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 完结+番外 (我梦西洲)
唐诗故作娇嗔地瞪了严子墨一眼,眉眼间皆是小女儿家的风情。
“娘子还是快些回来坐着得好,这些个下人还等着侍奉娘子呢。”严子墨薄唇一启,刻意加重了“下人”二字,面上还是一派真心关心爱护她的神色。
唐诗咬着舌尖,她深知就严子墨那个心胸狭隘的人,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今天这顿别扭是逃不过去了。
“夫君真真是冤枉妾身了,这屋里几人,十几人,几十人,又与我有何干系?”
讲真,这几十个消费赠送的俊俏小哥一进来就上赶着服侍她又和她有何干系!
大概是还未料想到已经理亏到这个份上的唐诗还敢还嘴,严子墨神色一凛,反问道:“真无关系”
唐诗不敢应声,她有种预感,这会是道送命题。
高大盆栽的一旁,箩儿正捏着帕子垂首而立,唐诗终于慌乱的目光在巡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形又不由得将视线凝在箩儿身上。
箩儿并不是原主从老国公府带来的人,原文里箩儿出场的情节作者也都是一笔带过,将更多的笔墨着重放在女主的花式作死上,可以说原文里箩儿充当的也不过是个背景板的作用。
若不是原文中箩儿不小心动了原主藏在奁盒里的心上人的帕子被男主当场抓包,导致原主被男主一巴掌扇到半个月都出不了门,又被恶婆婆奚落到抬不起头,最后怀恨在心的原主买通了府里的马夫,带着家里的几个家仆硬是以通奸的罪名活活将箩儿浸了猪笼,唐诗还真不见得对箩儿有什么深刻印象。
不过嘛,能引发这么大波折的帕子已经被她一把火化为灰烬了,早已随风散去。她也自诩自从穿到书里以后,不说白莲花地将箩儿当做自己的姐妹来对待,她也无甚过分的地方,算是个善解人意的主子。
眼瞎唐诗若是承认了这些小倌都是供她享乐的,那么她在严子墨那里又难翻身了,起码严子墨心里是有个心结在的。
可若是箩儿呢,若是她谎称是箩儿心有所属其中的一个男子,央求了她带她来见这个男子,那严子墨还会和箩儿一个婢女计较?
保不齐,箩儿的终身大事还真就此解决。
唐诗刚有所松动的眉头忽又紧锁,随即又很快地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如果她真如此行事,那她和原文里万人唾骂的恶毒原主又有什么区别。
一颗在尘世中越来越污浊心,一个个永远无法圆完的谎,她走的,也只会是原主的老路,受的是万箭穿心之痛。
见箩儿满眼不解地瞧着自己,唐诗豁然开朗也不再纠结,她回以一个慈爱的目光。如果她没想错,箩儿今年也才刚满十六吧,真是花一般的年纪啊,也该想着给这小丫头安排个好人家了。
“将军,有一事奴婢......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箩儿看了唐诗一眼就快速地低下了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地嗫嚅道,莫名地给了唐诗一种就要破釜沉舟英勇就义的错觉。
严子墨言简意赅:“讲。”
严子墨的面色有了一丝严肃,好似等的就是这一刻。唐诗不安的情绪越发强烈。
箩儿绞着眉头,一跺脚,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夫人每次来荟萃楼都会叫上这几个相熟的小倌作陪,有时还不让奴婢跟在身旁,奴婢常常在外面候着两三个时辰夫人才会唤奴婢进去!”箩儿说着还猛地跪了下去,“但夫人一定不是有心瞒着您的,还望将军不要和夫人计较!”
唐诗不敢置信地睁大眼,表情难看得很。
许是近日外头的太阳过于刺眼,唐诗身体一阵发虚,眼睛也莫名地发酸,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好似看到了箩儿的周身都散发出圣母特有的洁白光芒,而这光芒还会随着严子墨身上散发出的怒气更显耀眼。
唐诗哆嗦着身子,玉手紧紧把住窗沿,两眼不复往日的灵动妩媚,只是紧紧闭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祈求着自己下一秒就能晕过去,哪怕此后余生一睡不醒她也不介意!
唐诗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委屈过,她穿过来不久,婆婆和她不对付,夫君时刻挑她的刺,身边箩儿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亲近的人了,被*插刀背叛的滋味,她也总算一朝尝尽。
不行,她要赶紧回忆起原主是在哪个湖里浸死的箩儿,她这就两肋插刀飞回去叫上二三十个壮汉去绑了箩儿浸猪笼!
毒妇,这才是毒妇!最毒箩儿心啊!
唐诗打心眼里怀疑既然她能穿进原主的身体,熟悉全文的走向,那么被她顶包的原主是不是也可以穿进别人的身体里呢。
她现下是真的怀疑箩儿皮下或许就是那个被她顶包的史上第一毒妇的原主了!
明明是出门走几步就能冒出一身汗的炎热难捱的天气,唐诗却忽地全身直冒冷汗,本是躁得通红的脸此刻也刷地一下面色惨白,说是从鬼门关外走一遭也有人信。
还闭眼气到说不出话的功夫,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严子墨却似回过神来一般,忽地就出手一连砸了桌上的两只酒杯,眼里的怒火终于烧了起来。
她想,如果这时候严子墨时长佩戴的那把重剑若是在身边,她没准能给那把剑见点红也说不准。接连的两声清脆的响惊得唐诗是更为剧烈地抖动,唐诗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发麻,可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都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一刻唐诗想严子墨的怒气怕是只有过之无不及,两声酒杯砸在地上的清脆响后又是一脸十好几声的闷响声。唐诗半眯着眼睛,视线下方灰溜溜地一连跪着那十几个小倌,还在不住地作揖求饶。
“大爷,小的们知错了,您别动怒!”
严子墨沉着声音,大喝一声道:“滚!”
“小的们这就滚!这就滚!”
“我先滚!你踩到我脚了!”
紧紧片刻,原本逼仄拥挤的厢房就空了出来,那十几个小倌走得太快太彻底,以至于唐诗正想浑水摸鱼跟着滚出去也没成功,现下地上还跪着的只剩箩儿一人,唐诗已经怂怂地半边身子都躲在了近一人高的盆栽后面。
严子墨一起身,几个大步就迈到唐诗面前,高了唐诗近一个半头高的身形极为有压迫感,唐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下巴就被狠狠捏在严子墨的两指之间。
“娘子真是好样的,谎话连篇巧舌如簧,为夫自叹不如。”
果真是蛇蝎妇人!
严子墨轻呵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不屑,在唐诗一脸惊恐,挣扎地要触碰他的衣袖之时又猛地松开。这次,他一甩衣袍阔步离开,再也没有看向唐诗一眼。
唐诗真是怎么也没想到,白月光被她劝退了,白帕子被她烧了,她最后却砸在了一个小小的婢女手里。
唐诗后怕地直抚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睁睁地看着严子墨自她面前离开。
而厢房外,一道同样身着暗色长袍身形比之严子墨较为纤瘦的男人快速跟上,身形一闪而过好似只是唐诗仍心悸而产生的错觉。
那个男人......是同严子墨一道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唉 摸摸被扎碎了心的唐诗
唐诗:我不是,我没有!真的是吃饭送的!正宫还是你!
严子墨:呵,女人!和整日要收藏要评论的作者一样恬不知耻!
作者:严子墨卒,全文终。
第16章
黑虎早已备好马车候在酒楼外一处偏僻不打眼的阴凉地方,严子墨才踏着一身怒气走出来,黑虎便不再叼着根狗尾巴草和一旁支了个小摊的大爷闲聊,他一口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打起精神,牵好了马迎上前去。
严子墨目不斜视地直奔马车而去:“走,起轿,回府!”
仔细听来,他家爷的声音竟比来时沉了几分,好似上次他家夫人窝在房中装病时他家爷就是如此的声音黑虎的心也跟着颤了一颤。
自严子墨在朝堂站稳脚跟后,严子墨就鲜少流露出暴怒的情绪,若不是黑虎常年伴他左右也不太好辨认出严子墨此刻的心情。
得,八九不离十了,怕是又和里面那位活祖宗脱不了关系。
黑虎探头探脑地看向荟萃楼典雅精美的门堂,吞吞吐吐道:“爷,您不知道,刚您进去不久后,夫人也带着几个府里的家仆进去了,小的瞧着好似夫人还未出来。”
严子墨讥笑一声,他不知道?他再晚去一步,那桌上他连个可以入坐的位置都没有了。
黑虎嗫嚅许久,半抬着眼观察着严子墨的侧脸,严子墨一张薄唇抿得紧紧的,显然是在尽力压抑着怒气。
黑虎还是鼓足勇气继续道:“爷,我们用不用......再等等夫人?”
“想候着那你便候着吧,”严子墨不置可否,大手向上一伸,“将马牵与我便是,通知下去今晚彻夜操练,消息送迟了你就自去领罚,不过二十鞭而已。”
见黑虎还摸不着头脑地呆愣着,严子墨怒其不争地一把抽过黑虎手中的缰绳,几下便紧紧缠在手上,随后一个利落的翻身牢牢坐在马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非成千上百遍不能这般熟练。
黑虎是个大老粗,脑子也就一根筋,他嘴里反反复复品着他家爷话里话外之意,待到他快要参透这其中的深意之时,严子墨已经两条有力的长腿轻夹马肚就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