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 完结+番外 (我梦西洲)
萍儿磨蹭着上前,垂首盯着黑虎的棉布鞋,声音小如蚊子嗡嗡地道:“黑子哥,今儿炭还足吗,我来给夫人拿一些回去。”
她年纪最小,之前同屋的姐姐教过她,在府里见了人都是要叫哥叫姐的。
黑虎老远就看见着了一身绿袄子的小姑娘哭着一张脸慢慢挪动,看样子就是个小受气包,估摸着在夫人房里没少受气。他叹息一声,心里对萍儿的同情多了几分,小小年纪就遭遇诸多难事。
但一想同他还算相熟的萝儿只因知晓了夫人的浪荡事就被调在府里做一些最低等的下人的活,黑虎心下对唐诗的厌恶就多了一些。
见黑虎好半晌也不言语,萍儿着了急,鼓足勇气抬了头,看了黑虎一眼后又火速移开,嘴唇紧紧抿着。黑虎若是再不开口,萍儿是肯定能在这里一直站到天色暗下来的。
“那袋子炭你拿走吧,省着点用,府里最近开销不少,哪处不用钱。”黑虎虎着一张凶巴巴的脸,整个人比寒风还要冷。
萍儿的脸霎时就白了。
“府里花销不够,这新做的衣裳也不保暖,若是不多拿一些炭,这般冷的冬日又该叫人如何活?”
身后一道尖细的声音和一阵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黑虎应声望去,竟然是许多日不曾露面的唐诗,唐诗手里正拖着一袋子木炭,比之刚才黑虎随手指的那一袋大了一大半。
这袋子炭,是黑虎一会儿要送入老太太房里的。
发型没什么美感可言,脸色也因常日熬夜一片惨白,唐诗抬头的那一刻黑虎的嘴角都抽了一下。
看来爷那日和夫人吵得不轻,夫人竟是这样的形容枯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唉!
唐诗真就穿了那日被她嫌弃丢于地上的裘衣,上面还绒毛所剩无几,袖子也只堪堪遮到手腕处,只一抬手就灌了一身的风,她咬着牙才没当着两个下人的面毫无形象地打着冷颤。
“府里有困难,难不成这点木炭还要我去娘家背来?”
唐诗直起身,越发凌厉的声音混着寒风刮入黑虎的耳内。黑虎闻言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在唐诗面前暴露无遗。
唐诗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既然能穿到原主身上,原主那么强大的家庭背景她再不好好利用她就是原主那个二傻子!
唐诗是真没想到自己也有拼爹的那一天,刺激!
“怎么,我这大夫人拿府里一袋木炭也不行了?”见黑虎似有不甘,唐诗耷拉了嘴角,语气越发地冷。
黑虎一震,连连应声:“夫人言重了。”
黑虎和萍儿皆无声立在一侧,梗着脖子看唐诗扶着老腰死命地拖着那一袋木炭。唐诗不禁感叹,要不说萍儿能重出重围一跃成为原主的最佳出气筒呢,这也太没眼力见了。
她这么牛掰一身份,就在这撅着屁股不甚美观地干活,自己的丫鬟却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看?
她的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那还不快给我拿到屋里去?”唐诗沉了声,木着脸的模样竟和严子墨学了个七分像。
黑虎不再木讷,先萍儿一步一个抬手就将那一袋子木炭稳稳地置于肩上,跟在唐诗身后朝着西边走。
***
解决了取暖的问题,唐诗又在堂屋【注1】的桌上随意捡了个成色不错的花瓶,拿去典当的钱她留了一半,另一半悉数用来买了新的冬衣。
至于那几件用料款式都不是太好的,她一股脑儿地塞给了萍儿,那孩子木讷地接过来,连句谢谢都不晓得要讲。
倒是第二天换上了以后,给她倒的茶水里多了点滋补的食材,唐诗端了一饮而尽,唇边也绽出个细微的笑。
“夫人,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冬天黑得早,寒气来得深,唐诗正围在炭盆边构思男女主怎么BE掉才更激动人心时,萍儿细着声音进来传了话。
唐诗有一瞬间的愣怔,只感觉那日恶婆婆在她屋里撒泼胡闹一事早已是上辈子的事了,俩人早就桥归桥路归路恨不能住得再远一些。
许久未见,恶婆婆不知道又是作的什么妖蛾子。
唐诗搓了把脸,声音都是自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听着蔫蔫的,昏昏欲睡。事实是,炭盆前这么温暖舒适,她却是有了阖眼小憩一会儿的欲望。
“不去。”
见萍儿行了礼便要走,唐诗又急匆匆地叫住:“你也不用专程过去回信了,屋外候着吧。”
有事让她恶婆婆自己过来说,这么一趟趟地遣人过来请她去是怎么回事,唐诗现在可是分秒力争日赚数金,哪天被好小包袱跑路了也说不准,何必还要去东院看她恶婆婆的脸色。
而且自从俩人彻底撕破脸后唐诗连请安那套程序都省了,每天就自己窝在自己暖烘烘的小窝里写话本嗑瓜子,顺便偶尔再想想严子墨又是第几天没有回府了,不知道多自在。
说真的,唐诗望着院子中间那颗枝叶凋零毫无生机的老树,忆起夏日的时候严子墨还曾站在树下同她尬聊时,唐诗总有种她穿的不是当朝第一毒妇,而是第一寡妇的错觉。
能如此放心地快几个月不回府,对她不闻不问,唐诗毫不怀疑严子墨这是那日在酒楼被十好几个男倌刺激到了,给了她一个逃跑的机会,放自己自由,只可惜她逃跑的本金还不太够,辜负了严子墨的一番好意。
嗯......不如下本书的就写个继续夫家财产无数的寡妇和教书先生的故事?
唐诗暗暗地记在心里,忽然就觉得严子墨也不是那么无用了,起码她所有话本的男主都是以严子墨为原型。
直心眼的孩子就是好,萍儿也不多说,更不会多加相劝,关了门就去给蛋黄喂饭。
府里的下人都被唐诗赶得所剩无几,看家护院的男仆没事也不来她这处,唐诗便自己和厨子要了一只他家大黄狗刚下的小狗崽。
小狗崽刚来时还不会走,软趴趴地黏在唐诗脚边蹭,可爱极了。唐诗见小狗崽的四只爪子都是淡黄色的,就给它取了蛋黄的名字,整日抱在手里充当暖炉的作用。
倒是几个月后蛋黄大了,卫生条件也堪忧,唐诗就在屋外给它搭了个避风的狗窝,但凡有生人经过,蛋黄还能装模作样地唤上几声。
唐诗心里满意得不行,这样也好,这样哪天她婆婆心血来潮亲自过来给她下个毒她还能有个防备。
唐诗都想好了,等这本话本的收益下来,她就去花鸟市集上买只纯正的八哥回来,没事教教它怎么骂严子墨也是挺悠闲的不是。
这日子,有狗,有鸟,有钱,小命还在,就圆满了。至于什么恶婆婆就再您的见吧!
***
季礼县乃皇城根下一个小县城,虽挂名在京城下,却是离得京城十万八千里远,更不似江南水乡那边的富庶祥和。
因季礼县还西与沙漠隔壁接壤,地处要塞,当朝几员大将都提议对此处严加防守,以免西边流寇外邦趁虚而入。
那时严子墨才初初乍显锋芒,按理说这般重大的差事应当轮不到他头上。他能与文人作派十足的裴旭相识,真就得益于老皇帝身边的红人就是当今的老国公,而老国公又正是瞧着严子墨顺眼的时候。
这地儿还真是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到,相应的有什么肥水自然也留不到这里来,是以严子墨才刚踏进衙署内便烦躁地蹙起了一对剑眉,显然是极不适应。
纸糊的窗子呼啦啦作响,年久失修的大门早就掉了漆,伴随着阵阵刮来的妖风还吱呀地响,这只是表面,入内,几把瘸腿的椅子,一张划痕四布的桌案……
案上,一人正捧着本花花绿绿的小书垂头丧气,鼻子尖还泛着红。
严子墨定睛仔细瞧着那本花花绿绿的读物,脸上的表情忽地就凝住了。那玩意儿,他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好基友的文!《重妖乱月华》!
她修道三百年,也曾是一众人心中的天之骄女。
她堕魔三百年,终是成了人见人憎的千古罪人。
她错了一步又一步,终是万劫不复。
一场浩劫带走了她的心上人,留给她一柄残剑。
她与师兄从此不再闻问,殊不知他替她挡受了所有嫌害。
他从未对她有过什么好脸色,深情只燃于心。
她座下有一名弟子。
他对旁人淡漠冷然,唯独于她情深意切。
他们都道她是祸世之妖,只有他此生不负。
她误打误撞放出一头恶龙,时常对她口出狂言。
“你好好做你的仙女,杀人这种事我来替你干。”
〖固执护短女仙君×口嫌体正直二师兄×宇宙无敌忠犬徒弟×毒舌专情大恶龙〗
这个设定好棒啊哈哈哈
第19章
“这一世,你我分离不得,就是在黄泉路,你且也要等着我,我们生生世世也要一起共享繁华。”
裴旭语气凄凉地诵着,语毕还崩溃般地埋首其中,文人的忧愁善感体现得淋漓尽致。
果然,又是一个相爱却不得不分离的凄惨故事!
裴旭强忍着心酸继续往后翻,惊呼一声恨不得埋首其中。故事的公主却在状元郎病死以后火速嫁人生子,而后一声繁华富贵享用不尽,当初的山盟海誓却早就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