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她们陪着她在这里挨冻,
“嗯好。”丁虞见确实擦不干净,也便作罢了,和眉儿搓洗着帕子,打算把帕子搓洗干净就回去。
不远处,赵颜儿醉意朦胧地走了过来,不经意看到在水潭边站着的秦樱樱,愣了下,躲到了一旁的望台后。
她看着她的背影,那纤弱窈窕的身影在月下站着,如月下仙子一般动人。她虽然不愿承认,可是她生得真美,身体又好柔软,看着便是个真正的女人,不像她一样常年在军营跟着将士们一起操练,皮肤变得粗糙,身体也变得和那些男人们一样硬实,哪里还有姑娘家的样子?
她真是嫉妒极了她,她为什么就能天生富贵,养尊处优?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从大这么出色的丈夫,她凭什么?命好吗?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哪里懂得他们的悲苦?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一步,多么难!而那些王孙贵族们却可以一步登天,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酒劲上头,赵颜儿整个人都被愤恨笼罩,她想着:若是她就这么消失该多好,她不要看着她对从大哥动手动脚,她不要看到从大哥那样宠她护她,从大哥在她心中完美得就像神一般,哪个女人配得上他。
恶从胆边生。赵颜儿俯身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子。
潭水很深,天又这么冷,她若是掉下去,一定活不成的。满脑子都在叫嚣着要她死去,赵颜儿就这么出了手,手中的石子因为她的力道飞了出去,直直飞向秦樱樱的方向,打到了她的肩膀上。
秦樱樱只觉得左肩猛地一痛,随后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一下就摔进了冰冷的潭水中。
“扑通”一声响,吓坏了丁虞和眉儿,她们定睛一看,公主已经掉到了离岸边五尺远的地方。
“公主!”
“来人啊!救命啊!”
两人都不懂水性,伸手去够又够不着,只能惊慌失措地大喊。
赵颜儿被那响彻军营的呼救声吓到,酒顿时醒了大半,天啊,她做了什么?她吓得脸都白了,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好冷……秦樱樱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透骨的寒意笼罩了她,她像是被冰封一般,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她连救命都喊不出,只能任凭自己往下沉、往下沉,直到冰冷的潭水灌进她的鼻腔,痛苦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只知道,似乎有许多人往这边赶来,人声嘈杂。
率先赶到的从霄借着月光看到潭中快要沉没的人,什么也来不及想,脱下外衣便跃入潭中,向她游去。
这潭水深不可测,此刻又是天黑,她若沉了下去,想救她便难了。
“大人!”晚到一步的虎骁营主将林崇看到从霄跳入潭中,急得大喊一声。这样冷的天气,即便是白天他们也不敢贸然下水,他慌忙叫人去拿工具准备帮忙。
从霄终于在冰冷的
潭水中找到了秦樱樱,他将她从水中拉出,让她仰面朝天,带着她往岸上游去。
她没有半点声息,身子软绵绵的,似是昏死过去。他的心猛然一阵刺痛,仿佛那冰冷的潭水像冰凌一般刺入了他的肺腑,令他透不过气来。他不敢耽搁,快速游到岸边,在将士们的帮助下把秦樱樱救上了岸,他也随后被人扶上岸。
月光下,她躺在地上,无声无息,苍白的脸色一片死寂,无论丁虞和眉儿怎么喊她她也不醒。
从霄皱起了眉,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抱着她走入营帐,让人点灯生火,亲手为她脱去湿衣,让丁虞和眉儿为她擦干身上的水,把她抱到榻上,盖上厚厚的被子。她咳了几声,咳出了肺里的水,却还是没有醒转,脸色白得吓人。
“大人,您也赶紧把湿衣服换下吧,会着凉的,这儿有奴婢们伺候着。”丁虞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也滴下水来,劝道。
他点头,转身出了营帐,到另一个营帐换下湿衣,擦干了头发。
“大哥,你没事吧?”从宇走了进来,看到他一身玄色,面色冰冷,但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说道,“大哥,你怎么可以不顾生命危险去救她呢?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虽然她是个公主,但她的命哪及你的万分之一?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兄弟们怎么办?我们的大仇怎么办?”他若有个万一,最开心的莫过于那个皇帝了。
“我还活着,你还用不着担心这些。”从霄说着,越过他离开营帐,去了秦樱樱的身边。
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虽然营帐中生起了火盆,虽然她的身上盖上了厚厚的被子,但她眼睛紧闭着,浑身都在发抖,丁虞和眉儿想要喂她喝热水喂不进,想要用手温暖她,但她抖得厉害,她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霄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开口说道:“你们出去。”
“可是……”丁虞想说什么,但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只得闭嘴,拉着眉儿出去了。
火盆里的火焰跳动着,映着他白皙的面孔一片红光,他坐到榻上,伸手抚了下她的脸庞,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的心为之一紧。
他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脱下自己的外衣,只剩里衣里裤,掀开被子,躺到她的身旁,将浑身冷得如冰块一般的她搂进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她抖得厉害,他便抱紧她,她无意识地寻找热源,他任由她往他怀里钻。她的身子未着寸缕,勾得他的身体也忍不住起了反应,他闭上眼睛,承受着冰与火的双重煎熬,只想让她快些好起来。
第30章
待秦樱樱安静下来,不再颤抖,体温也渐渐回升,从霄才稍稍放开她,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
怀中的娇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睡得熟了,他的双手环在她的腰间,越来越烫,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双手往下推开了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他,继续睡。
他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雪白的肌肤,美丽得像是白瓷一般,他突然很想在这肌肤上烙下专属于他的印痕,她本就是他的妻子,不是么?
她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圆房?他本以为她的心里还惦记着方岩昭,所以上次在宫中他出言试探,可是并不像。四公主和方岩昭有情意,他是知道的,他的心里也清楚,皇上把四公主嫁给他,一方面也是希望方岩昭更恨他。
可如今的秦樱樱并不是从前的四公主。
他的手悄悄放到她的小腹上,她又不满地去抓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挪开。在她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她的左边肩膀处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红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很是突兀,他的眼睛微眯了下。
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伤他的人?
秦樱樱又翻了个身,面对他,长长的羽睫微微动了下,似要醒来。
从霄一动未动,静静等待着。
好像睡了很长一觉,好累啊。这是秦樱樱醒来前的念头,当她睁开眸子,当光线进入她的眼睑,她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夫……君?”她满是疑惑,他怎么离她这么近?他们这是在哪里?
“可有不舒服?”他问她。
她一副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触及他幽暗的眼神,脑子逐渐清明起来。他们这是躺在榻上,她的身上好像有点不对劲,微低头看了下,她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她她她没穿衣服!
“啊!”她一声惊呼,手忙脚乱地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不露出半点肌肤,“你你你干嘛!”她就这样被他看光了吗?他他她还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从霄的眼眸冷了冷:“怎么,我看不得,碰不得?”
“你趁人之危!趁我什么都不知道欺负我,你可恶!”她红着眼圈控诉他。
“我趁人之危?”从霄啼笑皆非,“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我面前放肆?”
她慢慢回想起来,她似乎掉进了潭里,好冷好难受,是他救了她?可就算是他救了她,他也不能趁机欺负她呀,她委屈极了:“你可以让丁虞和眉儿照顾我,你干嘛、干嘛要这样……”
从霄冷哼一声,掀开被子下榻,穿好衣服准备出去。
秦樱樱喊住了他。
“怎么?”他头也没回。
秦樱樱咬了咬唇,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你、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从霄很是自嘲地闭了闭眼,在她心里,他便是这种小人么?他回转身去,走到她面前,冷笑着开口:“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软玉温香在怀,你说我为什么要忍着?”他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她的身体应该最了解,竟还敢来问他。
可他哪里知道,作为现代女性的秦樱樱所了解的是,不是所有女性第一次都会落红都会痛的,他说的那样真切,她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哇的一下就哭出了声:“你无耻!”
从霄烦躁地揉了下额头,不想再同她争辩,转身离开了营帐,让丁虞和眉儿过来照顾她。
丁虞一进营帐就发现秦樱樱哭得厉害,赶紧上前问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他……欺负我!”泪珠儿湿了整张脸,她看上去可怜极了。
“大人欺负您?”丁虞却不怎么相信,好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