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归冷笑:“你是在为他说话吗?我倒不知道,你才刚要及笄,就已经恨嫁了。”
田诺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气道:“我不就是问你原因吗?你这么这样?我不要和你说话了。”伸手用力推他。这个混蛋,一点都没有真正的阿兄可爱。
他一动不动,眼睫低垂,神情莫测,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诺诺真想知道原因?”
田诺点了点头,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原因啊”他压住她肩头的手忽地松了松,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曲线下滑,身子一点点倾斜下来,向她压下。
田诺脑中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俊美无瑕的面孔越来越近。眼看他的唇就要贴上她的,她一声尖叫,就要躲开。他的速度却更快,气势汹汹地将她的朱唇堵个正着。
他的吻急迫而凶猛,含着汹涌的怒意,田诺呜呜叫着,想要说话,他趁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捉住她柔软慌乱的舌,蛮狠地吮吸缠绕。
田诺拼命挣扎,可这点力气哪里够,反而换来他越发强势的镇压。发狠的姿态,仿佛要将她一口吞噬。滑过她身躯的手绕到她背后,手臂收紧,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完全落入他怀中,仅着一件薄薄中衣的娇躯几乎完全贴上了他,严丝合缝。她甚至能轻易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与明显的欲望。
他的吻却温柔起来,大手游移,四处点火。田诺哪经受过这个,陌生的情潮在他有技巧的挑逗下一波波涌现。她脑中嗡嗡,彻底陷入了恐慌:不,这样不对,他们是兄妹,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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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她慌乱地想要推开他,他不满地哼了哼,捉住她作乱的手。柔若无骨的感觉入手,他心中一悸,暂时放过她的唇,一根根亲吻她细白的手指。
细密濡湿的吻如蝴蝶轻点,细雨飞花,仿佛有细微的电流随着他的动作从指尖流入,叫她从手臂到心尖都跟着发麻。
“阿兄,”她重重喘息着,又羞又气,连声音都打着颤,只盼这一声“阿兄”能叫他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知道些顾忌,“我们不可以!”
闻言,白雁归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的呼吸亦如她一样急促凌乱,绯红的俊脸上神情却淡了下来:“为什么?”
这还用问?田诺道:“我们是族兄妹。”
他不屑一顾:“那又如何?”
“同姓不通婚,同姓不通婚你懂不懂!”这是从哪里穿来的同仁,连常识都没有?田诺差点崩溃,在现代,她和白雁归的血缘早就超出了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也许不会有大问题;可现在是古代,他们两个这样,是可以定义为乱/伦的。
田诺自认没有勇气挑战伦理宗法,也不想挑战。更不愿意向来疼她的阿兄因为一个外来者的胡作非为身败名裂。
都是她的错,他顶着阿兄的面容,性情脾气又极其相似,以至于她常常不自觉地将他们混淆,有时甚至会错觉他就是她的阿兄,放松了戒心。第一次的放肆她以为他认错了人,第二次他对她的侵犯她听信他的话,以为是自己的错,竟没有想到他其实骗了她。
他对她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她怎么就瞎了眼,竟看不出?
她心中懊恼之极,她竟然一点防备都没有!
白雁归不以为意:“你就为这个担心?”
田诺气堵:“这不是担心的问题,是根本不可以好不好!”
“我说可以就可以。”他神情淡淡,目光睥睨,“我轻薄了你,自然会对你负责。”
田诺觉得自己要疯:“我不用你对我负责。”
“哦?”他脸上的绯红完全褪去,眼睛眯起,神情彻底冷了下去,“你不愿我对你负责,那要谁对你负责?元锐?”说到最后,竟隐隐有杀机露出。
田诺觉得他怎么就如此不可理喻,气道:“和元将军无关,而是我们两个在一起,根本就是错的。”
“那又如何?”他冷笑,“我说过,你合该是我的妻子。”
这个人,根本就说不通嘛。田诺气极:“我不会是你的妻子,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从未见过白雁归如此可怕的模样:脸色铁青,双目赤红,竟仿佛从地狱归来,神情森森,令人胆战心惊。
“不可能吗?”他笑不达眼底地扯了扯唇角,手轻轻抚上她柔嫩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随即低下头,冰冷的唇贴上她的耳垂,一字一句地道:“不做我的妻子,想做谁的?元锐?”
田诺被那凉意激得哆嗦了下,咬牙道:“不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他语气越发森然,“你信不信,若是你敢嫁给他,我就能让元慈把他弄死。”
田诺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不可思议地道:“你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目中寒光隐隐,没有再开口。
他是认真的。田诺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发白,心中的怒意却一下子腾了起来:他凭什么?“好,”她冷笑,不顾一起地道,“你若敢害死他,我穷尽一生也会为他报仇。”
气氛瞬间凝滞下来,沉沉地仿佛要将人的心压入底处。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紧紧握起的拳上青筋一根根凸现。
历史仿佛重演:前世,元如意为了强占她,害了元锐。她得知后,联手野心勃勃的恽氏,将和她青梅竹马的元如意赶下吴王的宝座,最后元如意在恽氏的手段下死于非命。后来,她无意间知道真相,元如意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受恽氏蛊惑,原本在吴地沦陷后坚决不肯顺从他的她破天荒来求见了他,只提出两个条件:一c允许她为元锐守孝三年;二c她要恽氏母子的性命。他答应了她,换来了她留在他身边。
他从没怀疑过她的能力和决心,她看似柔弱可欺,骨子里却自有一股韧劲,若认真要做一件事,心可以比任何人都狠,不惜代价也会做到。
而这一次,她威胁要报复的人是他。
他蓦地觉出了悲哀:他似乎跳入了一个永远无法走出的怪圈,两世,他都拼命想要亲近她,可却总是弄巧成拙,将她推得更远。诸般手段在她面前,竟不如元锐一句承诺叫她心动。
是不是她注定会喜欢上元锐,他怎么做都无用?既然这样,那便由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嫉妒啃噬,暴虐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眼中瞬间被无尽的疯狂与黑暗充斥。他俯下身,冰冷的唇紧紧抵着她小巧的耳垂,幽微的声音她在耳边响起:“好,很好,你这样待他,也不知他甘不甘心为你戴一顶绿帽?”
他这是什么意思?
田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扣住她身子的手忽然上移,抓住她中衣的衣襟,发力。
他这是想田诺整个人都呆住了,失声叫道:“白雁归!”
他不为所动,她重施故伎,屈膝向他要害撞去。他早有防备,整个人压了下来,控制住她。抓住她衣襟的手抖得厉害。
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喊着:“占有她,现在就占有她,这样她就再不会属于别人了。”另一个声音反驳道:“没用的,上一世你强行要了她,可结果呢?”
沉沉的重量压在身上,田诺心中恐惧到了极点,想要挣扎,却根本挣不脱他的桎梏。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逆流,一边挣扎一边胡乱喊道:“放开我,混蛋!”手无助地摸索着,忽然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体,猛地用力向他砸去。他却仿佛呆住般,毫无所觉,一动不动。
沉闷的声响后,随即响起清脆的碎瓷声,是瓷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不可思议地看向她。鲜血从他额角流下,配着他森冷的表情,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她紧紧闭上眼,绝望地喃喃道:“我讨厌你!你越这样,我越讨厌你!”
脑袋疼得厉害,却比不上她话刺入心头的疼痛,如一枚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讨厌?越这样,就越讨厌?记忆中,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过相似的话语?
他双耳嗡嗡,如有钟鸣鼓响,在剧烈的疼痛中,尘封的某处掀开,脑海中无数个片段闪过。
大江之边,东方初白,小小的她仰起小脸,认真地问他道:“阿兄,如果是你,想法丝毫不被人尊重,还要被人硬逼着做这个,做那个,你会开心吗?”
他怔住:“我”
她顿了顿,自己回答道:“反正我不会开心,我只会讨厌那个人,他越逼迫我,我就越讨厌他。”
她曾经对他说过的,他也曾被深深刺伤c惊醒过,他怎么能忘了呢?
受伤后发生的事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他的诺诺,倔强的,可爱的,他捧在手心疼爱的诺诺,他对她究竟做了什么?他浑身发冷,一时竟一动都无法动弹。
田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已经害怕委屈到了极点,情绪绷紧到极处,蓦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被吓的,也是最后的挣扎与试探,硬扛已经无效,如果她的绝望与眼泪都无法让他心软,那她对他也不必抱任何期望了。
白雁归动作僵住,许久,慢慢收回手,放开了她。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哭声却毫无停歇的趋势,反而越加一发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