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你怎么也来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和唐勒、景差约好来陪你过生日。”林清婉这么说着,宋玉眼睛一黯,又瞬间恢复如常。
“生辰?”宋玉低喃了一句,瞥了一旁的唐勒和景差一眼:“你们两个的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就在景差和唐勒犹豫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林清婉往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
宋玉抬眼看她,今日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罗衫,更衬得肤白如雪,明艳动人。
已经察觉到宋玉目光的唐勒和景差在一旁偷笑,还低声窃窃私语,更弄得林清婉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吧。”宋玉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了林清婉的面前径自说道。
“去哪儿?”林清婉一时间有些怔愣,转头看向同样有些疑惑的唐勒和景差。
“今日既然是我生辰,那便是我说了算。”宋玉边说着回头冲他们一笑。
四人一同上了街,在街上玩了许久,晌午的时候在柯记饭馆吃了饭,下午又去了郢都城外的山上看风景。
酉时的时候,天色渐暗,众人才一同回了城内。
郢都西城门旁有条河流,河水清澈,不少城中人都是饮用这条河流的水。
今日是河神生日,河边有不少百姓在放河灯。
传说在河灯上写上愿望,河神收到之后便会帮许愿之人实现他的愿望。
林清婉还是第一次见到晚上的郢都城,想不到夜晚的郢都城灯火通明,与满天繁星遥遥相望,别有一番韵味。
“我们也去放一盏河灯吧。”察觉到林清婉的目光,宋玉提议道。
景差和唐勒互望了一眼,纷纷从怀中掏出礼物塞给宋玉:“子渊,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情,生辰快乐,我就先走了。”
“哎?!”林清婉原本正期待着一起去放河灯,见景差和唐勒忽然脚底抹油溜走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走吧,我们自己去放。”宋玉说着拉起她走到摊贩面前买了一盏荷花灯,随即拿了两个许愿的木牌和笔墨。
被宋玉拉到了河流旁,站在一群放河灯的人中间,林清婉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好像是被宋玉牵着过来的?!
这么想着她抬眼去看宋玉,见他正低头在木牌上认真写着什么,他的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似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她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入迷了。
直到宋玉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来。“清婉,给你。”
她抬眼望去,见宋玉笑着将手中的木牌和笔递给她:“到你写愿望了。”
林清婉将愿望写好之后,递给一旁特意背过身去的宋玉,宋玉没有回身看而是将木板翻过来直接放在了河灯之上。
被他这细心的举动给打动了,林清婉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吧。”宋玉将河灯弄好之后,招呼林清婉一同拿着河灯放进了河流之中,看着河灯顺着河流渐渐飘远,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平静之感。
林清婉看了眼周围放灯的人,他们将河灯放入河流之后,都是闭目祈祷,似是在许什么愿望。
学着他们的样子闭上了眼睛,耳边却传来宋玉疑惑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宋玉,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有蛋糕你就把这些河灯当蛋糕,许个愿吧。”林清婉睁开眼看向他无比认真的说道。
被她认真的模样逗得一笑,下一秒宋玉的衣袖便被她拉住了:“快点儿闭眼。”
“好。”宋玉有些无奈的笑着闭上了眼睛,其实他想许的愿望已经写在木牌之上了。
放完河灯之后,再次回到街上时,已经是深夜。
街上的人不多,偶尔路过一个人也是神色匆匆赶着回家的样子。
宋玉将林清婉送回驿馆之后正欲离开,刚走出几步便被叫住了:“等一下。”
他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身望去,见林清婉快跑了几步到了他面前,手中还拿着一个墨蓝色的锦囊。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林清婉边说着将锦囊塞到宋玉手中,转身便要溜,却被宋玉一把拉住。
“让我先看看是什么礼物。”他边说着边打开了锦囊,拿出了琴弦。
“你看到了,我可以走了吧?”林清婉说着又要溜,却又被宋玉拉住了。
“这是你亲手做的?”宋玉毕竟是古琴行家,自己做的琴弦和买的琴弦之间的不同,他一眼便能分辨。
他看向沉默不语的林清婉,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她手中的勒痕,原来她是为了给他做琴弦……
这么想着,他将面前的女子抱了个满怀,笑容灿烂直至眼底。
“谢谢你,婉儿。”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呢喃:“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被他突然的拥抱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林清婉只觉得心跳得很快,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儿。
就在她以为她就要窒息的时候,宋玉已经放开了她,抬手摸上她的发丝:“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辰,是因为你,婉儿。早点儿休息,晚安。”
这算什么?等到宋玉走远之后,林清婉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他怎么忽然叫她婉儿?
难道是告白?林清婉这么想着,又使劲摇摇头,怎么可能?!他明明在赋上说东邻女偷窥他三年,他都不为所动。
林清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一定是因为他没收到过亲手做的礼物,太感动了才会说那么奇怪的话,一定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宋玉:撩一个直女真难。
林清婉:你说谁是直女?
宋玉:我没说话(捂嘴)。
第18章
邯郸城内,赵括正在酒馆里侃侃而谈。“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赵括将自己熟读的兵法背诵出来,引来一阵惊叹,他有些得意的看向台下,心中暗自窃喜。
“这位公子是谁啊?”
“你不认识吗?他不是马服君的儿子赵括吗?”
“就是他,他的父亲可是咱们赵国的马服君赵奢。”
“是啊,他父亲赵奢可是为咱们赵国立下不少功劳,看来他将自己熟知的兵法悉数教给了这个儿子,这么看来咱们赵国安定有望了。”
“听他兵法讲的这么熟练,想必上了战场也不会差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咱们赵国又要有一个少将军了。”
“要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本来以为马服君死后,赵国只剩下廉颇一位大将,如今看来马服君后继有人,咱们赵国还是一样强大。”
“那可不吗?若是换成别的诸侯国,谁敢和秦国作对,收下韩国的十七座城池。”
“若是韩国十七座城池归入咱们赵国,那咱们赵国的疆土可又壮大了不少。”
“是啊,到时候各个诸侯国或许就要看咱们赵国的脸色了。”
.......
赵括边讲着兵法,不时听着台下百姓的议论,心中满是得意。
四周不时传来一阵阵叫好的声音,围观的群众听得起劲,掌声雷动。
赵括骄傲的挑了挑眉,继续讲着熟读的各种兵法。
他的父亲赵奢在赵国是出了名的将军,和廉颇在赵国的地位几乎不相上下。
赵奢之前战绩赫赫,死后被王上封为了马服君,可以说是无上的光荣。
可是赵括心中却对父亲有些不满,从小他便熟读兵法,虽然只记书本,并无实践,也自认为‘天下莫能当’。
父亲却觉得他这样不行,还私下对母亲说:“兵法是死的,战场之上不是只会兵法就可以了,括儿却一直觉得打仗和熟读兵法一样很简单,若是日后赵国不以括儿为将还好,要是以他为将,只怕括儿会成为敌国破赵的漏洞。”
当时他便心有不服,一心想要找个机会证明给父亲看。
只可惜,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不过日后等他统帅三军大败秦军之日,他定然会在父亲坟前上香,告诉他,他看错了……
就好像今日他不过就是简单讲了一些自己熟读的兵法就把那些百姓唬得一愣一愣的,事实证明,他熟读的兵法是有用的。
这么想着,赵括看了眼台下,不少百姓的目光中满是崇拜和期待之情,他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平原君赵胜奉赵王之命收了上党十七座城池,还未来得及安顿城中百姓,秦军便派兵围住了上党。
赵胜赶忙命人给赵王送信,请求赵王发兵救援。
赵孝成王听了消息,赶忙派廉颇率领二十万大军去救上党。
廉颇的军队刚到赵国的边境长平,上党便已经被秦军攻克,上党的百姓们纷纷逃往附近的长平。
于是,廉颇当机立断,在长平驻扎军队,接收来自上党的百姓们。
七月,赵军高筑围墙,坚壁不出。
秦军屡次挑唆,赵军按照廉颇指令坚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