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吗?”玄布突然看向于云笙,问道,“嫂子。”
第55章 白捡一个将军(9)
于云笙被这称呼弄得怔愣了一下,脸渐渐红了起来,她点点头:“有的,我去拿。”
白泽骞想跟着去,却被于云笙按住了肩膀。玄布刻意支开自己,明显是有其他的话想和白泽骞说,不方便让自己听罢了。
于云笙特意多逗留了一会儿,才抱着酒坛子回去。而等她回到院子里时,那儿只剩下白泽骞一个人。
“玄大人和季先生呢?”于云笙把酒坛放在桌面上,手搭上白泽骞的肩膀,柔声问了一句。
白泽骞搓了搓脸,难得展现出一丝疲态,这个向来把自己的表情举止绷的很紧的男人,此时在于云笙面前,他也只是一个被生活折磨得身心俱疲的男朋友罢了。
“答应了?”见他不说话,于云笙又追问了一句。
白泽骞点了点头:“答应了。”
“答应了也好。”于云笙笑笑,“至于事实的真相,就慢慢发掘吧。”她轻轻抱了抱白泽骞,“不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来,我们喝酒!”于云笙豪迈地拍了拍白泽骞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摆好两个酒碗,伸手拍开坛封。
白泽骞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于云笙。
“喝!”
于云笙自顾自地和他碰了碰碗沿,大气十足地喝了一口酒,结果直接被辣喷了。
她上辈子喝的都是红酒洋酒,白酒还真没怎么喝过。何况这酒还是最辣的那一种,这么灌进嘴里,让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烧起来了。
“呼呼!”于云笙一边用手扇舌头,一边直喊辣,白泽骞看着她那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给她倒了一杯茶。
于云笙一边喝茶一边看白泽骞,见他表情放松了不少,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白泽骞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对于云笙道:“刚刚玄布和我说,邢狱这些年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皇上愈发容不下他了。”
“那玄布的意思,是不是皇上想找你回去?”于云笙问道。
白泽骞看着她,点了点头。
于云笙笑笑:“那你怎么想?”
“我不想回去。”白泽骞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边晃着酒碗,一边笑笑,“老人们不是说么,先成家后立业。”
于云笙心中微动,可还没等她说话,白泽骞又悠悠地道:“只是云梦泽还未开始做生意,白某更是欠了一屁股债,下聘的事情,恐怕得往后挪一挪,就不知道那家的小姐肯不肯等我。”
“肯不肯等,那还得看白公子的诚意啊。否则那小姐白白苦等多年,到头来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哪儿喊冤去?”于云笙托腮,笑看着白泽骞。
白泽骞也撑着胳膊和她对视,真诚地问道:“那于二小姐,想要什么?”
“那就要看公子,肯给什么了。”于云笙意味深长地道。
半个时辰后。
于云笙倚在床头,转悠着手里的双鲤璧。红色的双股绳结稍稍有些磨损,带上了些阳刚的沧桑感,但玉养的很好。俗话说人养玉十年,玉养人一生,白泽骞养了这玉早已超过十年,到头来却便宜了自己,而且……
“白家儿媳妇儿专属的玉佩啊。”于云笙笑嘻嘻地戳了戳那玉佩,抿着嘴压住上翘不止的嘴角,心想:也不是很诱人么……
看着玉璧上两只活力十足,就好像要蹦出来的锦鲤,于云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白泽骞的玉,怎么会落到徐镇的手里?
徐镇当初说是在翎山上捡到的,他们在翎山的时候,唯一一个出现意外的地方,就只有那个坑洞了。
坑深地陷,加上树林里光线本就不好,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就让苍洱派的人巡山捡到了么?
于云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翻身下床就往外跑。
“诶,小姐!”小翠儿刚端了热水来,打算给于云笙洗漱用,结果刚到门口,自家小姐一阵风儿似的就过去了。她看着于云笙远去的方向,摇了摇头。
听于云笙一分析,白泽骞也觉得有些蹊跷:“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我只是猜测。”于云笙分析道,“我们救木权的时候,玉佩还在你身上。结果第二天,苍洱派就找上门来,当晚叶灵就试图逃命。这一串事情下来,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难不成是大夫人?”白泽骞猜测。
于云笙微微蹙眉,半晌,摇了摇头:“她长年不怎么出门,应该不会和苍洱派搭上关系。”
“嗯……”白泽骞抓了抓脖子,也有些想不通。于云笙看他这副表情,拍了他一下,笑道:“哎呀,别想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邢狱,其他的我们可以先放一放。”
“那大夫人那边呢?”白泽骞问。
“她要是没有什么动作,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于云笙挪了挪地儿,靠在白泽骞的肩膀上,一只手揪着他的袖口玩。这话倒不是假的,到现在大夫人做的事情只是坏,但还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或许有的事情是想害自己,但是到现在也还没有发生。况且,于云笙也能看出来,于阎老爷子对大夫人还是有感情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以后大夫人能够改过自新,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嗯,你决定就好了。”白泽骞搂着于云笙,低声道。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莺儿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大夫人的一举一动,轻息的功夫特点让她能够很好地隐匿在各处,于云笙每天都能收到最新的消息。
而白泽骞则是忙着云梦泽那头的事情,同时更重要的,就是布下一个局。
随着李临的皇家仪仗离此处越来越近,杀手们的行动也越来越频繁,其实邢狱若不是如此着急,白泽骞说不定还会怀疑李临的目的。毕竟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他见的也不少,谁能保证是不是李临设计,把黑锅甩到邢狱身上,骗自己和他自相残杀。
而与杀手交兵的这些天里,白泽骞也渐渐地从那些杀手的行动规律和功夫里摸索出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毕竟曾经也算是他手下的人,即使再怎么努力藏着,也会露出些马脚。
而且这也进一步证明了莺儿所说之事的真实性,邢狱如果真是这么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做出屠戮莺儿举家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了。
毕竟他连好兄弟的父母亲族都能下得去手。
“明天就开业了哦。”于云笙捏着一只糖不甩,小口小口地嚼,拖着下巴看坐在身边的白泽骞。他正提着笔核对账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将手上的糖粉拍干净,于云笙往白泽骞身上一挂,抱着他的手臂:“明天没问题吧?要不要我去给白掌柜镇场子啊?”
白泽骞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于云笙的鼻头,道:“你呀,还是留在云梦泽吧,此行危险,你这里也不一定安定,要多加小心。”
“没事儿,玄布不是派人来了么。”于云笙和白泽骞会心一笑,瞧了一眼房顶,突然换上了副甜腻腻的口吻,一只手摸上白泽骞的脸蛋,勾引似地眨了眨眼睛:“公子,这月黑风高的,咱们是不是……”
白泽骞耳根发红,轻轻咳了一声:“嗯。”
于云笙娇笑一声,环住了白泽骞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白泽骞的脸直接红成了一颗苹果,于云笙看的好玩,伸手去捏,嘴里还道:“哎呀好软乎,让我再默默。”
房顶上顿时响起了瓦片被拨动的响声,片刻后,一切重回宁静。
于云笙眼皮一撩:“人走了?”
白泽骞忙不堪地点了点头,盯着于云笙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两人肌肤相触的每一个地方都烫的吓人。
于云笙放开白泽骞的脖子,向后退了些,问道:“你觉得邢狱那件事,是真是假?”
这段时间,玄布一直充当着白泽骞和李临沟通的桥梁,众人不出多日便制定了一个简单却又有效的计划。由于计划实施之时白泽骞要离开,因此李临便派了一部分影卫来,暗中守护着于云笙的安全。
“说是守护,实际上已经算监听顺便挟持了吧?”于云笙撇撇嘴,白泽骞一走,自己落到那些人手里,到时候李临借此要挟,那白泽骞还不是任他们摆布?
白泽骞沉默了,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他之前倒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嗯,要不就……”于云笙眼珠子一转,主意就冒出来了,她趴到白泽骞的耳畔嘀嘀咕咕,吐出的热气让白泽骞心里发颤,但他还是听明白了于云笙的计划。
于云笙捏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现在应该可以走了哦?”
白泽骞点了点头,听了听外面的气息,那些影卫因为刚刚的误会,都躲得远远的了,现在就只有他和于云笙两个人。
“好,去叫人吧。”白泽骞替于云笙将发丝挽到耳后,轻声道。
次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城里的百姓们都起了个大早,赶到那名为“云梦泽”的客栈门口,庆祝客栈开业。
贾伯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锦袍,笑容满面地迎接前来捧场的百姓,热情地和乡亲们打招呼。待到了吉时,贾伯走上高台,边上的小厮抬手敲了三下锣鼓,喧闹不断的百姓们纷纷安静了下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