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一个个重审,曾经的罪恶被一个一个掀开,简直触目惊心。
单刁天霸一人,就曾经趁夜带人潜入一家富户府邸,杀死其上下一百三十二口,掳走妇女四十二人囚禁在大青寨供所有人发泄,玩腻了就卖到青楼或者直接杀了。
刁天霸还不仅仅是杀人,他特别喜欢在杀死别人之前好好的将人折磨一番。
例如,把人身上的肉用刀一片一片的割下来逼迫对方吃掉。
例如,切下手指开始放血,然后看看这血能放多久。
例如,砍断父女双方的手脚,逼迫他们互淫让所有人观看。
例如,脑袋上面挖个洞,等人死了剥下完整的皮再充气用作欣赏。
这哪里是三十二人的冤屈?
重刑之下审讯,爆出来的源源不只三十二人。
更有无数苦主在得知重审之后千里迢迢的赶来。
大青寨七千余人,如今还活着的也有将近七千,全部被缴械关押在了一处,一个个审,一个一个问,要么咬死不招,大刑伺候,打出来了,判的更重,要么老实交代,直接判刑。
当小皇帝拿到那堆满三个箱子的案卷的时候,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刁天霸比戏文里的还要更可恶,更该杀!
刑审审了三个月,陆泽坐牢也坐了三个月。
这事儿是了了,果然朝堂众人开始发难了。
小皇帝有些担心他心爱的大大,一方面不想毁了自己心爱大大的前程,一方面不想错过留人在身边改结局的可能。
唉唉唉……
小皇帝三叹息,烦恼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他忧心忡忡的来到天牢。
“清一色,一条龙,给钱。”
海公公踹了旁边的守卫统领一眼,“怎么办事的?当值期间尽然还打马吊?”
守卫统领赶紧请罪,“请皇上赐罪。”
小皇帝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咋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呢?
一行人悄咪咪的摸进了天牢。
天牢内,陆泽所坐的牢房里烧鸡烤鸭红烧鱼摆了一桌子。
旁边还多了一张桌子,三个守卫和陆泽打马吊打的可开心了。
陆泽一边喝着酒,一边伸手要钱,“清一色,给钱给钱。”
咻!
小皇帝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
白担心了。
“陆大神,咱们哥几个只是过来找你听新故事的,你也不能每次讲一个故事就赢咱哥几个一大笔钱吧?”
咻咻。
小皇帝心口中了两刀,他在外面劳心劳力,废寝忘食。
天牢守卫居然天天可以听新故事?
这还有天理吗?
世风日下啊!
小皇帝粉转黑了,他愤怒的拂袖而去,立刻让人把天牢守卫给换了,并且下了死命令,除了黑馒头和水什么东西都不准被陆泽。
小皇帝气坏了,但是还是把原来的三个天牢守卫叫了过来讲故事。
还是一水儿的悲剧。
呜呜呜……
心肝疼。
小皇帝更生气了,死性不改,都进天牢了,还给他写悲剧,真是……
小皇帝故意拖着陆泽的判决,一拖就是一个月,这才慢悠悠的来到天牢想看陆泽求饶。
结果一来,天牢大变样。
居然草木葱葱,还长果子了。
陆泽还蹲坐在一旁玩泥。
小皇帝肝疼,质问守卫,“朕不是让你们除了馒头和水什么都没给他吗?”
守卫也很委屈,“皇上,这些东西都是陆泽用木片挖出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这果树到他手里就长这么快啊?”
“你们还敢骗朕?”小皇帝怒道:“当朕是三岁小孩吗?这树半个月能长这么快?”
“皇上,我们冤枉。”
“拖下去,杖责二十。”
“皇上,冤枉啊——”
凄惨的哀求声,陆泽眨了眨眼,这树当然是系统商城兑换的。
不过,算了,原身的身体没有感觉,他不知道什么是愧疚和同情。
不知道。
616默默上线:“不要脸。”
陆泽:“…… ”
陆泽犯了大错是没办法留在京城了,小皇帝也是煞费苦心让陆泽回户籍地当一个小小的七品潍城县令了。
陆泽鞠躬致谢,“多谢陛下。”
“呵呵。”
小皇帝气鼓鼓的走了。
隔日,陆泽就收拾行囊愉快的带着人离开京城了。
小皇帝更不开心了,忘恩负义白眼狼!
就这么走了?
他给了陆泽多少恩情了?
换了别人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结果居然连进宫说声谢谢都没有。
哼!
他要砍了陆泽的脑袋。
这时,海公公来到小皇帝身边,“皇上,这是陆大人拖人送进宫里的,说是给皇上的。”
“呵呵。”
小皇帝嫌弃的打开盒子,是一叠稿纸。
第一页上面写着《崔莺莺待月西厢记》。
小皇帝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心肝虐的好疼。
他看了一夜总算看到了结局,居然是大圆满结局!
天啊,真的是大圆满!
呜呜呜,总算不是悲情落幕了。
呜呜呜……好不容易……
陆泽回到潍城,成了一名光荣的县令,芝麻官,品阶不高,那也是官。
只要是官,那就比商人地位高。
只要张家还在潍城做生意,那就离不开陆泽的管辖。
张家顿时战战兢兢,陆栖梧却很高兴,觉得自己苦尽甘来了,陆泽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看她。
可是没有。
陆泽直接带着府衙内所有的兵去了隔壁历城协助剿匪清风寨飞天瑞和杀父仇人柴虎。
十日后,清风寨全灭。
陆泽割了柴虎的头颅,趁着月黑风高,让人挂在了张家大门上。
第167章 娘道文里的男配(4)
清晨,张家家丁打开大门开始清扫大门口,一抬头就看见,那血淋淋的脑袋,那脑袋上的眼睛如铜铃一般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家丁尖叫,冲进府内,回禀管家。
管家出门一看,脸色巨变,匆忙回禀了张老夫人。
大丫鬟扶着张老夫人,张伟彦听到消息跟在身后,陆栖梧则由香迭扶着跟在张伟彦身后。
如今,陆泽做了官,张家明面上再也不敢苛待陆栖梧了,是以她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张老夫人威风赫赫的来到门口,她厉声呵斥一旁慌乱的家丁丫鬟,“慌什么!不过是一个人头,我张家什么没经历过?”
她抬起头,目光凌厉。
那人头头发披散,挡住了大半容貌,只有那双眼睛大的可怖。
仿佛死之前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光这双眼睛就让人恐惧到了骨子里。
张老夫人强忍心中惧怕,沉稳的命令道:“把头颅放下来。”
“这……”
周围的下人都迟疑了,这可是真的人头啊。
张伟彦说道:“娘,是不是要先报官?”
“先放下来。”
张老夫人见没人动,指着管家说道:“你去。”
管家迟疑再三,还是去屋内拿梯子了。
张老夫人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如同一阵镇定剂打进了所有人的心里,让家丁丫鬟都安静了下来。
可是,她的内心却并不如外表一般冷静。
张家经商多年,得罪的人不少。
如今有人悄无声息的把人头挂在了他们张家门口,这不仅是宣战。
还是那人在告诉她,他有足够的实力可以颠覆张家。
是对张家的威吓。
而且,万一,这人头有什么隐匿的官司,现在报官,那不是把张家放在火堆上考吗?
不一会儿,管家让人抬着梯子过来了,他慢慢的爬上去,拿出剪刀剪断那绑在门框上的头发。
砰地一声,满脸血污的脑袋掉在了地上。
一阵齐齐的抽气声。
张老夫人死死的抓住大丫鬟的手臂,那长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大丫鬟强忍着不敢作声。
张老夫人强迫自己向前,蹲下,撩开了那头颅上散乱的头发。
多可怕的一张脸啊。
多狠毒的一张脸啊。
多熟悉的一张脸啊。
张老夫人心头惊颤,怎么会是他?
多年前的那天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不!
她也是没办法了啊!
那时的张家,货物全部被海水湮灭,张家没货没钱,还欠着上下的债,若是拿不到钱,张家就完了。
她就完了,她的儿子也完了。
如果,陆馗愿意借钱,她也不用出此下策,一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那杀人不眨眼的山匪杀了陆馗,去博取阿娟(陆母)的好感啊……
那个时候,求助无门,她能怎么办?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一家老小去死吗?
是谁?
是谁杀了柴虎,挂在了他们张家的门上?
难道当年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张老夫人骤然看向陆栖梧,难道是她?
可是随即,张老夫人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陆栖梧这个人优柔寡断,心肠更是软的没边,不可能是他。
柴虎是山匪,前不久陆泽不是才去隔壁县支援剿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