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 完结+番外 (我梦西洲)
照着铜镜看了一遍又一遍,唐诗心里满意得不行,盘恒在她心里的那最后一点乌云也彻底消散,她摆摆手示意萝儿等人退下。
身侧萝儿没有应声,而是轻放了梳子,立在一旁,两个手在罗裙上拧来拧去,最后还是在唐诗的视线转过来前硬着头皮开口了。
“夫人,老夫人那里……您有小半个月没去请过安了,那边来人过来请了。”
话音刚落,唐诗心中警铃顿时大响,拨弄着簪子的手一顿,刚才才缓和下来的精神再次紧绷!
萝儿说完就闭着眼,梳妆台上还当着她刚刚端过来的茶,她已经做好了茶杯砸在她脸上的准备了。
怪就怪在那老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太精,自己不肯做这传信的苦差事,偏偏让与她去做!
片刻后头上并未传来疼痛感,也没听见夫人的咒骂声,萝儿稍稍睁开了眼,就瞧见她家夫人心情不是很好地翻弄着奁盒,脂粉弄脏了一片。
再一看夫人的脸色……脸色都青了一半。
萝儿又是吓得低下头,死死盯着脚上的一双布鞋,屋内好半天都弥漫着一股子紧张的气氛。
萝儿紧张,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夫人还能在府里领上几个月的工钱。
唐诗也紧张,为的却是自己当时对原主婆婆这一部分不是很感冒,草草翻了个大概后就跳过去了!
“回话过去,就说用过早膳后儿媳自会请安。”
“是。”
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萝儿长长地舒了口气,越发地觉得这昔日里的女魔头近来好说话了许多,就欣欣然地应了话出门传消息去了。
门刚合上唐诗另一半脸也彻底青了。
这几日她好不容易找了各种理由巧妙地避开严子墨,不料这偌大的将军府里还有个难缠的老婆婆等着她呢。
路人黑(黑粉)也要命啊,现在这关头,路人缘好点比什么都强……
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既然有穿过来的机遇,她就相信自己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本事。
谋事在人罢了。
大不了,她再转条锦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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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婉穿书了。
原书里,她是男主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女主记恨了好几年的白莲花,最后不负众望彻底黑化,然后被失心疯的大反派射成个筛子。
幸好,她穿到了病怏怏的恶毒女配尚未及笄,还手无缚鸡之力之时。
为了躲开这一切设定,她把自己送进了一个残疾世子的房里,过上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日子。
沈烟婉:避开了傻白甜女主和总是觊觎她美色的男主,美滋滋!
而对于患有腿疾的世子,沈烟婉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腿疾有三好,一不能人道二不能跑,三不能胡搞喜当爹。
嫁过去以后,沈烟婉身子骨也不弱了,人也不自闭了,甚至,原书女主竟然跑出来拉着她的手喊她嫂嫂??
那她嫁的是……!!!
顾廷昭:谈恋爱吗,上辈子把你射成筛子的那种,呵呵。
沈烟婉:凉了,彻底凉了,啥也不是!
第2章
看书的时候唐诗只注顾着看原主是怎么花式作死了,对将军府府邸的各处庭院构造毫无头绪。
让萝儿在前走着,唐诗状似无意地赏着园子里的花,实则暗暗记下房间的方位,就算以后严子墨真对她下了杀心,她也不至于连个跑的方向都没有。
烈日高悬,一波波的热浪涌来,穿过长长一条曲折游廊,下了石阶还有一段砖石铺成的青灰色小路要走,两侧花草正浓,正好解了几分夏天的腻。
唐诗也总算明白了为何原主十天半个月都不来请安一次。
这两处往返一次下来小腿不走断都算万幸,她现在就希望恶婆婆别开了口让她日日过来请安。
“你几人先在外头候着,不要扰了老夫人的清净。”
吩咐好了萝儿等人等在门外,唐诗只身踏进了院子,只叮嘱他们拿好手里的食盒。
看来原主和她婆婆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势如水火,一个住在府里的最东端,一个择西而住,都恨不得老死不相见。
唐诗顾不上走得酸涩的腿,轻轻扣了扣雕花木窗,引她进去的是府里的女管事,宫里下来的老人,府里下人都喊她一声齐嬷嬷。
唐诗喊了人行了礼,踏阶而入,厅内烛烟袅袅,倒是意外的安静。
径直入了里屋,只见恶婆婆正卧在紫檀木大床上,一身的素青色窄袖衫襦,瞧着面相朴实,手里还握着一串念珠念念有词。
要不是她看过原文,还真以为这“一心向佛”的婆婆有多仁慈。
不管怎样,唐诗还是依规矩行了礼。
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加点小心总没错。
* * *
要说原着大火的一大看点,就是原主和她的恶婆婆之间的花式掰头。
一个拼了命挑事儿让男主休了她,一个撒了泼让儿子把这娼妇休了,归根到底两人的根本目的惊人的相似。
前面也说了,男主在平定西北乱党残余势力上虽立了劳得了大将军的封号,可到底出身草莽,身份上矮了别人一头。
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表面上尊他敬他,却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的,没少拿他家的出身讽刺他。
原主顺风顺水了十几年,突然的下嫁让她自然是厌恶男主无疑,但原主最看不起的还是男主那个乡下过来的娘。
因为夫家卑贱的身份,昔日里玩得好的小姐妹也不再羡慕她了,看她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怜悯的意味。
原主在小姐妹面前丢了面子,回来的气都撒在了男主和他娘身上。男主逼不得已忍她让她,他娘可不,好几次就差和原主撕破脸皮大打出手,闹出了不少笑话。
后来时间长了男主的娘见原主也没生下个一男二女就开始明里暗里地嘲讽她光占窝不下蛋,甚至后面还一连给男主娶了三房小妾,就盼着早日能抱上孙子。
……
正回忆到这里,耳边一记突兀的年迈咳嗽音成功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唐诗赶紧稳了稳心神,将来时路上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前几日媳妇身子不适未能过来尽孝,今日特来给娘请安赔罪,还望娘宽宥。”
齐嬷嬷就在屋里候着,唐诗心里端着分寸,是怎么都不会让自己的所作所为落了旁人话柄。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齐嬷嬷看惯了宫里的腌臜事,最讨厌前后两张皮的人,为人也算是公正,黑即是黑白即是白,一点掺不了假。
这个时候她真一点,日后保不齐哪里齐嬷嬷能帮衬她一把。
“身子不适?那看来是我这老婆子不识抬举,忘了去给夫人请安。”
“媳妇不敢。”
唐诗不卑不亢,手心里的冷汗却是冒了一层又一层。
她又不是彪悍的原主,战斗力爆表,和这恶婆婆斗争也颇有心得,突然降到头上这么个恶婆婆谁扛得住啊!
恶婆婆冷哼了一声,抬眼斜了她一眼,心下思忖着今天这刁妇倒是不走寻常路,不过她还不信就找不到理由治她了!
“起来吧,桌上还有些今儿早送来的新鲜茶点,媳妇身子既然刚休息好,应当多补补,肚子好争点气,多给我严家生几个娃。”
婆婆说着还暗搓搓地瞄了她肚子好几眼,而后又飞快转过去,鼻孔朝天一脸严肃。
唐诗心想婆婆您可歇歇吧,她和男主都不同床,去哪里造娃?
“多些娘怜爱。”
你家补身子吃茶点!
唐诗忿忿不已,面儿上是一点也没露出来,旁人若是看了必然当她一心念了老夫人的好。
来时路上走了近几柱香的功夫,本来腿就乏得很,加之又在冰冷的地上跪了小一会儿,一时间那滋味是又酸又痛。
唐诗也不逞强,真就委实在地上磨蹭了片刻才面露难色地撑着手从地上起来,细看下来腿肚子还直打颤发抖。最后还是齐嬷嬷看不过去,走过去扶了她一把。
她这恶婆婆不过一介农妇,心下对来头不小的齐嬷嬷是有几分顾忌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计较,任齐嬷嬷把她扶到了凳子上。
唐诗扯了下嘴角,笑得辛酸:“多谢齐嬷嬷。”
看,还是会叫的孩子有奶吃。
说是什么今早刚送来的茶点,唐诗瞄了眼掉在桌子上的糕点渣渣和盘子里剩了几小块的花瓣状点心,合着这是没处扔了让她捡剩?
待落座后唐诗拾起一块形状相对完整的点心,在恶婆婆一脸看好戏的眼神中正忍着一肚子的气要往嘴里送,就听得屋子外面萝儿欢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老夫人夫人,将军,将军过来请安了!”
……
“啪嗒。”
最后一块能吃的点心也糟蹋了。
忙不迭地从座位上站起,这时候唐诗也没了刚才腿酸的娇气,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袖子,唐诗垂头默不作声地朝齐嬷嬷的方位移动,尽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个时辰严子墨应该雷打不动地在军营里练兵才对,怎的来老夫人房里请什么劳什子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