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女人滋味的男人,经不得任何挑动。
黝黑的眸里闪过别有深意的暗芒,他咬着她的耳尖,轻道:“小狐狸精。”
“我才不是狐狸精。”容茶瞪他,小脸蒙上一层恼意。
她将人推开,坐到桌边的凳上,嗔了一声:“殿下再这么说我,我就要生气了。”
“是么?如果不是狐狸精,那你在那天晚上使出的一招锦鲤吸水,怎么就勾得孤欲罢不能了?”尉迟璟拉长了尾音,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火焰。
这个女人的身体很是柔软,内秀非常。只消他稍微指点,她实践一番后,即是融会贯通,仿佛跟天生的狐狸精一样。
容茶瞠目结舌。
明明是他手把手教会她各种,怎么反过头来,倒像是她在勾引他?
她顿时被这个男人的不要脸程度惊到,别过头去,甩了发尾,不跟他说话。
尉迟璟见她好像真的生气,生怕这小祖宗飞了,也就不再调侃她,而是转了话题,“孤问你,今日,你是否交代过其他人,说要保住少康?”
“是啊,我想留下这个孩子,留下殿下的血脉,殿下不同意吗?”容茶嘟囔一句后,盯着脚尖,脚趾在地面画着一个又一个圈。
尉迟璟的神色凝重几分,郑重道:“少康并不是孤的孩子。孤不是跟你说过,孤从没碰过章昭训么?”
容茶抬起头,眄笑道:“是哦,殿下同我强调过,你没有宠幸过章昭训。但是,我觉得东宫多个孩子也多一些生气,殿下能留下他吗?”
尉迟璟见她的神情无恙,心弦暂松,微是颔首。
一个孩子而已,她要留就留着。他也无所谓。
尉迟璟负着手,想起今日之事,交代了她两句:“孤过些日子就要去合城了,可能在那里待上数月,你自己在宫里当心些。”
合城?容茶在当今的诸国地图看到过这个地名,位处西晋和东晋的交界处。从合城往东而去,越过东晋的几座城池,便是西宁国境。
太子如今要去合城,难道是要率军打扫荡西宁?
容茶的心情忐忑,笑容有点僵硬。
“殿下为何要去合城?”
“西晋大军要向西宁宣战,孤要去监军。”尉迟璟也没瞒她,淡淡落声,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小事。
果然如此。容茶的心头一凉,心想,继西宁之后,东晋就会成为被尉迟璟盯上的肥肉。
与此同时,一个想法在她心里滋生。
这些日子以来,她研究过新地图,觉得若是从西晋帝京直接逃离,还要越过数十座城池,才能抵挡西晋边境。东宫的人若是发现她不见了,必定会禀告皇帝,皇帝会遣人去抓拿她。她很可能还没跑到边境,就被人发现,给逮回来。
而合城挨近东晋,她若是跟太子前往合城,趁机逃离,进入东晋境内,则会容易很多。何况,西晋与西宁交战时,需要借道东晋,太子就算知道她不见了,也不会与东晋交恶。等西宁被攻下后,西晋和东晋撕破脸皮,她这个太子妃的存在更没有意义了。
容茶寻思着,用饱含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殿下,我嫁给你两年,都没机会去帝京以外的地方游山玩水,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合城吗?”
“孤是去监军,不是去玩的。”尉迟璟严肃地回绝她,“你若是想游山玩水,等孤将来有时间了,再带你去。”
“可是,殿下前去合城,需要数个月的时间。数个月见不到殿下,我肯定会对殿下思念如狂。”容茶站起来,来到他的面前,眼里波光荡漾,似嗔似怨。
“殿下,难道就不会想我吗?”她踮起足尖,在尉迟璟的耳边呢喃一声后,动手去解尉迟璟的衣扣。
尉迟璟双手负在身后,眼梢蕴了清浅的笑,尽管指骨发紧,眼中暗芒灼然,他却始终岿然不动。
轻薄裙衫和洁白的衣袍一同飘落,覆盖住她的一双雪足。
容茶抬起纤纤细指,去描绘他一双剑眉的轮廓。
她靠在他的耳畔,声音很低,添了些娇媚,“殿下说的锦鲤吸水,妾身也很喜欢,不知今日,有没有长进。”
须臾,如她所言,如同鱼儿张开了嘴,汲取池中的清泉水,又吐出泡泡。清泉水淌入,复又淌出,反反复复……
尉迟璟的俊容上覆了些细密的水珠。水珠顺着他的面颊,滚滚而动,滴滴答答地落下,落于她的雪白的脚背上,烫得惊心。
在容茶累到不行时,尉迟璟猛然将她推到身后的那方铜镜上,力道大得惊人。
他解下她发上的缎带,让乌黑的发,映着她白皙的脸和一点娇艳红唇,迷乱了他的心神。
冰凉的铜镜,没过多久,即是变得滚烫,映出两人的身影。
容茶的面颊上蒙了层淡淡的粉晕,杏眸迷蒙,似是含情。
她轻柔道:“殿下,你说,如果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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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专夜
容茶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你说,如果我们两个有可爱的宝宝,会不会很有趣?”
说这话时,她心跳得有些厉害,尚且希望那些花不是太子送的。
尉迟璟听后,临时分神,思考了一下。
东晋和西晋的关系一直很敏感。范溪对容茶好,确实不假,但对于容茶的孩子就不一定了。
如果容茶有了孩子,东晋那边很可能会利用这个无辜的孩子。
他还想拥有更多的二人时光,不想这么快就多一个孩子。
而且,他见过深宫里许多嫔妃为了怀上一个孩子,将自己的身体折腾到不行,临到头来,还是难产。他觉得,她年纪还小,还不需要去遭这份罪。
寝殿似有水声滴答作响,如清泉水般悦耳,尉迟璟正沉浸在美妙的水声里,便含糊地应了一声,“没必要……”
容茶顿时被浇了盆冷水,心头又是凉了几分,如暖融融的春风里,忽然添了丝凉意。
凉意自心尖开始,一点点地漫入骨髓,让她控制不住地发颤。
如此说来,那些花确实是他让人送来的?
容茶恍惚了一阵,眸光呆滞,悠悠地抬起一排羽睫。
她的双肘曲起,撑在铜镜上。
一抬眼,就能看见铜镜的两个人……
她看得很清楚,甚至,能觑见他凤眸里熊熊燃动的情火。
难言的画面,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身上每一处关节都控制不住地战栗,脑中充斥着翻涌的热潮。
宛如冰与火的交融,她饱受折磨,几乎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容茶紧紧地咬住唇瓣,静默许久,直到将唇瓣咬出细小的血珠来。
两弯蛾眉揉成一团,她低吁几口气,轻声呢喃:“殿下,可否带我一道去合城呢?我会安分在合城待着。殿下去战场的时候,我也不会跟着过去的。”
尉迟璟看着铜镜那张足以倾国倾城的面容,再感受着面前的尤物,眸底的暗芒急遽扩散,一种独占欲自心底腾起。
他并不想让她出现在人前。
战场历来是男人的天下。她如果一同前去,不知要被多少人盯上。
“不可,合城是边城,虎狼盘踞,出乎意料的情况太多,孤不能让你前去犯险。”
闻言,容茶似是赌气般,侧过身来,轻踢了他几脚,想将他踢开。
“想来,殿下对妾身,确实是一时的兴趣罢了。也对,美人到处都有。殿下去了合城,自然会有人给殿下献上各种类型的美人,殿下当然是不愁寂寞的,哪里还会记得远在帝京的我。”
也不管是否处于激流勇进之时,容茶干脆地撇下他,兴致恹恹地来到榻上,拉过锦被,就要阖眼休憩,仿佛在同他置气。
她的忽然离开,让尉迟璟感觉到,若是不带她一同前往合城,后面的数个月,他会很愁寂寞。
他好像真离不了她。
尉迟璟迫不及待地寻到她的身边,将她的脸按入柔软的枕中,“哪里会有什么美人?”
凤眸被猩红色全部覆盖,他继续用烈火感受她的美妙和馨香。
“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等穿了衣袍,所有的话都不作数了。等殿下回来,恐怕也带了新欢回来,我只怕这辈子,都要独守空闺了。”
容茶努嘴,转过脸去,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
忽视他。
当他不存在。
她准备就这样睡过去,进入梦乡。
一对雪足被置于半空中,抵在他肋骨上。
双足缠绕到一处,时不时地摇荡着,晃得厉害。
粉润的脚趾时不时地蜷缩起来,复又张开。
“为何要去合城?”尉迟璟呵着热气,拿开她的手臂,再次问道。
“自然是舍不得殿下。”容茶抓住褥子,说得甚为幽怨,“殿下若是认为那边的美人更有味道,觉得我在身边碍事,那我也没法子。”
“乖茶茶,你是不是没有被喂饱,所以,才会生出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尉迟璟移开她的臂,喉头滚动,哑声笑了笑,“孤会让你一直能感觉到孤的存在,你睡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