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的秦樱樱睁开眼睛又没见着从霄,听丁虞说,他又和时晋离开了鲤华院,不知去了哪里。
“他这两天好像很忙的样子呢。”她一边由着丁虞为她穿衣,一边嘀咕着。他不在,她可万万不敢再出门了,每次出门都会招惹是非、遭遇危险,谁吃得消?她有亲爱的夫君,还有可爱的娃娃,小日子和和美美,可不想早早丢了小命。
“宫中危险重重,大人早些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才好带着公主您回大宴。”
丁虞今日为秦樱樱挑了一件绣着淡雅兰花的纯白色高腰衣裙,外面罩着一层淡粉色的薄纱,衬着她的肌肤更显白皙如雪。
秦樱樱在梳妆台前坐下,见丁虞拿着梳子为她梳头,对她说道:“今日不梳髻了,帮我找根发带把头发束起来就好。”
“是。”丁虞应着,帮她把长发梳顺,从梳妆盒里找了一根粉色的发带把头发绑了起来,垂于身后。
没有任何首饰妆扮,简单而又别致。
“公主,早膳有您喜欢的海棠酥,还有五谷粥和莲子羹,奴婢去给您端来。”
“嗯。”秦樱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是最近吃胖了还是娃娃长大了些,她总觉得肚子明显鼓了起来,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心,若是变成个
大胖子可怎么办呀?
要不,晚上还是不吃点心吧。
丁虞把早膳准备好后,秦樱樱便移步到桌前用膳。可她还没吃几口,就听到外面院子里一阵嘈杂的声音,她好奇地看了过去,看到一群侍卫跑进了鲤华院。
“这是要干什么?”看到满院子的人,丁虞走到门口看了看,却见国舅姬灏南走了过来。
姬灏南走到门口,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在门口行礼道:“夫人,在下可否进去?”
秦樱樱看了他一眼,见他态度恭敬有加,也不好拒绝,便让他进来了。
姬灏南进了房间,抬头看向秦樱樱时,不由一怔,她脂粉未施、发髻未梳的模样竟比往常又美了几分,比那池中粉莲还要纯美动人。
“国舅一大早兴师动众,是有什么要事吗?”秦樱樱搁下勺子,问道。
“哦,哦。”姬灏南回过神,干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失态,道,“近日宫中不太平,又听闻昨日夫人出了些意外,所以在下特意安排了一些人保护鲤华院的安全,这几日夫人和国师最好不要出门,待在鲤华院较为安全。”
软禁吗?秦樱樱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淡淡瞟了他一眼,令他呼吸也不由停顿了一下。
“国舅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宴皇宫之中实在是太危险了,行差走错便会性命不保,我也是头一回领教。”
姬灏南一阵尴尬,笑道:“在下定会加强防卫,不会再让夫人受惊的。”他在屋内看了一圈,又问道,“国师大人不在吗?”
“嗯,不在。”秦樱樱点了点头,“我今日起早就没见着我家夫君,还烦请国舅帮我找一找,见着他便叫他回来,莫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出什么意外?”
二人正说着,从霄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径直进了房间,看到姬灏南,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国舅来了。”视线便放到了秦樱樱的身上,盯着她看了许久。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第139章
看到从霄回来, 秦樱樱开心地迎了上去, 双手伏在他的胸口, 抬头问他:“夫君,你吃过早膳了吗?”
“没有。”从霄看着她,右手很自然地环住了她纤软的腰肢,眼里只容得下她,没再多看姬灏南一眼。
“饿了吧?”秦樱樱转头看向丁虞,道, “添一副碗筷,再上些吃的。”
“是。”丁虞笑着,转身去张罗了。
从霄扶着秦樱樱坐下,又好好看了她一番,伸手轻轻碰了下她的发带:“倒像个未出阁的姑娘了。”
“啊?”秦樱樱一副娇憨的模样,问道, “不合适吗?”她只是懒得上妆,梳那些复杂的发髻罢了, 反正她今日不想出门, 也没别人看见。
“怕人惦记。”从霄说着, 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姬灏南, “国舅有事?”
我站在这看你们恩爱调情半天了,才注意到我?面子上挂不住的姬灏南心里腹诽着,却也很是羡慕他们夫妻情深的样子,笑了笑:“近日宫中不太平,在下特意挑选了一些侍卫守卫鲤华院, 这段时间国师和夫人不出门为好。”他又说了一遍。
“好。”从霄答应得爽快,倒让姬灏南怔了一下。
见他还待着不走,从霄问道:“国舅可要一同用膳?”
“哦,不用了,不用了。”笑话,他留下来跟他们夫妇二人一起用膳像什么话!既然话已经带到,他不再多留,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他特意小声交代了门口的侍卫,切不可让里面的人出来。
秦樱樱盯着姬灏南离开鲤华院,视线才收回来,看向默然喝粥的从霄:“夫君,我们被软禁了呢。”他怎么还这么淡定呢?
“无碍。”从霄夹了块海棠酥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我饱了,不要吃了。”秦樱樱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摇了摇头。虽然没觉得很饱,但还是少吃些为好吧,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身材,这些日子她总觉得自己胖了一圈,以前的衣服都有些紧了。
“吃了一点点就饱了?”从霄扫了眼她面前吃了一半的莲子羹和显然没吃几口的五谷粥,眼神淡淡地看向了她。
“嗯,饱啦,不吃了。”她与他对视,眨了眨眼,甜甜笑着,虽然撒着小慌,可是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
一旁的丁虞却笑着开口了,一句话拆了她的台:“回大人,公主就吃了一点点,海棠酥都还没吃呢。”
秦樱樱的小脸一下子垮了,瞪了她一眼,佯怒:“丁虞,你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
“公主,您得为肚子里的小主子着想呀,您就吃那么一点,小主子会饿着的。”丁虞一脸无辜。
从霄又夹了一块海棠酥给她,道:“粥,甜羹,点心,全部吃完,我会坐在这看着你吃。”撒谎的小骗子,就该紧紧盯着。
秦樱樱只觉得眼前发黑,看着面前的早膳,苦闷极了。这要是全部吃完了,她想不胖都难了。可看他一脸没得商量的冷漠表情,她怯生生地咽了下口水,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吃了一会,她又忍不住抬头看他,问道:“夫君,我们被软禁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他们要是一直这样关着我们,我们要怎么办呀?”
从霄神色未变,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很快会有人请我们出去。”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往常这个时候,从霄都会在灯下看会书,而秦樱樱也会拎一本玄术书坐他身边看,有不懂的便问他。不过今日他没有看书,反倒玩起了小木人。
秦樱樱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坐她对面的他
在小木人身上缠了一些黑色的丝线,倒像是人的头发。他穿着宽大的黑袍,长发披散,神情看着随意,浓黑的眉毛舒展着,一副慵懒的模样。
“巫蛊之术?”倒像是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后宫里的嫔妃用来害人的小把戏。
从霄抬头看她一眼,纠正:“玄术,诅咒。”
还不都是一样嘛,都是用来害人的。秦樱樱又问道:“你要诅咒谁呀?”
“皇后。”从霄缠好头发,系紧,又拿出一个沙包状的东西和一根红绳,把沙包绑到了小木人的胸口。
“那是皇后的头发吗?”秦樱樱伸出右手手指,指了一下。
“是。”
“你哪弄来的?”
“贺连承。”他言简意赅。
哦!秦樱樱明白了,定是贺连承使用隐身术隐去身形,潜入皇后宫中偷偷搜罗到的。不过,这诅咒术真的会有用吗?她疑惑着,突然想起当日从霄的师父对他施的傀儡术,那傀儡术连从霄都抵挡不了,几乎要了她的命呢。
从霄在小木人的头上贴了一张符纸,上面画着些她看不懂的符咒,还有生辰八字。
定是姬玥绫的生辰八字了。他还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能弄到呢。秦樱樱心中感叹,看着他,一脸崇拜,两只眼睛都像星星一样发着光。
看着她可爱又可笑的神情,从霄忍不住嗤笑了一下,却没说什么,而是对着小木人念了一段咒语,随后起身,把小木人放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黑盒子中,关上,锁起。
“夫君,你好啦?”秦樱樱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那个小木盒,一脸兴味,不知道明天姬玥绫会如何呢。
她正看得认真,却被从霄一把抱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赶紧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鹿儿似的眼眸盯着他,心扑腾得厉害。
“你吓到我啦。”她小声说道。一身玄色的他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极为邪魅,她看着他微眯的眼,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从霄唇角噙着一丝笑,抱着她进了里间。
秦樱樱余光不小心瞄到床头的柜子上有一碟鲜花饼,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莫名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