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疑惑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梵音但笑不语,“我困了,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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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仲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好长时间没有睡着。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完全不受控制。
温香满怀,她柔滑冰凉的唇舌,像果冻一样,甜甜的,而脱掉文胸后那两处摸起来更是格外软绵……
越想,季景仲越觉得喉咙发干。
他穿着拖鞋走下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把冰凉的水全部灌进去后,身体里的燥意好像没有任何减少。
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下面昂起的某个部位一直没有消停下去。
卧室里有一辆运动自行车,季景仲叹了口气,坐上去开始飞快地蹬车,只希望能消耗一点自己过剩的精力。
大半夜的,蹬了一个多小时自行车,季景仲流了一身的汗,又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他才又躺到床上。
这一次倒是一合眼就入睡了。
不过第二天六点不到,季景仲就从梦中惊醒。
刚醒来时,他意识还有点模糊,呼吸急促压抑,精神还处于亢奋的状态,恍惚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十分香艳旖旎的梦。
在他青春期,年轻气盛,肝火比较旺盛的时候,这种梦还时有发生。
但这几年他一直修身养性,平常又总是忙于公司的事,分不出闲心想这个,也就几乎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梦了。
但是昨晚,他不仅做了,梦中的女主角还是陈艳艳,和他儿子刚分手没多久的……前女友?
季景仲的表情一时间非常的一言难尽,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道德底线究竟是有多低了。
在床上凝神了一会儿,等稍微清醒了一些后,他起床,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新的裤子换上。
季景仲把换下的那条裤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至于弄脏了的床单,垃圾桶装不下,而且不管丢到哪里都有点欲盖弥彰,容易惹人怀疑,他想了想,走下楼把床单丢进了洗衣机里。
反正到时候混着衣服一起洗,家里的佣人应该是看不出什么的。
今天是周末,季景仲不用去公司。吃完早饭后,他就坐在客厅看报纸上金融的版面。
若是以往,他肯定会拿着报纸去书房看。但是,昨天晚上他和陈艳艳发生了那种事,尽管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两人已经非常亲密的接触过了。
差一点,就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季景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醒来后到底还记不记得。
可是直接去问她那显然是不行的,要是她忘记了他却主动提起,那无疑是让两人都陷入尴尬。
最好的办法是他不动声色地在一旁观察她一阵。
季景仲想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生,有什么事心里藏不住,脸上一定会很快显出来的。
如果陈艳艳不记得,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要是她还记得的话,季景仲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对她补偿一些的。
毕竟,当时他作为一个神志清醒的男人,一时把控不住差点占了她的便宜。
一早上季景仲都有点心不在焉的,一页报纸看了半个小时还没翻面。
好不容易,他终于等到她下楼。
梵音手上抱着一个塑料水桶从楼上走下来。不出所料,一觉醒来,季景仲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到了四十。
按照原主的设定,季景仲顾念陈艳艳她妈多年照顾的情分,给她提供了免费的住所。陈艳艳心里有愧,空闲时就一直帮着家里做家务。
路过餐桌时,梵音对季景仲点了点头,垂着脸,客气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季叔叔,早上好。”
她的神情与往常无异。
“早上好。”季景仲淡淡道,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梵音便不再说话,往前走了几步。季景仲视线不经意地一瞥,正好看见从水桶里露出的那一角蓝色的床单。
这不就是他早上胡乱往洗衣机里塞的那件?!
“陈艳艳,你等等!”情急之下,他声音有点大。
被他这样一喝,梵音突然停住脚步,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脸上流露出惶恐不安的情绪,“季叔叔,怎么了?”
季景仲快步走到她身边,故作漫不经心地往她怀中抱着的水桶仔细瞧了瞧。
确定以后,他吩咐道:“这床单太大了,你手洗着费劲,直接扔洗衣机去吧。”
“不行的。”梵音摇了摇头,坚持道:“张姨特意叮嘱过我,这床单是真丝的,放到洗衣机里洗容易勾丝,要我一定要用手小心地洗。”
“不用,你把它给我。” 季景仲作势就要去抢过来。
两人挣扎间,水桶摔在了地上,梵音赶快弯身去捡起。
拿起时,床单上弄脏的那块痕迹彻底暴露在眼前。
梵音脸上迅速飞上了几抹红晕,季景仲觉得她应该是联想到什么了。
他心中有点慌,还在想要怎么解释时,就见眼前的女孩微扬起头,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的模样单纯无辜,像是没被世俗沾染过一样,但问出的话却直白又大胆……
“季叔叔,你是因为昨天梦到我了,才这样的吗?”
第26章 被抛弃的贫穷青梅(3)
季景仲眉宇紧蹙,“你……”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表情十分复杂,欲言又止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我喝醉了,昨天发生的事印象都是模糊的。”梵音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坦诚地说,“但还是记得一点,特别……”
“是我和季叔叔在房间里之间发生的事。”
不过一瞬,她又深深地低下了头,仿佛真的害羞得很了。
季景仲目光沉沉,神色变得非常不自在。
过了会儿,他定定地说道:“非常抱歉,昨晚是我逾矩了。你如果介意这个,想要搬出去,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去外面买房子。”
“不不不!”梵音忙不迭地摇头,摆手拒绝。
她急忙抬起头,与季景仲视线对上后,又飞快地偏开脸。
小姑娘声音怯怯的,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昨天晚上是我的不对,把季叔叔错认成了阿淮,我已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怎么好意思再要您的钱呢!”
季景仲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很久没有说话。
梵音清澈的眼眸望着他,小声地询问:“那……季叔叔,我还能住在这里吗?”
她忐忑地绞着手指,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我知道昨天的事是我荒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再也不瞎胡闹了。”
季景仲扫她一眼,揉了揉额角,回道:“当年我答应过母亲收留你照顾你直到大学毕业,既然你愿意留下,就先在这里住着吧。”
“嗯!多谢季叔叔!”梵音心满意足地点头感谢,像是开心极了的样子。
稍微顿了会儿,她又有些为难地问:“那这床单……我还拿去洗吗?”
季景仲脸上一青,用力地从她手中把床单扯过来,冷淡道:“不用,我拿出去扔了。”
梵音“哦”了一声,听话地松开手,轻快道:“那我去厨房帮赵姐打下手了。”
“好。”季景仲点头。
眼见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他心里不由地泛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涟漪。
昨晚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真实,感觉就像是真和她发生了什么。
季景仲呼出一口气,适时地压制住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陈艳艳不光是比自己小了十八岁,还是自己儿子的前女友。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对她动那些个肮脏的心思。
手中拿着的床单像是烫手一般,他加快脚步走到三楼的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床单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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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真就进了厨房,帮着做些洗菜择菜,这是她在上一个世界绝对不会经历的事。
在上个世界里,她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五指不沾阳春水,家务事没做过一样。
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被人指使着做这做那。
但现在情势所迫,她不得不先装一装单纯无害的小绵羊。
梵音深知,像季景仲这种多年闷骚的类型,她要是一上来就表现得热情似火,那怕是要吓到他的。
连阿生都开始佩服宿主能屈能伸了。
梵音低眉,洗着菜,语气淡淡道:“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早日完成任务。”
锁神链捆住了她的蛇身,但凡想有挣开的动作,链子就会缩紧,扎进皮肉里,那是真疼。
然而她的“屈”其实也没屈多久。
厨房里做事的赵春梅一向看不惯陈艳艳。
原因很简单,赵春梅比陈艳艳大不了几岁,她长得虽然不如陈艳艳,但姿色也是很不错的。
可让她记恨的是,陈艳艳竟然和季家的少爷好上了!都是在这个家里做佣人的,凭什么她有这么好的运气?!
平常做事时赵春梅就明里暗里为难了陈艳艳不少。
在听说季淮要和她分手,和周氏集团的千金在一起之后,赵春明对她的刁难讽刺更是不加掩饰的了。
“你快把这菜洗了,你会不会做事啊,水弄到地上到处都是,一会儿记得拿拖把拖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