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有点木木的，吃着玩倒是可以，不过不抵饱。”马如月用铁捶捶掉一枝丢进了背篼里，不管怎么什么东西，总得给秋姨娘带一点回去。
“不会中毒吧？”江丽远想吃纯粹是好奇，但是她怕死。
“放心，我比你还惜命。”上辈子死于非命是无可奈何的事，这辈子自己再吃错东西死掉那就是蠢。
听她说比妹妹还惜命的时候江智远就不屑了，真正的惜命就该呆在家里而不是出来冒险。
江丽远摘了一颗丢进嘴里，嚼了一下“呸”的一声就吐了出来：“什么呀，满嘴的沙子一样。”
“那是救兵粮的核，能吃，不过，也有人吃不惯的。”也是没有饿狠，真正恶狠的人连树皮草根都吃，有这样的野果子才是真正的救命。
江智远没有伸手去摘，女人贪嘴，男人可要不会。
虽然救兵粮不好吃，但是江丽远发现山上有野果子爬山的兴趣大增。
没有嫌路难走坡又陡了，乖巧的跟在马如月后面走。
马如月更是天上地下树上天都在看，她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觅食。
“呵呵，还是有点收获的。”走到一个山沟旁边一眼看到两棵野梨树。
鸡蛋大小的野梨挂在树上还是蛮惹人爱的。
马如月照例是先偿。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咬了一口，马如月遗憾不已，太酸了，梨儿皮又厚，又酸有涩，想要换钱怕是难了。
寻宝又一次失利。
见马如月都吐了，这一次江丽远就没去摘。
“入了宝山岂有空手归的道理，拿回家小孩子当玩具也不亏。”哪知道，马如月却摘了好几个丢背篼里。
听到她自言自语说这样说那样的，江智远觉得很多话挺有道理的。
“大嫂，你上过学堂认得字？”关于这位大嫂的信息他们知道得太少了一些。
坏事，言多必失。
原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家庭她没有半分印象，这话要怎么回。
“不知道这山上还有什么野果子。”不知道的就要装蒙，马如月左顾而言他，左顾右盼表示她有事。
“啊”的一声江丽远尖叫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团白影跑过去。
“管你是什么，遇上我算你倒霉！”马如月话未落音，手上的铁捶就飞了过去。
上辈子警校，她投标枪百分百中，希望手艺没有生疏。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条野兔。
“大嫂！”江智远看她这么生猛吓了一跳，先前还想文绉绉的应该读过书，这会儿却不知道是不是习过武了。
马如月可没闲功夫，立马跑了过去。
“哈哈，我们今天上山没有白费功夫。”手艺还在，铁捶砸中了兔子的脑袋，血还在“咕咕”的往外流，不过兔子早就死翘翘了。
“大嫂！”这一下，兄妹俩人都不淡定了。
“嗯，今晚吃肉。”什么狗屁的族规，在自己一文不值。
说起来，将这一家子撵到半山腰人家单独住还挺有好处。
半山腰可以看见江家大院的所有烟火，江家大院的人未必能看得清。
更何况，今天是九月二十九了，连月亮都惜容，伸手不见五指夜晚就不信还有人来检查他们。
“小心些总是好事。”哪知道江智远却有点担忧：“要是被他们没收了就怪可惜的。”
不得不说，马如月露这一手让他深深的震憾了。
对这个大嫂心生两分佩服。
真要小心，那就只好在山里弄。
在山沟边，马如月捡了一块相对坚实的石头磨了磨，然后就削皮开肠剖肚。
江丽远看着满手是血的大嫂淡定操作好几次都想捂住眼睛：太血腥太残忍！
可是，又忍不住好奇：大嫂好厉害啊，一个女人居然能打到野兔，还能将石头当刀子用。
更厉害的在后头，没有火捻子的马如月找来一些干草叶子，将两块石头不停的敲打，生生燃起了熊熊大火。
兔子就被她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可惜啊，上次忘记了买盐。”手上现在是身无分文了，这条野兔她也没准备拿出去换钱，吃饱肚子要紧：“有盐就更香了。”
有盐有孜然，再来点辣椒花椒面，葱花往上撒一点，马如月一想到这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真的好怀念现代的烧烤。
以前每一次出警回来她都要坐在街边嗨，海量的她也不介意和男同事一口干。
今非昔比啊，可怜！
第九章 饱餐一顿
火烤野兔，油吱吱的冒出，香得江丽远咽了好几次口水。
特别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哥哥，发现哥哥也好不到哪儿去。
“来吧，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今天进山寻宝真正收获颇丰，烤了一个时辰，大餐开动，马如月先扳掉一只大肥腿放进了背篼里。：“给秋姨娘带一腿回去，要喂奶的人，可不能虐待了她。”
然后又扳了另一腿递给了江智远。
这虽然是小叔子，但在现在也算是当家做主的人，她得讨好他，一高兴自己就能恢复自由身。
“大嫂，你吃这个吧，我和妹妹吃那条腿就好。”人家可是大功臣，哪能自己吃好的。
“你是男子汉胃口好，吃多点长高长壮，才能是我们大房的依靠。”不由分说往他了手里塞：“我和丽远是女孩，胃口小，吃不了这么多的。”
话说一条野兔子也真的够大家饱餐一顿了。
“好香啊，以前在府中吃的菜都没有这个香。”江丽远啃起兔子丝毫没注意形象，一边吃一边讲。
“要是有盐味道就更不一样了。”马如月一边将火踩灭一边道：“我们等会儿再找找，看有没有山货可以卖，回头换点钱。”
“哥，我们听大嫂的。”江丽远惊喜的发现跟了大嫂绝对饿不了饭。
“嗯。”江智远道：“回去的时候，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给秋姨娘的兔子腿最后先藏着。”
怕莽莽闯闯的回去遇上外人那就麻烦了。
三个啃了一只兔子还余下一个兔头没解决掉，问她们都说吃好了。
不吃就留着，让秋氏当夜宵。
原本说再去找找看有没有野果子换钱的，吃饱了却乏懒不想动了。
“算了，今天先回去吧。”摘了几块葛藤叶，马如月将兔头兔腿包好：“等会儿我们去多摘点野梨儿，虽然口味不怎么好，好歹可以吃，回头饿了的时候嚼嚼也好。”
实际上，饿的时候吃梨子对肠胃不好，没东西吃也不好，两相对比，有点东西填肚子才是上策。
来时慢，回时快，顺着原路返回很快就来到了梨树边。
这一次不用喊，兄妹两人都帮忙摘。
一会儿功夫，就摘了大半背篼。
“够了，咱们回家。”满载而归说不上，有收获就好。
拿着烤兔子，时不时的闻一下，隔着葛藤也能嗅着浓浓的香味。
走到屋后时，马如月将它放在了一个树岔上，放地上肯定会成为蚂蚁的晚餐。
手上居然还有香味，马如月又去溪边洗了洗手。
江丽远和马如月走前面，江智远要拖后一点。
“大少奶奶回来了。”秋氏见状连忙道：“九太太，大少奶奶和大小姐回来了。”
果然有外人在！
马如月心里大骇，幸好江智远提醒，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才远家的，我来拿你九叔遗下的铁捶。”来人叫王小英，正是石匠九叔的妻子。
“不好意思，九婶。”马如月连忙将铁捶取了出来，幸好当时自己就将兔子血洗干净了的：“我想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野果子，家里没有刀，所以就……”
“没事没事。”王小英拿着铁捶笑道：“这山上哪来什么吃的，有早就被调皮的孩子们找遍了。”
当看着马如月半背篼的野梨时笑得更厉害。
“不能吃的，又酸又涩。”王小英道：“亏得你们跑上山一道，真要吃，孩子们肯定就去摘了，鸟儿也啄了，你看挂树上好好的，就说明鸟都嫌弃呢。”
又看到了救兵粮，笑说都是逗孩子们玩的野果子，劝说不要上山去白费力气了。
“是啊，山上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要有野兔子吃就行，马如月心里补充了一句：“以后也不去了。”
“其实，才远家的，你们可以做做绣活的，秋姨娘说她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这绣工能赶好多妇人了。”王小英出着主意。
“九婶，我们没有本钱了。”都怪自己好吃了一些，最后二十文钱都变成了猪肉：“也不知道上哪儿去筹本钱。”
“快了，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过年的时候族中要分福利的。”王小英道：“到时候你们就拿那钱做本钱做绣活，多多少少能挣点零用。”
“多谢九婶。”马如月从背篼里抓了几个野梨子：“九婶，拿回家给弟弟妹妹们玩玩？”
“不要不要。”王小英连连摇手：“他们不玩这些的。”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大少奶奶，又到拿晚饭的时间了，婢妾去拿回来？”送人玩都不要，肯定是不能吃的，秋姨娘心里叹息一声，愿本还指望可以添个零嘴，没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