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甩手掌柜当得比他还潇洒!
想到这里,费延就很同情还在顾氏加班加点的许君珩和林优,还有在训练营等着顾呦回去的小树苗儿们。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顾呦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都是信任,才会把我自己都交给你啊,费、延、哥、哥?”
费延哥哥恶心得脸都绿了。男人一双眉眼耷拉得越发厉害,似乎想到了什么,感觉脸上都猛地一疼。
“你可别再这么叫我了,我这张脸可是上了保险的。”
顾呦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想到三年前费延第一次送她回家时搞出的乌龙,揶揄道:“是得上个保险,你可是我妈亲手揍的第一人,难保现在她看着你还会不会手痒呢。”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顾呦看了一眼跳出来的信息,也不多做停留,打开了车门。
在关上门之前,她俯身在打开的车门上,红唇微扬,“今年的水上之城电影节,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我的经纪人先生,一起和我走上最高的领奖台吗?”
她脸上并未施粉黛,却比任何的浓墨重彩都要来的惊艳,在这五光十色的霓虹闪烁中,比之灯火还要璀璨。费延靠在椅背上,咬着烟头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亲手带了三年多的姑娘,见证着她走出一个又一个奇迹,亲眼看着她从稍显青涩的年少到如今的风华正茂,光彩四射,心中的成就感不足为外人道也。
哪怕只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身姿妙曼,神秘莫测的顾呦也是让人无所拒绝的。初见时稍显圆润的杏核眼仿佛长开了一般,眼角处狭长而上扬,羽睫浓密地顺于眼角处,便好像为她画上了天然的眼线。眉色如远山,瞳眸如高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顾呦式的个人魅力。
这样的女孩,你很难想象她只有十八岁,才刚刚成年。
但如果回过头去细数她在短短几年中取得的成就,费延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顾呦确实有被全民追捧的资本——一边捧回了三座国内最佳女主角并且即将踏上最高的国际电影节红毯,还一边以第一名的身份通关了三门最难的理科竞赛,被无数大佬夸赞,并且即将带领国家队赶赴国外参加国际竞赛,这样的人生经历已经不是可以用简单的丰富多彩来形容。
就正如网上对她的称呼一样,从以前的顾姐,到现在奇迹女王,顾呦这个名字在许多人眼中,本身已经代表了奇迹。
而她以后,还会创造出更多让他们这群凡人觉得miracle的事情。
费大经纪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年逾三十的男人宛若一杯红酒般,连笑声都沉淀着时间历练后的成熟与沧桑气息。
“却之不恭,我的女王大人。”
从训练营翘课回家这种事,顾呦做得已经是非常熟练了。白雪和司徒彻也压根不像一般的家长那样,对孩子翘课这种事看得多么严重,相反地,白雪一贯的“反正呦呦上不上课都是第一名”的理直气壮和司徒彻的“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话要不要爸爸给你捐个图书馆”的无下限宠孩子,让整个司徒家几乎都成为了吹呦聚集地。就连严肃认真的李管家,在给她开了门以后,都没有多问一句话,反而还一脸心疼地摆了一桌的瓜果点心玫瑰茶,满口都是“小姐在学校里辛苦了”、“小姐在家多休息两天”、“小姐都瘦了”之类的话。
再看看白雪和司徒彻,听完这话后无一例外地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心疼的表情,好像她在训练营过得都是天天吃糠咽菜一样的苦日子。
今天才称了体重胖三斤的顾呦:......
有一种瘦,叫做你爸你妈觉得你瘦。
“集训都提倡艰苦朴素,食堂里的饭菜可能不会是呦呦喜欢的,看把我闺女饿的。”司徒彻一脸心疼,突然灵光一闪,说道:“要不给你们捐一个食堂吧?咱们司徒家也支持一下教育工作,为国家做做贡献。”
你这几年挂羊头卖狗肉做得倒是熟练多了。顾呦想起这三年,每到一个地方无论是拍电影还是考试,都会司徒家的人跟着屁股后面赶过来,又是买房子,又是带大厨,胖了一圈的尤杰摸着下巴还和她认真地说,就凭这服务条件,以后他的电影一定还优先找顾呦。
顾呦:就连你也被金钱腐蚀了吗尤杰?!
就在她回忆的这短短的时间内,得到了白雪强烈支持的司徒彻推着一杯玫瑰花茶放到她跟前,满眼都是同情和关心,“我们呦呦可是只喝一杯八十万的玫瑰花茶的小仙女,我怎么能让闺女受那样的苦!”
顾呦:......
幸亏吹姐狂魔顾小白还在A国计算机竞赛夏令营浪着,不然让她再面对一个顾小白,顾呦怕是脑壳都要疼了。
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想到顾小白,这边就接到了弟弟的视频电话。
“姐!我想死你啦!”点开按钮就是顾小白那惊天的一嗓子,声音之悲切,感情之深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少年都没见面了呢。然而顾呦看着弟弟这圆润了一圈的小脸,和举起手臂时越发结实的肌肉,深切地觉得他在A国应该过得非常开心,乐不思蜀了都说不定。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好像怎么都说不够似得,脸上带着乖巧讨好的笑容,看起来又乖又可爱。等到他说完了,顾呦想了想,随口问道:“怎么一直没见到戚鸩?你去A国这么久,麻烦戚鸩照顾你了。”
顾小白脸上的微笑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随后就若无其事地笑眯眯道:“戚鸩哥可是个大忙人呢,我也没见过他。不知道今夜又在哪里的晚宴寻欢作乐,佳人为伴呢。”
顾呦其实也很久没见过戚鸩了,算算时间,他们几乎有大半年没见过了。戚鸩经常也会打电话给她,但是视频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少。顾呦有察觉这些变化,不过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他似乎从来没有过一般男生的变声期,顾呦这么多年和他通话的录音为证,少年的嗓音一直好听得可以当做早安好晚安的铃声。
“那么就不打扰戚鸩的夜间生活了。”顾呦顺着他的话随口笑道,想到少年那张姝色无双的脸,还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真是好艳福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哦。
顾呦这边只是当做了一次普通的视频通话,虽然嘴上这样笑着揶揄,但实际上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要说戚鸩的夜生活到底是不是顾小白说的那样丰富多彩,即使是这样,这也是他的私生活,作为朋友,她好像也没这个资格去管朋友的私事。
顾呦没当一回事,挂了电话后,又和许君珩聊了一会公司的事情,然后给小叔叔兼老师的甘岑音打了会电话,就安然地进入了梦乡,浑然不知正是阳光明媚的A国,嘴快一时爽的顾小白正在经历什么。
“还差三十个,顾少爷请好好加油,时间不早了,天气只会越来越热,到时候您只会更难受。”
顾小白吊在栏杆上,有气无力地做了一个并不像模像样的引体向上,随后就咸鱼地搭在了杠杠上,晃着脚哀怨地看向说话的男人,吐魂儿似得吐出四个字。
“助纣为虐。”
然后他看了一眼助理鼻梁上带着的金丝边眼镜,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汪汪直叫的大黑狗,又哼出来四个字。
“斯文败类。”
明寒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笑了出来。一直以来被顶头上司各种奴役的明总裁终于在上司的小舅子身上找补了回来,虽然他知道戚总这就是故意借他的手报复污蔑自己寻欢作乐的小舅子,但是这并不妨碍明寒认认真真地履行老板的命令,身心愉悦地看着别人在戚鸩的手下被支使得嗷嗷直叫。
顾小白冷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肯定是戚鸩这小心眼的男人吩咐的,不过如果能够将这只想要拱他姐姐的狼拒绝在姐姐的门外,哪怕做一天的引体向上顾小白也非常乐意。
从顾小白来到A国见到戚鸩的第一面,他就知道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小时候就和他有过渊源的戚、鸩、哥、哥!
戚鸩自然也没多喜欢他。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说顾小白还能装出两三分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客套,那么戚鸩就是非常不给面子的冷酷无情,面无表情了。他这个样子并不是在甩脸子,也并不是不高兴。顾小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却下意识地想起了曾经听李管家说过的一句关于戚家的话。
“戚家人,从不知道何为高兴,何为喜欢。”
所以,当他看到戚鸩在接到他姐姐的电话时露出的灿烂又温软的笑容,真是吓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这人是精分吗?!瞬间就从撒旦变成小天使什么的,画风差别未免太大了吧?他姐姐又不是就在他面前,只不过是打个电话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这么肉麻吗?!
然而等到顾呦的电话挂掉,那张笑颜如花的脸立刻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唯独只有桃花晕染的眼角,似乎能窥见主人前不久的愉悦心情。
顾小白:......怕不是个蛇精病。
这样的男人,谁也摸不透他到底想些什么,谁也不摸不透他为什么唯独在顾呦面前这么特别,谁也不知道他表现出来的危险与阴鸷有一天会不会转身朝向顾呦,顾小白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姐姐和他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