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敢说!
“你押注,你去赌钱了?”谭氏和马如青震惊不已:“你来京城第一个学的就是赌钱?”
“娘,二哥!”别这样说好不好:“当时二哥下场考啊,我就觉得二哥会中探花郎,既然有这种想法为何不去赌一下呢,也不说别的,咱赌的就是一个运气好。”
“再说了,其他的赌我是一点儿也不沾的,不信你们问元西。”马如建道:“我岂是那没有分寸的人。”
“是,三爷不会去赌的,奴才作证!”元西连忙表态。
心里其实后怕不已,马如建去押注还是自己给带的地儿呢。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会押自己的二哥,这么一个大冷门的人物,真的就中了。
“老太太,二爷,您们是不知道,当时赌坊的人都以为三爷疯了,怎么就单单押二爷。”元西想起了马如建的话:“三爷说,二爷是他的哥,他相信他有本事夺得探花郎,就是这么有信心的押下去了。老太太,二爷,三爷厉害吧,一比八十的赔率,三爷中了!”
元西也后悔啊,当时自己要是跟上哪怕一两银子也好啊。
“那你怎么没有押。”听马如建只押自己的时候马如青气笑了,转头问元西。
“奴才没有银子了。”他的银子都押了江培然江大公子了,赔率少多多少少也赚了一点。
“不是,是你不信你二爷我会中探花郎。”马如青一语道破其中的秘密:“如建你这次是有点冒险了。”
马如建扯了扯嘴角,用大姐的话说,不问过程只管结果,结果是中了,是发财了就行了。
不过,这会儿,马如建倒想知道马如青考下来有没有觉得自己考得这么好。
“考得好是知道的。”马如青道:“其中的一篇策论是姐姐和我说起过的。”
捭阖者,天地之道。
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由此矣。
看着这个命题的时候,马如青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不会这么巧吧!
姐姐到底是状元夫人啊,和自己解读这篇文章的时候就说了好几个重点问题。
不变则痛,善变则通,困则思变是一种积极的态度……
“你姐告诉你这些的?”谭氏不相信。
“娘,我姐就是厉害啊!”马如建眼里闪着星星:“姐就说过,凡事不能太拘于形式,善于变通将不如意化解为如意,由困境进入顺境的人便是成功者。”
是啊,姐姐就是这样的人。
当年她嫁入江家不是一个悲剧吗?
爹爹为此悔恨痛心而死。
但是三年的守孝时间,她不仅让马家过上了好日子,还供养出了江智远这个状元,更重要的是,成功的由小叔变成了夫君。
困境并没有困住她,只会让她越挫越勇。
“姐姐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马如建点了点头,和姐姐探讨过这个话题就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之所以得了探花郎的名次,一定是这篇文章被今上看中。
治国治邦为人处事,此今据典,在写文章时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那是一篇绝妙的文章。
“所以,娘,二哥,你们也别管我这钱是怎么来了的,咱们今天就去看宅院,如果赶得急一点的话,还可以在新宅院里给二哥订亲的。”马如建其实早看好了几个院子了,无奈钱有点多,他吃不下来。
这一把赌对了,马家宅院也就有了着落。
“由着你折腾吧。”总不能说这笔银子不能花。
谭氏看着两个儿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都长大了,各有各的主意。
她这个所谓的老太太什么都不懂,那就好好的享享福气。
“好小子!”马如青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二哥相信你做事有分寸,以后万不要去沾赌了。还有,此次买宅院就写你的名字,这是你赚回来的银子。”
马如青觉得亏欠了大哥和三弟,也不能占他们的便宜,以后自己有俸禄了就能挣钱买自己的院子了。
“二哥,娘在兄弟不分家,说什么你的我的。”马如建道:“这个宅子就写咱娘的名字,买大一些,回头一家子都能住进来的。”
其实,马如建想的是回头等二哥成了亲自己就赶紧的回宜昌县去,再不回去兰英可就要成别人的新娘子了。
想到这儿,他才惊觉自己还没有给她写信。
正好,家里有这么大一个大喜事,赶紧的一并告诉她去。
马如建连招呼都没打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看得谭氏和马如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银票也不管就跑了。”谭氏看着桌上的银票道:“如青,这银子真的能用,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事?”
“娘,能用的。”马如青笑道:“别的赌坊也就罢了,这一家倒是实诚,如建这次真的是靠着好运气。”
好运气也光临了自己,想着自己考的名次,马如青腰板挺得直直的。
这样的他和江家订亲又多了两分硬气。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不容小觑
马如青最后在京城翰林院谋了一个编修的职,属正八品。
这个职位的得来并没有靠裙带关系,而是凭着他真正的本事。
会试才子很多,士家大族根深蒂固,能得以留京的机会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像马如青这种没有根基的却能幸运的留下来还没有靠江家的运作,那就是真正得的得了人赏识了。
离翰林院不远的林荫街尾,正好有一个三进的宅院要出售。
马如建看了又邀请马如青和谭氏去看。
“我看挺好的,离你二哥当差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谭氏不看摆设不看风水就看远近,才刚路过翰林院的时候马如青指给她看了自己就在那儿当差,于是她一眼就相中了个这宅院:“如建,基是可以的话就买这个吧。”
当然可以,位置好价格也不低。
足足要七千多两银子。
一大撂的银票换回了沉甸甸的一串钥匙,还有就是一张房契。
“娘,您看,您的名字,您就是这房子的主人。”马如建讨好卖乖的送到了谭氏面前:“您现在可就是正儿八经的老太太了,有钱的老太太。”
“贫嘴。”谭氏摸着房契笑得合不拢嘴,转而又想起了当年分家时分到的柴棚三间:“要是你爹还在就好了。”
这些年马如建已经习惯了,只要家里有什么喜事大事,娘都会念这么一句。
有时候他就在想,要是爹还在,没准儿马家还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马家。
因为爹就是一个大孝子,一直不敢忤逆奶奶。
奶奶把持着整人家的银两,大伯当着家,爹和三叔就只有听命行事干活的命。
总之,吃亏的是他们,吃肉的时候就没有影子。
那一年闹腾着分了家,爹铁了心的要让奶奶吐出姐姐的彩礼,闹大了他就直接去了。
导致奶奶将这笔帐记在了娘和姐姐的头上。
唉,过去的事不再提,但是还是有些伤感。
是啊,之前的三间柴棚,现在京城三进的宅院,任谁都不会想到他马家也有今天吧。
“老太太,明天可就是二爷订亲的日子了。”元西看这母子三人都自顾自沉浸在买了院子的兴奋里,将另一件大事给忘记了似的忍不住提醒。
“是了,明天。”谭氏连忙道:“你快去找一下石家大少奶奶,让她来一趟马家。”
这一次说的是马家,真正的马家,不再是女婿女儿的那个宅子了。
江丽远抬眼着着门大大的匾额心下很是吃了一惊。
马家的家底真的不厚实,怎么短短的时间里居然买下了这条街的宅子。
她在石渐欣的熏陶之下也对房子珠宝了如指掌了。
什么地方的房子什么样的价位,她一清二楚的。
从来没料到马家能买这儿三进的院子。
“全靠了如建挣来的。”谭氏自然不会说是因为小儿子押注赢的,但是一个如建挣来的就足够了。
“马三哥倒是一个做生意的好人才。”江丽远成功的误会是马如建这些年做生意攒下的。
心里还是很吃惊的,小打小闹的生意也能挣大钱,这在她心里有了强烈的这种想法。
谭氏在江丽远的帮衬下将第二天订亲要用的东西准备齐了,然后还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婶子,您身边还没有伺候的人?”这事儿还真是给忘记了:“现买已是来及了,明天我从府上带几个过来先应付着,回头您再添点人好好调教一番。”
“好,真是太感谢你了。”谭氏在京城一直都有点缩手缩脚的感觉,江丽远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鼓着劲儿。
再想着马如月的交待,等接待江夫人和江老爷时,谭氏紧张的小情绪也就好上了那么一点点。
新兴的马家,没有世家大族那些讲究的规矩,但是给人的感觉很随意。
这样的马家最是适合女儿过日子。
江大人和江夫人对这门亲特别的满意,交待了庚贴,商量着好日子,最后欢欢喜喜的离去。
毫不夸张的说,能让江大夫她们满意的还有马家这个院子。