面滴下的油,不断地咽口水。
百里骁道:“后面有一条小溪,让吴用带你去。回来就能吃了。”
一听说到能吃,吴用立刻欢欣鼓舞,上来就要拉着苏玛走。
苏玛站起来,临走之前,在百里骁的耳边撂下一句话:“别以为你能躲得过,等我吃饱了再回来向你要补偿。”
百里骁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垂下长眸。
苏玛随着吴用来到后山,吴用在这里生活多年,已经能够随意地躲过各种机关了。
此时他看着山野间跳跃的各种飞禽走兽,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跃跃欲试地想要把它们抓起来让百里骁一起烤了吃。
苏玛来到溪边,溪水清澈,她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原来她的脸在这几天的摸爬滚打,已经沾了不少灰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就顶着这张脸去勾I引百里骁,她就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
洗了一把脸,她精神了一点。想来又有点好笑,也不知百里骁是怎么对着她这张脸乖乖躺平的......
想到昨天晚上,苏玛的指尖在溪水里一停。
百里骁昨天晚上的反应,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对自己动心了?
即使达不到动心的程度,至少也是有感觉的吧,要不然她找不到对方没有推开她的理由.....
她一恍神,竟然看到水面的自己嘴角控制不住微弯,眼角的笑意像是要溢了出来,顿时一惊,她心烦意乱地把水面打散。
待水面平静之后,这才安慰自己这是志在必得的笑,这是得意洋洋的笑,才不是情不自禁的笑!
正巧,有一只乌鸦扑腾到她的面前:
“昨天晚上你做得很好。”
苏玛先是脸上一红,接着眯眼:“你连这个也看?”
乌鸦:“非礼勿视。不该看的我不会看。”
苏玛鄙视地看着它:“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
乌鸦顿了一下:“我从不打诳语。”
“但愿。”说到昨晚,苏玛就想起关键时刻百里骁“中途下车”之事,既然她弄不明白,天道总该知道一点吧。
“你知道百里骁的身上到底藏的是什么东西吗?”
乌鸦道:“他身上藏了很多,你问的是哪里?”
苏玛指了指胸口。
乌鸦道:“不知。”
“不知道?”苏玛惊讶:“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我以为你在天上看着,无所不知。”
乌鸦叹了一口气,它抬了抬翅膀,一根羽毛飘然而落,顺着小溪流向远方:
“最近我的精神愈发疲惫,不能随时保持警醒。故只能观察一些大事,至于他藏了什么东西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苏玛见它身上羽毛的光泽暗淡了许多,连黑豆小眼都不像以前那么有神了。
虽然她讨厌这个天天压榨她的天道,但是看在相处了几个月的份上,还是有些担心:
“你没事吧。”
乌鸦摇了摇头:“暂且还能坚持住。”
它抬眼:“所以你更要努力,未来的成败都在你身上了。百里骁马上就会知道真相,这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更容易得到他的心。”
苏玛沉默了一会,她不知道此时自己心里的烦躁是因为什么,像是吃到了一块糖,正滚在舌尖反复汲取甜意,却被人告知这糖中带毒,让她舍不得吐,又咽不下来,格外难受。
在天道面前,苏玛不想向上次一样暴露太多自己的思绪,她点了点头。
天道刚想飞走,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