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 完结+番外 (我梦西洲)
唐诗耍着小聪明,拼命把她昨天的作死引到梦游症上去。严子墨神色照常,只推过一碗粥与她。
“快些吃吧,娘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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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是今早和布施的那一锅一同出来的,唐诗起得晚,拿到手时只剩碗底还有点热度,一口刚含到嘴里一碗黑乎乎的药就摆在了手边。
“这是老夫人府里的人送来的,老夫人嘱咐要趁热喝。”萍儿微微福了身便退到门外。
这颜色……真的似曾相识。
估计她那恶婆婆还是不死心,又不知道从哪儿鼓捣了点“灵药”给她送过来,可恶婆婆不记得她俩已经断交了吗,现在的和气都是表面功夫而已,就是她又“好心”送了,她也是万万不会饮的。
在她恶婆婆心里,孙子第一,儿子第二,绿豆汤第三,她还得排在齐嬷嬷后面。
弱国无外交【引1】,就她恶婆婆这个级别的,她还真不放在眼里,这种攻击力的放在粉圈里也就是个低级喷子的水平,和她撕唐诗都嫌掉价。
唐诗睨了一眼,手里的粥碗慢慢放下,不是她矫情,这药的味道实在是太霸道,直冲鼻腔。
“娘还真是关切妾身,这药妾身一直服着,其实无甚大用,气味可是难闻得紧。”
严子墨一碗粥都见底了,面前的小菜也下了一半,根本无心在意唐诗说的什么。唐诗便宛如说单口相声一般自说自话,而后一个起身拿了桌上的碗,作势就要倒进一旁的花盆里。
这花也该加点肥料了,今儿就给你开个荤腥。
“你这毒妇!作践自己不成,又想害我儿!”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暴喝的是一阵啪嗒啪嗒的笨拙脚步声,唐诗一惊,手里的碗已经撒出去了一半,再一抬头就对上了她恶婆婆一张扭曲的脸,目眦欲裂。
这屋外的蛋黄太过安逸了吧,这么大个活人就这般闯进来它也不吠两嗓子了等下这剩下的半碗药她就通通倒给蛋黄喝。
唐诗不明所以,也没得闲工夫和这恶婆婆玩那一套婆媳情深,手再一斜,剩下的小半碗也全数倒在了花盆里,很快就被土壤吸收。
恶婆婆已经冲到了桌子边,大概是之前的交战还让她心有余悸,她只站在严子墨身旁怒视唐诗,气得嘴皮子好一阵哆嗦。
“我好心好意,走了多少路,捐了多少香火,那得了道的高僧才看在我一片诚心的面儿上开了方子给我,你就这么倒掉了?”恶婆婆一甩袖子,又是一嗓子哀嚎,“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唐诗眨眨眼,看了眼已经见底的碗底,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上次还靠谱些,好歹是从些赤脚大医那里开的偏方,治不了病但应该也吃不坏,这下好了,恶婆婆直接找了个装神弄鬼,不靠谱的什么“高僧”。
这药她若是喝了,那可就要了她的小命!
“娘这说的哪里话,这方子这般的好,又是娘您费劲心血求来的,那怎的不给相公喝呢,相公喝了,妾身就喝。”
唐诗表面一派云淡风轻,心下却如大堂鼓一般没有把握,这可是她第一次当着严子墨的面和他亲娘掰头,简直是和作死无疑。唐诗偷空瞄了一眼,昨夜放在桌上的那把长剑已经没了踪影,她心里稍微宽慰一些。
但她也是要让严子墨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这个恶婆婆是怎么逼迫她喝那些来路不明的古怪东西的!
“不就是些寻常药物,娘子何故这般言语!”严子墨一蹙眉,扶着他娘就要落座,恶婆婆不领情,一下就挣开了。
恶婆婆干瘪的小身板剧烈一晃,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道:“我辛辛苦苦求来的,你喝个什么劲啊喝!”
作者有话要说:
转发这个恶婆婆,保你一年抱俩两年翻倍!
第22章
“那是我求了与我儿喝的!养身体的!你还给我倒了!”
严子墨本还和他娘一道沉着脸不悦地看向唐诗,就等着抓她点错,闻言严子墨面容一僵,不知怎么这话题就绕回到自己身上了。
唐诗也猛地顿住,这药竟不是给她喝的早说啊,那她还倒个什么劲儿,她还想看严子墨一口气闷下去呢!不过话说回来,她这恶婆婆到底是看不上她,就连在这药上花的心思都轻重有别。
“娘,你说这药……”严子墨背过手,一脸无奈地瞧着他娘。
唐诗一阵窃笑,别说,看来这不管搁在什么时候,老头老太太们都是奔在保健前方的主力军啊,想她妈当年也是执着于各种松花粉保健品之类。
恶婆婆咬着牙瞪了唐诗一眼,连忙拉着严子墨走到一旁,身子还背对着唐诗,鬼鬼祟祟的。
“儿啊,娘知道你要面儿,可这关乎的是咱严家传宗接代之事不是再说了,你这么大岁数也没有个一儿半女,你这让我走的时候咋能放下心,咋能闭上眼!”
恶婆婆说着一拍大腿:“你放心啊儿,这有了加持的方子药效可不一般,娘保你喝上几个月就能好了,到时候生个三个五个的,咱府里也热闹热闹!”
唐诗嗤笑,现在这府里就够热闹了,还要多热闹她才满意。
“你这病,得治,能治!”恶婆婆抑扬顿挫道。
严子墨愕然,背过手没应声,目光忽然直直地扫向心虚拿过花洒一顿喷洒,连眼都不敢抬的唐诗。
许久后,唐诗才听得严子墨低沉的声音,配着这还未亮透的天,格外地压人。
“娘,您这是听谁说的,儿子身体……有问题?”
嗯……有点咬牙切齿。
恶婆婆猛地抽了严子墨一下,比了个嘘的手势,瞄着四周,压着声音道:“儿啊,切莫声张啊!那日你媳妇嚷嚷了一圈,全府的下人都要知晓了,你这样不正是坐实了吗,你是当真不想让娘活了啊你这是!”
严子墨冷静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还纳闷怎的昨日刚回府黑子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不肯说清原委,最后还颇为怜悯地叹了一声气,原来都是这个毒妇作的妖。
这几个月……这个毒妇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呵,娘说的这些,娘子可愿解释”严子墨信步上前,堪堪停在唐诗面前,给角落里的唐诗堵了个水泄不通。
唐诗: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死角……
“那个厨房里的粥是不是都好透了布施的时辰也快到了,相公还是快些准备吧,别误了时辰。”
恶婆婆见缝插针:“媳妇在遮掩什么,我儿问你话呢,你怎的不答?”
谎言从来都不是戛然而止的,你撒了一个慌,这个慌就像冬天的雪球一般越滚越厚,然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碰到石子了,就瓦解崩塌了。
唐诗没办法了,只好“实话实说”。迎着严子墨火一般的目光,唐诗抽出怀里的手绢轻拭了眼角,语气凄惨而悲凉。
“妾身知晓初初嫁过来时妾身不懂事,不明事理,脾气也大得厉害,可夫君日日不来我房里妾身有甚办法,妾身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啊。”
把锅推到严子墨身上后,唐诗又深深地看了恶婆婆一看。
“娘见隔辈人心切,儿媳懂,可是娘那日那么污蔑儿媳,还一直说是儿媳不易受孕,儿媳一时糊涂才出此言!”
唐诗言语里虽透着委屈,神色也颇受伤,可话里却没半分的知错了的意思,总之就是一个不来我房里,一个整日催我生娃的那两个人的过错。
恶婆婆这个人还是很好摸透的,她才不管严子墨娶的是国公之女还是市井小民,在她这儿,能给她严家生孙子的才是好儿媳!
这也是为什么原书中恶婆婆一直看不上原主的缘由了。
恶婆婆是典型的封建制下的妇女,一辈子敬夫从夫,丈夫死后儿子就是她唯一的指望,而女人的最大的荣耀就是能给夫家诞下儿子,这样的女人才能硬气,挺得直腰板。而原主的脾性又哪里会是个良妻贤母之人,外头这么多相好的等她宠幸,她忙都忙不过来,又哪会安分于给一介武夫生孩子呢。
唐诗这一步走得实属窝囊,不管怎么看,还是自己向这个恶婆婆低了一头,谁让严子墨这人实在不好糊弄。
果然,她恶婆婆一听这话一双眯着的细眼都瞪大了,搞了半天这问题还是出在她儿身上,这也不往媳妇屋里跑她能抱上孙子就怪了!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
“媳妇这意思是……我儿还能生!”
唐诗本还抽抽搭搭装模作样,不成想这恶婆婆说话竟如此不避讳,唐诗一个惊讶就呛着自己了。
严子墨也有些不自在,随即又皮笑肉不笑地瞪了唐诗一下,都是她惹出来的事!
“咳咳!咳!”她还不忘点头默认。
恶婆婆顿时就笑开了。
“哦呦,我就说的吗,我儿堂堂大将军,威严雄武,身体这么好,能出啥问题?”
唐诗咳得越发用力,鹅蛋白的脸都憋红了,这什么朝代,如此冷漠的吗,她都要咳得撒手人寰了!
“娘您放心,这是夫人和儿子胡闹而已,”严子墨柔声着道,“娘子还是多加些小心得好。”
严子墨一双大手抚上唐诗瘦弱的背,手下有节奏地,轻轻地拍着,唐诗却吓得再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