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忘了实际行动。
容茶却不领他的情。
她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再转过来,勾了他的脖颈,呢喃道:“殿下,舍不得我的人是你啊。要是没了你,我还能多睡会养颜觉,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她轻推了他一把,再轻叹一声:“天天和你偷情,搞得我跟做贼一样,睡都睡不安稳了”
尉迟璟不让她推,贴着她的耳,说道:“你已经让人和你七哥说了,你被西楚女帝留在皇宫。你现在回去,岂不是承认跟他说谎?”
容茶不吃他这套,很是无所谓。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圈圈,眼波无比清澈,“跟七哥说实话,也好过被你抹黑。大不了,我就说,我年少无知,一时不慎,被你骗了过来。只要我乖乖认错,发誓以后再也不见你就好了。”
尉迟璟微微敛目,陷入了她那极具诱惑力的眼波中,无法自拔。
他不能真让她那么做了。
尉迟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自觉改口:“我错了,宝贝茶茶。下回,见了你七哥,我必是会改口说,对你念念不忘的人是我,是我高攀了你。”
几日的甜头让他感觉到,适当地认栽是很有效的。
果然,容茶犹豫了。
尉迟璟的凤眸里勾了笑,濯濯水光,惊心动魄。
他趁机夺过她手里的衣裙,给丢到地上,再将她抱起来,压入被褥中。
两人的距离遽然被拉近,近到让她无法挣扎,神魂俱散。
容茶的面颊顿起红晕。
她妙目圆瞪,甚是恼怒,清凌凌的水波晃动着,“你……你怎么又不经过我同意就……”
“你不是很喜欢吗?”尉迟璟直截了当地封了她的唇。
情到浓时,他抚过她的脸蛋,在她耳畔低语:“方才,我并没有对你七哥胡说。因为,提亲一事将会是真的。”
容茶双目迷离,晕晕乎乎的,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尉迟璟采取行动和言语上的双重诱惑,想迫使容茶松口。
“茶茶,你会答应我的,是吗?”
男人的声音低醇,在帐内,徐徐地响荡,如最清冽的佳酿,令人回味无穷。
而他的行动却是,如同暴风骤雨。
尽管容茶一直死咬着唇,但她终是受不住。
须臾,粉唇已是翕动。
只是……
又一阵不合时宜的叩门声响起。
乘风焦虑地门口喊道:“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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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啊喵 17瓶;hhhhhhJ 2瓶;有狐绥绥、兮、?上弦月? 1瓶;
第80章 女帝
当尉迟璟兴致高昂时,乘风站在门外,拔高了音调,说道:“太子殿下,使团里的几位大人要见你,为的是茶楼里听到那些事。”
“几位大人说,那茶楼的说书先生虽不是皇室中人,但他毕竟是西楚人。想必,他说的那些事,必定是经过西楚皇室的授意。西楚国着实是欺人太甚,太子殿下需要早做决断,采取措施,以免我们到时不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尉迟璟额头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掉,很想直接喊了一声“滚”。
这乘风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遇到一点小事,总是直接跟他喊“大事不妙”,也不懂得分场合。
容茶亦是如同在滚烫的雨水中浸泡过,面上透出绯色。
待回过神来,她心觉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忙是使劲地推他。
“天都要塌下来了,你还不快去!”
以往,尉迟璟也不是没有夜半遇到急事的时候。但先前,他都会二话不说地去见人。
但现在……
尉迟璟不曾停歇,眸中烈火未消,灼灼地盯着她的眼,显然是不愿在这种时候就走了。
容茶顾不得抹脸上的水珠儿。
她小声嘀咕:“我还不想做让人痛骂的红颜祸水。”
见尉迟璟依旧不为所动,她又道:“你看,你还没将所有的危险都处理好,该如何让我和我的父兄同意你的提亲?”
尉迟璟紧掐着人,眉梢轻动,眼尾里溢出妖治的光。
既然她没有明白地拒绝,想来,她也是在考虑。
他心里暗喜,自然狠了些。
“小骗子,原来你刚都听到了,是故意不理我的?”
容茶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尉迟璟却掰过她的脸颊,就想让她认真地看着两人……
他哑声轻笑,再转眸,对着门口的乘风应了声:“你让他们且等些时间,孤会尽快过去。”
话落,他非但没离开,反而愈发凶猛。
容茶的杏眸里,再次沁出一汪清泪。
她震惊地看着他,指甲陷入软枕中。
唇被咬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红艳艳的,在夜色里,尤为灼目。
尉迟璟低笑:“茶茶,你总要让我有始有终。不然,以后怕是要被你嫌弃。”
容茶雪白的臂弯,却是迅疾地探到他的脑袋后。
她眼波眄转,做了调整。
她天生软,素来适合他。
一番天旋地转后,容茶稍垂眼帘,即是对上他掩入阴影内的眉眼。
他眉心的朱砂殷红,充满了莫名的诱惑,若彼岸的曼珠沙华。
容茶轻吻过那颗朱砂痣,樱唇含笑:“还是由我来吧。”
要是听他的,等天亮都不一定能出去。
尉迟璟惊讶地看着她。
那双凤眸内的水光明明灭灭,时暗时燃,将两个人共同燃烧。
饶是如此,在剧烈的摇晃后,风雨才停止。
尉迟璟终于走了。
容茶被热浪烫到,缓了一阵,才费劲地爬起来。
她收拾好以后,即是离开。
想起昨夜在茶楼里听到的那些话,她的眉目沉了沉,心想,尉迟琏这是打铁主意,要坑狗太子吧。
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此事。
容茶摸了回去,偷偷喝完一碗避子汤后,累得沾枕就睡。
等天亮的时候,她走出房门,恰是在廊上遇到范溪。
范溪的面色沉重,打量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容茶低下头,将准备好的说辞讲了一遍,“昨晚,我去帮西楚女帝照料花草,待得晚了些,她就将我留宿在皇宫里。等今日天亮了,她再让人送我回来。”
范溪是个大男人,心粗了些,没仔细留意她面上不自然的红晕。
他昨晚去尉迟璟房里,没抓到她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最多就是心有疑惑。
但现在,不是谈论这种事的时候。
“你过来,我有要事同你说。”范溪端正了容色,带容茶到楼下的桌边坐下后,令人奉上早膳,悄声道:“你昨夜既是去了茶楼,想来,茶楼说书先生讲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容茶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入唇中,点点头。
范溪又道:“在今早,城中流传着一件事,那位说书先生昨夜投井自尽了。”
容茶哑然失色,“谁杀的?”
范溪道:“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早,城内流传着一种说法,说那位先生是受人唆使,凭空捏造的谣言。等事迹败露后,他被那幕后之人解决了。”
容茶一听,撂下汤勺,眼神也跟着凝重起来。
范溪或许以为尉迟璟一直卧病在榻,深居简出,但她很清楚,尉迟璟私底下,应该是动了些手脚。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当时暗自潜入西楚皇宫。
如此一来,那位说书先生的死,也同尉迟璟有关?
真想不到,狗太子虽是身中剧毒,但他不仅在某些方面表示强劲,跟尉迟琏也能硬杠。
在容茶沉默时,范溪郑重跟她分析:“李沂定是同尉迟琏透露了尉迟璟的行踪。尉迟琏不会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
“这两天,你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算出了门,也要避免同尉迟璟相见。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应该选择隔岸观火。西晋皇族的内务,我们其实不便插手。”
容茶蛾眉紧蹙,却是想到另一个问题。
“可是,七哥,我们前来西楚的时候,曾帮尉迟璟讨过解药。若是尉迟琏知道此事,心里会不会对东晋有想法?而且,你之前曾同他结盟,到了后面,你不再帮他的事,他可能都会记在心里。”
范溪深思了会,让她不必忧心,“尉迟琏此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若是能避免,他会尽量避免战患。若是将来,执掌西晋大权的人,当真是尉迟琏,我会同解释清楚。出于两国的往来,尉迟应该也会不计前嫌。”
“未必如此。”容茶想到自己上回见到尉迟琏时,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眸色微凝。
尉迟琏对她的心思,她心里能猜到一二。
“还有我。”容茶转过眼,对范溪道:“就如今的状况而言,东晋尚不能与西晋抗衡。倘若来日,尉迟琏真能主宰西晋,同东晋要人,东晋能不给吗?”
对于得不到的,男人总会放在心上。待它日,要是真到了那么一步,东晋貌似也没有退路。
可范溪是站在东晋的角度来谈此事,她不好拉东晋下水,去同尉迟琏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