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连连摇头,伸出手推在他的胸膛上,竟是要把他推进房里去。
只是百里骁虽身受重伤,但到底是个高大的男人,她根本推不动他,忙了半天反而把自己往人怀里塞。
累得满头大汗不说,对方纹丝未动。
百里骁眉眼如万年不化的寒冰,丝毫没有波动,他不知她想要干什么,也不想知道,刚想把她拽开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香味既熟悉又陌生,让他想起那一双圆而又透亮的眼睛。
一股被戏弄的恼怒袭上胸口,他没有一皱,瞬间地掐住她的脖子,连连欺身将她按在窗前:“你意欲何为,又是谁派你来的?”
他声音冰冷,但喉咙沙哑,含着血气更加让人颤栗。
窗前的花草扑簌簌地被压倒一片,零星地落在那女人乌黑的发丝上,她惊恐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胸膛剧烈起伏,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纤细的脖颈就在自己的手心下,掌心似乎能感受那柔嫩之下脆弱的脉动。虽然百里骁现在身受重伤,但是杀死她简直轻而易举。
他只要一个用力就可以捏断她的脖子。但是又是谁派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接近他?
难道她的柔弱只是一个伪装?
想到这里,他长眸一敛,指尖探向她的脖颈。在边缘处细细摸索着。
女人猛地瞪大眼,皮肤像是被搔动的桃花,寸寸染红,那红从脖颈蔓延到眼角,像是晕了一层装,眼眶有了泪意,委屈又惊讶地看过来,盈盈多情。
百里骁收回手:“没有易容,你到底是谁,是否是云欢宗之人?”
女人的手无力地掰动他的大手,明明指尖纤细却怕伤到他一样,只能用指腹无用地磨搓着。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嘴巴微微瘪着,发出细微的哼声。
百里骁靠近她,指尖收得更紧:“为何不说话?”
他自从醒来就不止今夕是何夕,他只记得龚叔中了一掌。想来这些人把他弄来这里是为了有更大的阴谋,找来这样一个女子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戒。至于龚叔,他年岁大了,对这些毫无用处,可能已经......
想到这里,他手上更加用力:“和我在一起的那个老者呢?是否被尔等杀了?”
女人闷哼一声,却始终不发一言。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如此痛苦却不发一言,心性当如此之强?看来不杀了她幕后之人是不会出来了。
微风袭来,头顶铃声作响。
这和煦的山风不知何时变得让人通体发寒。
就在百里骁眉间一冷之时,只听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梨,你让我照顾的那个老头有反应了!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听见了就摇一下铃!”
作者有话说:下章就入v了,谢谢你们的陪伴!
照例打个广告,接档文:《今天也在拿命攻略病娇[穿书]》
1、米丘穿书了,穿进了一本男主复仇文里。
系统让她攻略男主邢烈,并且严肃地告诉她:刑烈生性淡漠,残酷无情。任务难度是S×9999级,所以特意给她配了一个能存档的bug。
米丘握拳,表示这不是问题。
一开始,她成了刑烈低谷时相依为命的小弟,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系统:因为你误摘了有毒的果子,刑烈以为你要毒害他,于是一抬手你就灰飞烟灭。由于画面太过血腥,此段掐去。
米丘错愕:“……读档!”
后来,她和刑烈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逃脱追杀,她成了他信任的左右手,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系统:因为他看到你和正派人士搭话,以为你是卧底,于是一抬手你就经脉尽断。由于画面太过血腥,此段掐去。
米丘咬牙:“读!档!”
最后,她和刑烈历经坎坷,终于夺回魔教,她成了他最信任的左护法,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系统:因为你最终暴露了正派卧底的身份,他勃然大怒,向你走来……由于画面太过涩情,此段掐去。
米丘惊恐:“读档读档读档!!!”
系统:应宿主的强烈要求,此段读档一百次。
米丘:“!!!”
2、邢烈生来就是长在深渊里的人,他的世界暗无天日,满目残垣。
直到他遇见了米丘。一个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拽他出地狱的人。
但他冷情冷性,即使知道对方心意,也不想回应。
直到他发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那一瞬间,天塌地陷。
他怀着满腔的愤怒与痛楚,又强行将对方禁锢,在黑暗之中肆意地揉碎那片柔软……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说“又”?
第23章
百里骁回过头,他微微一定睛,就能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艰难地向这里招手。
她脸上带笑,皱纹似乎夹着风尘,深刻的纹路似是沟壑,却眼神慈爱,目光澄澈。身上穿着灰色的夹袄,上面打着几个补丁,伸出枯枝一般的手向这里挥了挥。
如果说这样的人也是伪装的话,他不知这世上会有如此登峰造极的伪装术,恐怕戴元都不及。
百里骁顿了顿,他指尖微微松了松,但没有彻底松开这个女人。
他盯着那女人的眼睛,问:“那人是在叫你?”
女人——小梨委屈地点了点头。
“你不能言?”
这次,她偏过头垂下眼睫,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从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却能听出略有凝滞。
百里骁沉默了一下,又问:“那人说的老者可是和我一起来的?”
小梨点了一下头,她勉强指了指老妪的方向,表示那个老者就在那里。
百里骁的神色变了,他猛地抓住手腕,拉着她就向前走。他似乎有预感,老奶奶家的的老者可能是龚叔。既然有反应,就说明龚叔没有死。这样一想心里轻松许多,却也不敢报着更大的希望。
小梨的手无比柔软,在他的手心下绵绵地蜷成一团,她走了两步挣扎了一下,百里骁回过头,她皱着眉,尽力地碰了一下门上的铃。
铃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得很远。
他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出了院门,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小山村,这间木屋地处山村最偏僻的山头,但鸟语花香,干净整洁,院中有几棵梨树,树上还残存几朵勾着春意尾巴的梨花。
微风动,香气来。
再走几步,就看到远处炊烟袅袅,有几座木屋零星地分布在山里,鸡犬相闻,格外闲适。
只是再美的风景却进不了他的眼里,他心系龚叔,走得奇快,小梨只能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她拼力挣扎,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发出声音,只得指了指他的胸口。
百里骁以为她另有目的,毫无反应。只是刚走了没两步就感觉胸口一痛,他眉头一皱顿时单膝跪地呕出一口血来。
原来他刚醒来下地行走就已经是逞强,听到龚叔的消息大起大落,心潮起伏自然就吐了血。
小梨叹了一口气,赶紧从怀里掏出手帕,按在他的嘴角,拧着眉看着他。
那目光似乎在说:看吧,不听她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百里骁也不知道为何能从她的那双眼睛里看出这样的信息,他难得停滞一下,接过她的手帕。这手帕上也绣着梨花,原来他刚才嗅到的气味是这个......
他面上毫无表情,但眼中第一次出现凝滞。却也只是半分。接着哑声道:“多谢。”
他把手帕还给她,然后踉跄地站起来。小梨赶紧扶起他,用手比了比,让他不要着急。
百里骁不言,他挺直了身体,脸上除了苍白无血半点看不出在忍受非人的痛楚。
小梨被他推开,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踉跄地走到村里。
那老妪乃是这溪水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名字不知,只知姓曹,因此周围的人都叫她曹阿婆。曹阿婆家中仅有一女,但早已嫁往外地,她只能靠女儿时不时寄过来的银两和接济过活。
曹阿婆很早就在一直等着,许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直到两人靠近她才发现小梨的旁边还有一个人。
她眯了眼看了半天,发出沙哑地惊呼:“这不是在你家里躺了三天的那个小伙子吗?能下地了?”
小梨点了点头,她比了比,表示旁边的人想要看里面的人。
百里骁神色漠然,但全身绷紧,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曹阿婆一眼,看她似乎无异,于是克制地说:“请让在下看一眼。”
曹阿婆当然不会不让进,她颤颤巍巍地领着两人进屋,边走边道:
“你被小梨救回来的时候不住地吐血,我告诉她你没救了,就扔给官府吧,她不听,非要救你。折腾了两三天,没想到还真把你折腾活了。”
百里骁看了小梨一眼,小梨眯眼一笑,脖子上还带着被他掐过的淤青。
他垂下眼睫,眼中意味不明。
曹阿婆的家里很是狭小,与小梨家的不同,她家的墙上挂满了各种草帽,地上堆着各种农具。屋内充斥着咸菜的气味,偶尔有一只老鼠突然跑过去,消失在墙角。
看起来是住了多年的老屋,虽乱,但乱中有序。曹阿婆对家里的窘境神态坦然,她拉开门帘,里面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她住的,另一个小房间里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