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回炉系统 (分子动力学)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分子动力学
- 入库:04.10
至于她的六弟,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对什么都好奇,于曼珍甚至不用引诱,给他点上一管福寿膏,他就模仿着大人的样子,开始吞云吐雾了。
谁都没有发现,于曼珍做这一切的时候,嘴角挂着悲凉,满足,又十分天真的微笑。
梁宏才又去外面鬼混了几个星期才回来,他喝了酒,领子上可见淡淡的口红印,踉踉跄跄的进了屋子,跌坐在宽大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揉捏着因为宿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
他对于老婆没在第一时间迎接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感到很不满意,扯着嗓子叫道:“于曼珍,于曼珍!你个小娘皮死到哪里去了,男人回来了都不知道迎一迎?”
于曼珍穿着一件素淡的霜色旗袍,化着淡妆,别一支珍珠发夹,踏着双浅白高跟鞋,袅娜的端来一碗解酒汤,递到梁宏才嘴边,要喂他喝。
“老梁,我就知道你又喝了酒,特地为你准备的,快喝了好好睡一觉去吧,冲我发火,气坏的可是自己的身体。”
梁宏才的视线很朦胧,然而在朦胧里的于曼珍却比平时美上千倍百倍。他忽然念起旧来:“曼珍,你这样,真像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
“是吗?”于曼珍温柔一笑,盛着汤的匙子挨上了梁宏才的唇边,梁宏才迷迷糊糊的,在这一笑之间,把汤水吞下了喉咙。
一匙、两匙、三匙...梁宏才的胃部突然绞痛万分,喉间一甜,一口血喷出来,溅红了于曼珍的领口。
于曼珍停下了给梁宏才喂汤的动作,神情依旧是微笑的,站起身来,取了自己最爱的那件驼色呢子大衣,扣好口子,将那几点血色掩好,戴上深黑女式绒皮手套与浅灰羊毛围巾,与佣人说要去散步,从从容容的出了门。
梁宏才死在了自家客厅里,他的太太于曼珍几天后被冲上了岸,溺水死的,没有挣扎痕迹,应该是自己投了江。
警察稍作调查,宣布这是一起因为丈夫出去寻花问柳,引起妻子不满,投毒报复,后又畏罪自杀的家庭纠纷案件。
梁家的家产被佣人顺了些,又被警察“封存”了些,存在保险柜里数目最大的一笔却不翼而飞了,查来查去也没个结果,于是不了了之。
于母染上了鸦片瘾,一日没有福寿膏就抓心挠肺的难受,然而二女儿谋杀了梁宏才,她不仅断了经济来源,更受到街坊邻里的指指点点。
吴妈被拖欠了薪水,左右要不来,终于抱了那个祖传梳妆盒走人了,于老太太发现不仅女儿,连小孙子也是没有了大烟就去了半条命,受了刺激,两腿一蹬归了西。
于家三姑娘已经十五岁大了,于母把主意又打到了这个女儿的身上,然而三姑娘早得了曼珍的叮嘱,做舞女可以,别给姆妈弟弟花钱,钱是人的胆气,没了胆气,就是二姐姐的这个下场。趁着年轻,要多钓金鱼,不能给男人倒贴钱云云。
三姑娘在两个姐姐接连被母亲推进夜总会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如今轮到自己,长了记性,把因为没有鸦片而发疯的母亲和弟弟关了门锁起来,除了送饭,什么都不给。
她一步一步挪到了于曼珍从前做过的大都会闪耀着五彩霓虹光芒的门口,几番犹豫,几乎要抬脚上台阶了,一双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到了暗处,怀里被塞了个沉甸甸的布袋子,里面全是大洋。
“别去,去了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把钱收好,别露了白,够你和妹妹们长到能养活自己的时候。”
箍住自己的人声音中性,但于三姑娘直觉她是个女人,她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还带着熟悉和亲切。
陌生人哪儿会无缘无故的送钱给自己,嘴上的束缚松开了,于三姑娘想都不想,出口便问:“大姐姐,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身后人僵硬了一下“你大姐姐已经死啦,保重。”
于三姑娘转过身去,想追。只望见一个戴帽子,穿深蓝色长衫的背影,迅速的消失了。
于三姑娘偷偷的把天降横财藏了起来,卖了家中所有能卖的物什,全家一起啃咸菜萝卜,给母亲和弟弟的分量特意少了些,饿着,他们便没力气闹了。
于母的鸦片瘾发作,有一天横冲直接的从窗户跳了下来,头碰了地,眼见着不行了,于三姑娘变卖了母亲屋子里的家具,弄来一口薄皮棺材,木着脸安葬了这个毁了自己两个姐姐,也差点毁掉自己的女人。
丧礼那天,于三姑娘从看热闹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依然一身蓝色长衫,戴帽子的“她”。
“她”偶尔会在于家住着的那条巷子附近徘徊,也许是为了看看妹妹们过的好不好。
于家小弟想抽鸦片想疯魔了,出去偷鸡摸狗,手生,没几回给人逮住,吊起来打,断了腿,没法回家,死在外面,于三姑娘不见他回来,也懒得过问,只当从没有过这个弟弟,和两个妹妹相依为命。
后来,于三姑娘再也没有见过那件蓝色长衫出现。
第63章 《上海烟云梦番外·烟云旧梦,尽吹散》
关亦心诈死脱身后,伪装成一个寡妇,在租界里的一家高档裁缝铺“杨记”,做绣娘。
这家铺子的衣服都是定作,主顾都是讲究的不得了的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除开旗袍,也做些前朝样式的衣裳,因为时代变革,关亦心在家练就的一手绣工,到了这时已经稀罕的不行,薪水按件计费,
管吃管住,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多,关亦心就将余财都积攒下来留给原主。
然而原主并没有刺绣的手艺,因而关亦心得空就去找有没有女人能干的工作,却发现在这个时代,虽已经有了提倡男女平等的妇女运动,女人能干的活,要么是下纺织厂卖苦力,每天的进项刚够吃饭,要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往报刊杂志投稿,且现在时兴白话,关亦心虽也可以提笔做些古旧文章,搁在这会,过时的很。
况且,原主中学都没读完,这条路当然行不通,原主去做了舞女,实在是仅有的选择。在那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有太多像原主这样身负重担的女孩子。
关亦心曾乔装去于家查探过,果然,没有了原主,于曼珍成了这个家庭的第二个牺牲品。
在夜总会里,不会有家世豪富风度翩翩且深情不悔的男主角,有的只是玩弄女人心的花花公子。
做舞女,一开始就是一条下坡路。
都说妓子无情,戏子无义,来青楼戏院寻欢作乐的男人,比身不由己的女人更加无情无义,若有情有义,也就不会上这样的地方来了。
这个时代兵荒马乱,上海的安稳与繁华也仅限于租界的富人区,这之外是无数流民制造的棚户区,有些连窝棚都搭不起的人,只能睡大街,天气一冷,就成了路倒,无数人失业之后无以为生,跳了苏州河,做了河漂。
帮会三天两头在街上火拼,开枪都是小儿科,还有人扔手榴弹,埋炸弹,杀的血流成河,社会的动荡让关亦心可以毫无限制的修炼“玄阴决”,然而关亦心并不认为飞刀暗器能比快的过子弹。
关亦心本来打算安顿下来之后马上去杀了梁宏才,治安这样混乱,警察局挂着一堆无头公案,谁会关心一个投机客的死活,实在是动手的大好时机。
然而她低估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的困难,直到她发现于曼珍嫁给了梁宏才,而梁宏才大发了一笔,住进了法租界的豪华洋楼。
命运似乎特别容易顺着原有的轨迹转动。
这个时候关亦心不得不犹豫,杀了梁宏才,他的遗产就全部归了于曼珍,也就是归了于家,白白的一个天大的便宜。
这对原主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她做舞女的时候只能生生忍受着梁宏才的暴力,而于曼珍因为自己的插手,能够彻底的摆脱梁宏才不说,还能得到天降横财。
算了,反正原主安身立命的目标还没有完成,晚些再动手也没妨碍。
其实,要让原主过上好日子,总还有最后一条路:嫁人。
可惜来的时机太迟,原主已经决绝的和张瑜瑾退了婚,不然直接嫁到张家去做少奶奶,谁管那一家白眼狼怎么活?
可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还是交给原主自己选择为好。
最近几天,关亦心天天到梁家去蹲点,不能再拖了,生命值有限,便宜于曼珍就便宜于曼珍,她必须要尽快杀了梁宏才。
关亦心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动手,于曼珍先毒杀了梁宏才,她眼睁睁的望见梁宏才抽搐着倒下去,随着叮咚一声,不受控制的被传回了系统空间。
于曼璐再次掌控自己身体的时候,于曼珍已经不再客厅里了,她从树枝的缝隙里看见了明显已经死掉的梁宏才,对照了委托人的记忆,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从藏身的角落里走出来,翻窗户进了客厅,熟门熟路的进了卧室,旋开那个笨重的保险柜──密码果然没有变,和她上辈子偷看到的一样。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卷走,又细心的关好柜门。容易变现的留下,需要身份证明的如存单等全部毁掉。
她到底留了些钱给三妹妹,后来祖母死了,母亲也死了,妹妹也能独立了,她也就没有了继续呆在上海的必要,乔装去了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