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心因他的这句话,撞墙的热情瞬间降了许多,整个人僵滞在原地。
尉迟璟笑得淡薄,继续用温雅的声音说道:“大嫂若是有心认错,就要当着众人的面,亲自跟茶茶敬茶道歉,然后,再说清,你是如何造谣她和外男一事的。”
贺兰心的脸色白了白。
要是让她当众给容茶道歉,她大皇子妃的颜面往哪里放?
以后,恐怕连宫人都要看低了她。
尉迟璟却继续道:“你现在一头撞死没事,你还有父兄,孤会让他们出面澄清道歉。”
俊雅的面容上依旧噙了不分善恶的笑,他慢条斯理地跟分析:“当然,那样一来,你父亲这个兵部尚书也不必当了,孤索性让他回家种田养老。听说贺大公子近来要入翰林院,孤这就让翰林院将他的名字除去。还有贺小公子也有意在兵部挂职历练,孤看也没这个必要了。贺家要是因此没落了,你家族姐妹的婚嫁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你就是贺家的罪人。”
“你可想清楚了?”
话落,容茶惊讶地看向尉迟璟,心里颇为感慨,狗太子当真是个狼灭,一出手,就是类似于灭族的举动。
尉迟璟却回她一个诚挚的眼神,仿佛在表示:“你不是想要孤冲冠一怒为红颜吗?孤就遂了你的意。若是贺兰心不乖乖道歉,孤就真的让贺家在帝京失去姓名。”
“太子,你说可都是真的?”皇后惊愕地抬眸。
印象中的太子,行事很是稳重。他貌似不会连考虑都不考虑,就干出这种事来。
尉迟璟不想再重复一遍,干脆不说。
贺兰心被吓得不轻,浑身虚软,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当场晕厥。
“道歉……我马上到外面跟太子妃道歉,并将谣言澄清……”
容茶看着贺兰心可怜兮兮的模样,再想起当时守在贺兰心身边的章昭训,大致已经猜到,章昭训十有**又和贺兰心说了什么,贺兰心才会来找茬。
不用想,她也联想到蛊惑内容,定是与大皇子有关。
贺兰心为了一个男人,以及有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能失去理智,冒着生命危险来栽赃她。这种做法貌似太傻了。
“大嫂,章昭训素来与我不合,巴不得有人能帮她收拾了我。”容茶踱步过去,抓住贺兰心的手腕,幽幽地在贺兰心耳边吐字,“你以为她会真心为你好吗?我要提醒你的是,人心隔肚皮,切勿再被人当刀子使了。”
“唰”得一下,贺兰心扫她一眼,盈满泪水的眼里,多了沉思之意。
容茶无心理会贺兰心会有何感想,当即往营帐外而去。
“你跟她说了什么?”尉迟璟走在她的身边,问了一句。
容茶本来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他,但一想到之前说她坏话被他听到的事,不由得深思一番。
她眨眨眼,如实道:“我跟她说了你心肝宝贝章昭训的坏话。”
尉迟璟一听,停下步子,忽然来了兴致,“你为什么提她?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纠葛吗?”
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范容茶还去跟章昭训争风吃醋了?
“不能提吗?”容茶佯装失落。
她心知自己对于尉迟璟来说,不够分量,思考该怎么表达合适。
想起尉迟璟曾说过他对她的猫感兴趣,她便唉声叹气,“你的心肝宝贝曾伤过我的猫,我不过是去小小地惩戒一下她。殿下难道心疼了吗?”
心肝宝贝?尉迟璟觉得自己从这几个字里,读出了一股子酸意。
他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法。
难不成是因为她在乎他了?
“范氏!”尉迟璟又喊了她一声。不同于先前的暴怒,他的声音很和煦,凤眸里有濯濯水光,悠悠荡荡,似映着满山的风景。
容茶刚转头,想回他时,却被他一把推到一株参天大树的树干上。
山风拂过,携了几片枯叶而来,落在容茶的鬓发上。
尉迟璟目光灼灼,温柔地将她发上的枯叶拿下。
他倾身向前,放缓了音量,在她耳边呢喃出声:“孤从来没有宠幸过章昭训,也不曾踏足她的寝殿,甚至,孤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她在孤的心里,根本不重要,也不是什么心肝宝贝。你明白吗?”
尉迟璟自认为,他应该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了。
哪想到,他等了半天,也没在容茶脸上见到任何惊喜。
容茶只是百无聊赖地垂下眼睫,盯着她的脚尖,漫不经心地回了他:“哦。”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我太难了,还是当猫有地位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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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劈腿
尉迟璟俊美风流,将容茶抵在树干上,眸里含了低醇的笑,唇边蕴了几缕春风。
这本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一道风景。
因容茶的那声“哦”,这道风景却显得不是那么美妙。
尉迟璟有些怔忡,撑在树干上的手臂略为发僵,保持原有的姿势。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难以置信地从薄唇里吐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容茶抬了眼睫,眼眸澄净明亮,眸底没有杂质。
“殿下,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她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两靥生出浅浅的小梨涡,尾音软软的,“殿下你乃一国储君,妾身没资格拦着你寻求真爱。不管殿下心里装了谁,我都不会计较。”
他不是找她做挡箭牌么,那当然要采取温柔攻势,徐徐图之。必要时刻,他还可能会贬低他的真爱,用来混淆她的视线,让她的身心一同沦陷,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语里,无法自拔。
既然如此,她不妨多多配合他,也省得他继续花其它心思。
再者,他若是真对章昭训失去了兴趣,反而对她动了心思,就是见异思迁的男人。等将来,他肯定还会看上其他女人。她更要当心才是。
尉迟璟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一时没摸清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殿下,我对你心,日月可鉴,我会一直乖乖的。”容茶又主动挽住他的胳膊,笑颜清甜,几乎能溺死人。
尉迟璟被泼了盆冷水,顿时失了所有兴致,眸色沉沉。
“你乖乖的便好。”他沉声道:“今日之事,孤只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孤从来没在你身上耗费过任何心血。”
他暗暗地想着,他在当猫时,天天听她念叨他有多偏爱章昭训,猫耳朵饱受折磨,这才想着把话跟她说清楚,让她直接闭嘴。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需要再多废唇舌。
在一旁围观了许久的乘风有点为难。
他的手里还拎着两只小白兔。小白兔看起来很活泼,即使耳朵被乘风拧着,双腿还是在空中乱蹬。
“太子殿下,你刚打的这两只兔子,还需要送给太子妃吗?你刚不是觉得,太子妃殿里只有两只猫,有一只还整天都在睡觉。你觉得太子妃会太孤单,所以,才想要让两只兔子去陪她。”乘风犹豫着开了口。
上午,太子在林中的狩猎之势,势不可挡,一连猎得两只熊,风头盖过所有皇子。当今圣上龙颜大悦,称有太子在,西晋大军在出征诸国时,必会如虎狼之师,将它国的每一寸土地都圈入西晋版图。
可就是在众人瞩目下,太子将所猎得的熊都献给圣上,只要了两只软绵绵的小白兔。
虽然太子没明说,但太子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平白要两只兔子。
乘风刚在旁边听了一会,听到太子说自己不喜欢章昭训时,便揣度着,兔子应该是给太子妃的,故而帮太子说了心中想说的话。
“是谁说,孤打兔子是给她的?”尉迟璟回望容茶一眼,笑意澹澹,“孤是拿它们来烤了吃的。马上给孤拿去烤了。”
乘风愣神,以为自己当真是会错意,打算照做。
“不行。”容茶不想见到那么可爱的小白兔被烤了吃,便匆匆跑去,将乘风手里的小白兔夺了来。
“真没出息,两只兔子就能将你收买了。”尉迟璟心想,敢情在她眼里,猫和兔子都一样。
他也没再理会容茶,直接率乘风离开。
容茶不愿跟他待一起,与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自打贺兰心一事后,她没了逛树林的心思,就打算回去找年偲偲。
但走到中途,她却见章昭训偷偷摸摸地往一处僻静的山道而去。
想起章昭训今日的所作所为,容茶狐疑地皱了眉,想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偷偷跟在章昭训的身后。
除了临时搭建的营帐外,猎场的树林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小木屋,供贵族们休憩。
而章昭训所到的这处小木屋位于最偏僻的顶坡,鲜少有人过来。
容茶蹑手蹑脚地来到木屋后,屏息凝神。
透过木屋的小缝隙,她见到了很是劲爆的一幕。
只见章昭训一进屋,就缠上了屋内的大皇子,急着为大皇子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