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这种不寻常的气氛。早上遭受的袭击,陶曼看着空荡荡手术室门口。大概也猜到他们现在应该是被拖住了。上午袭击,不过是警示。或者是为了启动阴谋的导火索,真正杀招在后面。
陶曼一瞬间感觉呼吸都喘不上来了。
“卡尔,温蒂,你们能不能破门。”喉咙干涩涩说话都费劲,陶曼感觉血液都在逆流,话还没说完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她怀疑里头有入侵者。如果真有入侵者的破门着么打的动静,不就是打草惊蛇。
“温蒂,马上找出这个区域的中心图。卡尔,你带我潜进去。”
军工厂顶尖战争机器,温蒂和卡尔的运作系统是非常特殊的。温蒂飞速找到医院电子图通接口,她的手臂里打开一个机器关卡。里头衍生出几根黑色合金组装变换成一个长长的黑盒子。
连接上去。
顶尖系统,入侵医院的电子系统轻而易举。温蒂和卡尔共享系统,温蒂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卡尔眼睛里的光则是微微颤动了,他忽然调转了个方向,带着陶曼飞速前行。他是个少年形态,陶曼比他高。但是她爬上卡尔的背之后,卡尔手脚都开始合金变化。
皮肤消失,变成合金机械构成的组装体。
肢体更长,更快。
封闭性绝佳手术室内,想要进去出了个一些人过不去管道以外,想要进去只有通风系统。并不复杂的管道入口,能容纳两个人。唯一的阻碍,就是四个金属的抽风扇。巨大的轰鸣着,像个绞肉机一,阻碍着去路。
卡尔和温蒂共享系统和视觉。
陶曼看着堵住去路的通风扇绝望了。卡尔手臂插入旁边墙壁,切断了电线。
........
手术室内,白炽手术灯莫名闪了一下。这个异常袭击者下意识往头顶看去。“见鬼。”他低咒一声,快步走向床边,抬起□□对准手术台上的男人。而就即将开枪的时候,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突然暴起。
出手非常冷静,迅速。
场面局势一瞬间倒转,袭击太顺利。入侵者没有想到,胜利已经在眼前了招手了。结果眨眼间,又离自己远去。“救人,快救人。”几乎是袭击者被打掉□□,按在地上的瞬间。山姆,麻利跑向伤者。出血量太大,即逝脉搏很微弱,但是还没完全断气。
做医护人员打扮,暗中一直静观情况发展的军人,跟入侵者搏斗。山姆在声嘶力竭喊着救人。激光□□在争夺中,顺着墙壁一连打上房顶。无数烟雾混杂着烧焦的臭味,引来尖叫,手忙脚乱。
这次袭击是下了血本的。袭击者的搏杀能力,跟之前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
这是一场混战。
救人的救人,搏杀的搏杀。最后一个隐藏在暗中观察全局的袭击者,摸出从地上捡到的手术刀,装作惊慌中要去帮忙的假象,往手术台上去。
锋利刀刃,只要一刀。
切开喉咙,他就完了。他哆哆嗦嗦往旁边逃命,装作被东西绊倒往床上倒下去。眼看着他的手术刀就要那么划过目标的喉咙,床上本来应该陷入昏睡金发男人。突然睁开那只紧闭左眼。
殷染右肩碎了,他右手动不了,但是左手能动。袭击者没想到床上原本昏睡的人,根本没有被麻醉。他就那么看着那个男人阴冷着一张艳丽异常面容,刺眼的金色左眼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捏着他的手换了个方向,换了个方向。
刀刃就插向他自己喉咙。
刀刃最终还是没有刺穿突袭者身体,陶曼趴在卡尔身后。枪械启动的时候,卡尔身体不动,但是周围有滚热的气流涌动。虽然很克制了,但是危险武器启动,那个感觉还是让陶曼难易形容。
非常非常,压抑,不适。
“发现入侵者。”卡尔是隔着墙壁开的枪,他的眼睛能扫描过墙壁。危急时刻,在他的眼里,除了陶曼和指定人员以外,全是入侵者。
血崩了他一胸口,殷染单手撑着病床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没有想到的脸,卡尔发出警报的时候,眼睛从警戒的幽蓝色,变成危险的深红。“卡尔,停下。”殷染看到露出合金身体机器人开始举起枪械,厉声呵斥。
陶曼看到他的脸激动了,拍着卡尔的肩膀和脸颊,让他停下来。卡尔警报还没停止,但是遵循命令的他还是收回了枪械。
陶曼想下来,但是出口太小。而此时军人已经把入侵者制服,除了被她击毙的那个,留了两个活口。殷染单手支起身,斑斑血迹沾湿他的病号服。用盖在身上的白色布料随意擦了下,他想要翻身下床,才发现他腿动不了。
山姆眼睁睁看着手里下人,最终失去最后一缕生机。哀嚎,喧闹,厮杀不止。重逢的人,在他面前拥抱。本来该死的人没死,然而普通人被波及失去生命。金发男人抱着扑在怀里的女人,从容淡定模,看起来格外残忍。
那是隐藏在温柔之下的残忍。
血染红了,他袖子裤子。山姆看了眼闭上眼睛的医护人员,那是张非常年轻的脸。至少他这个年纪绝对不该死亡。
“你就有能力,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山姆觉得自己作为人的道德受到挑战。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陶曼趴在殷染温热的怀里,闻着他衣服上消毒水的味道。心里安顿下来,山姆博士莫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她一头雾水。“什么早点动手?”陶曼的声音在殷染凝重的神色中越来越小。
“早点动手,怎么能保证抓住所有人。”
虽然死了一个。
殷染那张艳丽面容,在手术台上刺眼的白炽灯下,照的眉眼有点淡。他没有穿军服,手里没有夹着烟。甚至因为眼罩没带,右眼空荡荡的配上他现冷漠至极的神色。白色病号服空荡荡挂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恶魔。
虚弱是表象,艳丽的外表淬了毒。他把自己摆在一个绝对劣势的位置上,等着被人自投罗网。
“只需要保证一个活口就可以了。”山姆冲动了。作为一个科研着和医生,他在手术室被卷入袭击事件中。而且还是两个人的博弈场,他们互相刺探厮杀。搅起的漩涡,绞死了无辜的人。
“间谍,最擅长潜伏。不一次把深入骨髓的钉子引出来,后患无穷。”殷染借着陶曼的手彻底坐起身。
同阴谋,他不会被袭击第二次。
“所以,你就把别人命当做儿戏。”山姆愤怒的点就在这里。明明这个男人都已经预料到,手术途中会被袭击。却为了诱敌深入,让普通人顶在前面。为了显得虚弱,那么多军人,就安排了两个人。
明明在那个男人开枪之前制服,那两个年轻人都不用死。一个不会脑袋开花,一个不会失血过多身亡。袭击者是别人,但是殷染推动这场袭击幕后推手。
“刽子手,真让人恶心。”
“山姆博士注意你的言辞。”殷染对待陶曼时的温柔烟消云散。他虽然现在孱弱,正视山姆那只金色左眼,威严不散。“我还没有倒下,依旧是帝国指挥使。我接到的帝国命令,她安危胜过一切。”
“可是,他们目标是你。”
“您难道真的天真的以为,我死了!母体就不会暴露在危险之中。”
“敌人潜伏在暗处,临时的基地并不安全。危机四伏,我做的就是以自身为诱饵,尽力扫清障碍。而不是做个圣人,拯救所有人。”殷染低沉声音,沉稳而残酷,“有争斗的地方,必定有牺牲。山姆博士,您的道德感和怜悯之心,是珍贵的品质。但是我希望您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能分清楚现实状况。”
“而不是,如此的不理智。”
最后一个话音落地,殷染虽然是坐着。但是那个威严的气质,就像是居高临下在藐视对方。这种威严是刻在骨子里,本性里杀意从来都没消退过。他在陶曼身边看起来收起危险棱角从容优雅。
但是骨子里依旧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殷指挥使。出了名的阴狠狡诈,不择手段。
山姆辩不过他,气的甩手离去。他就那么把殷染丢在手术台。
“您这么厉害,看起来身体回复的不错,接骨手术是个小手术,技术成熟也用不着我。您还是找您的主治医师。”山姆博士把帽子摔了,带着一身血迹往外走。陶曼眼看两人针锋相对,越吵越凶,殷染还在手术途中呢。
打没打麻药的事情她都已经忘掉了。
她试图追上去,想要把山姆追回来。殷染一把把陶曼抓住,“别去,陪着的我。”这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强势的不容置疑的,把她抓到身边。
“你把他气走了,手术怎么办?”陶曼简直想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他脾气坏又不是一两天。”预料到了袭击,早就准备了别的主刀医生随时候命。“不要管他。”殷染闭上眼睛,埋在她颈间像是疲惫一,“没打麻药。”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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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一锋利的人,一声欲言又止的疼。把陶曼心肠勾的绕了好几圈。袭击者被脱了下去,两个军人摘下防护面罩。赫然是兰登和马修的脸,陶曼看到他们就明白,进手术前殷染底气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